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闭目养神,底下人的心思,他不说一清二楚,但是也多少知晓几分。他信任韦昕彤,但是却并不等同于要在事业上也放任她。谢永飞的能力是很不错的,要磨练一两年,也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然而,当左膀和右臂拧成一股绳的时候,他这个‘大脑’就不好调控了。所以,让谢永飞对韦昕彤生出一点儿不满,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江城的交通堵塞得让人心碎,车子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了封璞修车的4s店。盛崇一下车,见到封璞那副郁闷的样子就笑了。
“永飞,你留在这儿守着封少的车,还有保险什么的给办好了。”盛崇过去揽着封璞的肩膀,显得十分亲昵,两个风格不同的大帅哥站在一起,更是相映生辉,简直要把洗车小妹的眼都给晃花了。
段媗也还在这里等着呢,结果一回头差点儿吓一跳。
盛崇眼睛一眯,也恰好是看到了‘熟人’,他也没想到这么巧,段媗和封璞在同一家4s店里头,想着正好叫过来吃顿晚饭,相互介绍一下,便微微提高了声音喊道:“段媗!”
段媗眉头一跳,只能从车后头走出来,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盛崇?你怎么在这里?”
她当然知道盛崇现在过来,只能是来接封璞的,总不可能他也过来修车吧?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应该还不认识封璞才对,只好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段媗:傻透了……)
此刻封璞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问:“你们认识?”
盛崇看他一眼,朝段媗走过去:“这是我女朋友。”
段媗:……
封璞:!我受到了惊吓!
——
既然都是熟人,封璞自然也做不出追着兄弟的女朋友要修车费这种逗逼事儿。他和盛崇的基情,又岂止是一块漆的价值可以衡量的?
于是,他大度的表示,那块漆就当做送给段媗的见面礼了。(段媗:老子不稀罕!)
盛崇没忘记自己还要请封璞吃饭的事情,只是恰好遇上了段媗,便问:“我和封四去吃饭,你也一起。”
段媗:这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
不管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段媗都被盛崇带上了车,一起去酒店吃饭。段媗原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没碰上也就算了,但是正面撞上了,封璞和盛崇又是那样亲近的关系,她要是连个饭都不敢跟人家吃,岂不是更显得她没底气?
段媗犹豫再三,还是出现在了餐桌上。
盛崇显得挺高兴的,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段媗推辞的打算了。段媗明显就不喜欢和他一起在外头交际,至于真正的挚交好友,又大部分都在叶城,所以这次竟然是段媗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陪他朋友吃饭。
盛崇订的是一家以海鲜为特色的餐厅,上菜之后,盛崇一边跟封璞说话,一边剥龙虾皮剔螃蟹壳,然后鲜嫩嫩的肉肉沾了酱汁全送到了段媗碗里,就跟他这次过来纯粹就是为了伺候段媗吃饭,自己看着就能饱似的。
段媗吃完一碟子,下一碟子又过来了,见盛崇还要继续剥皮,连忙拦了他一下:“行了,别让封少看笑话了,你自己吃吧。”
段媗表示,她还没享受过这待遇呢,果然人前人后就是不一样。
盛崇拿帕子擦了手,开始正经吃饭,倒是坐在他们对面的封璞封四少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和盛崇同龄,光屁股蛋的时候就认识了,然后一起上了小学,一起被家里扔到外国留学,再一起回国。他和盛崇的感情,可是他在外头和小美男约会,盛崇给他在家里头打掩护的死得不能再死的死党啊。
可是,认识盛三少这些年,什么时候看到过他低眉顺眼的伺候人家吃过东西?往往都是漂亮的姑娘上赶着往上贴,还得看他老人家心情好不好,肯不肯张口。
想到这里,封璞的视线忍不住又在段媗身上扫了一眼。哪怕他更喜欢花美男,却也不得不承认,段媗是个光看外表,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的女人。不过,能把盛崇收服成这个样子,也必定还有别的本事。
晚餐之后,盛崇先把段媗送回家,然后带着封璞去赶下一摊。这次封璞过来,可不光是为了和他聚一聚,更是有生意要谈。
眼见着盛崇把人送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区里头,封璞坐在副驾驶座上,心里琢磨开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盛崇:“那位段小姐,你女朋友,你没跟她住一起?”
看盛崇那上心的样子,也不像是还没追到手啊。
“住在一起啊。”盛崇道。
“那你也不给人家弄个大点儿的房子。”封璞撇了盛崇一眼,觉得这小子也太小气了一点儿。从外表看那小区,应该也不是新建的了。盛崇到江城才多久,给人家买个二手的破房子,简直不要脸啊。
说到这个话题,盛崇顿时有种要捂脸的欲。望:“那不是我买的房子,那是她自己买的。”
“哦。”封璞点点头,觉得这还差不多,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那你住她那里?”
盛崇点头。
封璞以自己的生活习惯估计了一下盛崇的尿性,问:“那你们住在一起,家里的花销谁买单?”
盛崇回想了一下,反正他住到段媗这边的时候,什么都没管过,于是果断回答:“她。”
封璞挑着根眉毛,问:“那你送她礼物吗?”
盛崇说:“之前生意上得罪了个人,结果她开车送我去上班,在路上被人把车给撞了,我给她买了辆福特,还没送。再之前还送过一块百达裴丽的手表,结果她送了一块更贵的江诗丹顿给我,后来我就没送过东西了。”
说着,盛崇将手腕亮出来,昂贵的钻表在阳光下闪闪光:“喏,这一块。”
封璞看着盛崇,两个人面面相视,然后封璞突然在盛崇肩膀上拍了两下,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兄弟,你能向我传授一下经验吗?你是怎么泡到一个这么年轻漂亮,还肯免费包养你的妞儿的?我觉得你要是能把这个经验传授给我,我每年能省下钱再买两台好车。当然,我可以把其中一台转送给你作为学费。”
盛崇:tat
——
段媗回到家里,本来准备先上床睡一会儿。她今天也实在是累得够呛,之后遭遇封璞,更有种受到惊吓的感觉。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定义她和盛崇的关系了。起初,她留在盛崇身边,仅仅是因为盛崇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不可能放过她,她也没办法反抗他。她无法反抗他的决定,也无法抵挡他的魅力,于是两人就跟命中注定似的走到了一起。
但是,一年多的时间里,段媗不知道盛崇是出于什么想法,所以对两人的关系保密,毕竟他上辈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做。但是从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她仅仅是因为不想公开。她不想站在盛崇身边,再去面对众人的质疑和流言蜚语,以前,她甘之如饴,现在却连想想,都觉得触目惊心。
而今天,封璞出现了,盛崇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紧接着还会有更多的人出现。放任两人的关系,就意味着她将再次被他带进那个她并不愿意再次进入的圈子。
段媗闭上眼睛,却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身体很疲惫,头脑却十分清醒。盛崇不回放手,那她要怎么应对之后接踵而至的暴风骤雨?
段媗在床上翻滚了半天,然后坐起身。一坐起来,看到盛崇昨晚拖回来的小行李箱还没收拾,便打开来给他收拾东西。这些事情她做得很习惯,毕竟上辈子她也就能做点儿这种事了。
段媗将他卷起来的衬衫和西服一件一件摊开,需要重新熨的放到一边,等她收拾到最后,却现最里层有一个黑色包装的礼物盒子。
段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将盒子打开来,里头是一条ck的男士皮带,附了一张贺卡,上头的祝福字迹清秀,而最下方的落款,是两个娟秀的字——月白。
盛崇的生日是在十一月初,不过他不一定会回叶城,何月白提前送生日礼物,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段媗看着眼前的礼物,却忍不住回想起了盛崇从叶城回来的那天晚上那奇怪的举动。女人送男人皮带,是一个颇有暗示意义的举动,无外乎是希望男人管住下半身。而盛崇,似乎有意无意的,真的就这样做了。
很多事情在生的当下,似乎并没有深意,然而事后反复的回想,却会觉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像她和盛崇,起初是她不愿意公开和盛崇之间的关系,然而之后却是盛崇主动不再带她进入自己的社交圈子。两人交往近一年,对彼此的工作和朋友圈子的了解,几乎都为零。
那盛崇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段媗仔细的回想着,时间慢慢倒回一年多以前,何月白来江城之后。似乎在那之后,盛崇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要带她出去和朋友交际,亦或去某些有很多人参与的宴会酒会了。
段媗心中清楚,上一世如果没有任务系统,盛崇不见得会跟她走到结婚这一步。他是站在云端的天之骄子,可供他选择的人选太多,而她段媗不过是其中不太起眼的一个。
这一世,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不同,她以为盛崇保持沉默是对她的妥协,然而,或许这一次,依旧是她自作多情了。
段媗看着手中的那个黑色的礼盒,犹豫了一下,将之放在桌上。她才不会故意再将之收回去,做出一副自己未曾打开的假象,反正亏心的又不是她。
晚上,盛崇是被谢永飞送回来的。
段媗本来正在写策划案,结果写到一半听到一阵子格外急促的敲门声,才刚刚将门打开,盛崇就朝她扑过来。
段媗那体重都没有三位数的小身板,哪里扛得住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好在谢永飞在旁边扶了盛崇一把,段媗才没被他扑到地上。
“媗媗,来亲一个。”盛崇满嘴的酒气,下意识的凑过来啃她的嘴。
段媗被他熏了一个踉跄,又想起谢永飞还在场,顿时脸都臊红,一时间看上去,倒跟盛崇喝醉之后红润的脸色相映生辉。
谢永飞显然也被如此‘*奔放’的盛总给吓了一跳,盛崇在公司的时候,在下属面前永远都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精英样儿。昂贵的西装皮鞋,身上带着高级古龙水的香味,走路不急不缓,永远从容淡定,在他身边工作,就要有一种哪怕今天股市崩盘金融危机,都得用风轻云淡的语气报告给他的态度。
如果让公司里那群看到他就跟看到比克大魔王似得的女员工们,看到今天的场面,恐怕以后再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训话,都会有一种要笑场的感觉吧。
“谢秘书,你帮我搭把手,把他扶到卧室里去。”段媗两只手堵着盛崇要凑够来的嘴,样子有些狼狈。
谢永飞连忙扶着盛崇,两人合力将盛崇安置在床上。段媗此刻倒忘记她之前还在生气了,从洗手间里拧了一把毛巾给盛崇擦脸。脸刚擦完,盛崇就握着她的手不肯松手了。
他那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像是在阳光下缓缓向前流动的河水,被这样一双眼睛深情脉脉的盯着,让人有一种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的,只想将这一刻持续到永恒的错觉。不过,这样的错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指间传来的湿润柔软的触感,让她从所谓的‘温柔的河水’中惊醒了。
盛崇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舌头缠着她的食指,柔韧有力的舌尖在她的指间舔舐,让人有一种头皮炸的感觉,而更让她难堪的是,谢永飞还没走。
谢永飞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这两人的举动,偶然之间瞄到了一眼只好赶忙低下头。好不容易段媗回过神来,他连忙对段媗说:“段小姐,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了,你照顾盛总吧。”
说完,他贴着墙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四脚翻飞贴着墙根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没忘记给屋子里头的两人带上门,仿佛生怕下一秒十八禁的内容就要在房子里头上演。
盛崇喝醉之后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醉眼迷蒙的看着段媗,想要拥抱她的欲。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当理智被酒精麻醉,情感脱离的理智的束缚,留存在人身上的仅仅只有本能,而他的本能告诉他,应该将那个人,那个让他心安的女人,搂在怀里。
段媗去厨房里泡了一杯解酒茶,刚刚端回卧室准备扶盛崇起来喝,就被他勾着脖子往下带。
段媗狼狈极了,盛崇一个大男人,多大的力气啊,她哪里反抗得了,被他带着整个人都往床上贴,偏偏她手里还端着拿杯解酒茶,生怕水洒在床上。
“媗媗,好喜欢你。”盛崇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给段媗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又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是却不愿意停止。清醒的时候,受到的束缚太多,身上的责任太中,醉了之后,在亲近的人面前,便想要感受到被人宠溺的滋味。
这样的渴望,不仅女人会有,男人同样也会,渴望被人细心妥帖的爱护,温柔体贴的对待。
段媗用自己的脖子和没有端茶的右手跟盛崇做了一分钟的搏斗,使劲儿推根本没办法让盛崇放手,只好开口哄他:“盛崇,你先松手好不好?我脖子好痛。”
“不要。”盛崇两只手挂在段媗脖子上,一副无赖的口吻:“我要是松手,你就会跑掉了。”
“我不会离开的,一直守着你,你先把解酒茶喝了好不好?”段媗额头爆出了一根青筋。
“不好。”盛崇两眼迷茫,却固执的维持着自己的动作,像是一只守护着自己仅有的珍宝的野兽:“我知道,你从没想过要跟我长久,我一松手,你就会跑掉了。”
段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一股大力将她拽到了床上。她手上那杯茶水全部贡献给了她的床,段媗不死心的摸了两下,现除了一摊茶叶,只能感受到一股润润的湿意。
段媗顿时就产生了一种将身下这个人踹下床的欲。望!平时除了吃饭和敲电脑神马都不做,一到喝醉了还要来折腾她!她昨天才换的床单被套啊!
女主日记:床湿了一半,我今晚睡哪里!
男主日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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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都不多说了~安安检查错别字就检查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