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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晋王得辅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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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抄录谶纬残篇,酒后失言,致使谣言流传,惊扰宫闱。其已将那文吏移交有司,自请罚俸、闭门思过。同时,他附上了一份洛阳县令的奏报,言已查实,洛水边确有游手好闲之徒,假扮石工,凿石嬉戏,并无伪造碑碣之事,所谓‘校尉所见’,乃以讹传讹。萧瑀自言,其门人孟浪,其督查不力,甘受陛下任何惩处,唯求陛下勿因宵小之辈之过,伤了君臣和气,寒了老臣之心。”

    李瑾心头一凛。好一招丢卒保帅,金蝉脱壳!萧瑀这是要断尾求生了!将一切都推到“门下文吏”身上,而且只是“私窥藏书”、“酒后失言”,最多算是行为不检、疏于管教,与“伪造谶纬、诅咒东宫”的十恶大罪,差了十万八千里!至于“洛水石工”,更是直接定性为“游手好闲之徒嬉戏”,彻底否定了“伪造”的可能。这样一来,谶纬案最大的两个“物证”链条(谶书来源、古碑伪造)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还摆出一副“勇于担责、顾全大局”的老臣姿态。这份请罪疏,看似请罪,实则为开脱,而且将了皇帝一军——若严惩,显得皇帝不念旧臣、小题大做;若轻轻放下,则此前大张旗鼓的三司会审,就成了笑话,谣言背后的真凶依旧逍遥,太子和皇后的委屈无处伸张。

    “陛下,” 长孙无忌缓缓开口,“萧相此疏,认错态度倒是恳切。只是……将如此重大的谣言风波,归咎于一门吏酒后失言,未免过于儿戏。那谶文拼凑工整,直指宫闱东宫,岂是醉汉胡言所能为?且其时间拿捏如此之巧,恰在太子病重、人心浮动之际,若说背后无人指使,老臣实难相信。至于洛阳之事,一纸县令奏报,恐难尽信。”

    褚遂良也道:“长孙司徒所言极是。此案关乎国本,非同小可。仅凭萧相一疏,恐难服众。三司既已介入,当查个水落石出,方是正理。”

    柳奭更是直接:“陛下!萧瑀此乃避重就轻,推诿罪责!其门人如何能轻易私窥秘书省禁书?又岂能恰好抄得与谣言契合之谶文?洛阳之事,更是疑点重重!臣恳请陛下,责令三司继续深挖,务必揪出幕后主使,还东宫、还皇后殿下一个公道!”

    三位重臣,态度分明。长孙无忌、褚遂良主张继续查,但语气留有回旋;柳奭则态度强硬,要求彻查到底。显然,朝中支持太子与皇后的力量,不想就此放过打击萧瑀(及背后萧淑妃)的机会。

    李治的目光再次投向李瑾:“李瑾,此案你最先揭露疑点,也最清楚其中关节。以你之见,萧瑀此疏,是实是虚?此案,当如何了结?”

    压力再次集中到李瑾身上。他知道,皇帝此问,既是考较,也是在寻找一个既能维护朝廷体面、又能平息事端、还能对各方有所交代的“解决方案”。他不能顺着柳奭的意思要求“彻查到底”,那会逼得萧瑀狗急跳墙,朝局可能真的失控,皇帝未必愿意看到。他也不能替萧瑀开脱,那会彻底得罪太子一系,也违背自己初衷。他必须给出一个既能打击对手、又能顾全大局、还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建议。

    他沉吟片刻,组织语言,缓缓道:“陛下,萧相此疏,臣不敢妄断虚实。然臣以为,此案关键,不在是否揪出一两个‘门吏’或‘石工’,而在于其背后所欲达成的目的,以及此目的是否已经达成,或是否被阻止。”

    “哦?此言何解?” 李治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谣言四起,其目的无非有三:一,污损宫闱,动摇圣德;二,诅咒东宫,动摇国本;三,构陷忠良,扰乱朝纲。” 李瑾条分缕析,“今陛下圣心独照,明察秋毫,未为谣言所惑,反下旨严查,此第一目的,已然落空。太子殿下仁孝,得上天庇佑,陛下、皇后慈爱,病情已有好转之象,此第二目的,亦受挫折。至于第三目的……”

    他顿了顿,看向御案上萧瑀的请罪疏:“萧相自承管教不严,门人失德,此已是对其声望之打击。若陛下能借此,申饬其治家不严、有负圣恩,罚其俸禄,令其闭门思过,并借此整顿朝纲,严禁私窥禁书、传播妖言,则朝野皆知陛下维护纲纪、庇护东宫之决心,宵小之辈自然敛迹。如此,谣言背后的目的——扰乱朝纲、打击异己——非但未能达成,反使朝纲为之一肃,正气得以伸张。至于是否还有更深藏的‘幕后主使’,陛下天威莫测,圣心烛照,自有明断。且经此一事,其人心虚胆怯,行迹已露,日后若再有不轨,陛下与朝廷,防范起来也更容易些。”

    他这番话,可谓机锋暗藏。表面上,他建议“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接受萧瑀的“请罪”,以“申饬罚俸、闭门思过”了结,似乎是在为萧瑀开脱。但实际上,他强调的是“打击对手目的”、“肃清朝纲”、“震慑宵小”,并将最终是否追究“幕后主使”的决定权,巧妙地交还给皇帝,既给了皇帝台阶下,又暗示“主使”已暴露,未来可轻易拿捏。更重要的是,他将此事的处理,与“维护太子”、“整顿朝纲”这个大义名分挂钩,使得惩罚萧瑀(哪怕是象征性的)变得顺理成章,且能收获政治上的积极效果。

    长孙无忌听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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