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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秀恩爱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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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餐厅等着了。十月的深秋,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呢子风衣,白色的衬衫露出笔挺的领子,显得干净又温暖。

    段媗走过去,蒋则桓站起身,为她抽出了对面的那张椅子,绅士风度十足。段媗笑着坐下,忍不住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自从蒋则桓的工作室分崩离析之后,两人便很少见面了。段媗是因为太过忙碌,而蒋则桓则是因为尴尬。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足够两人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蒋则桓变得更加沉淀了,抛却了当初留在他身上的青涩和文人傲气,变得温柔又内敛,已经有了几分日后在电视上出现时从容淡定君子如玉的模样。而段媗的变化更是显而易见,如果说当初的段媗,像是一朵艳丽的玫瑰,现在就是一朵人间的富贵牡丹花,沾染了人间的尘土气息,却依旧不掩其间的气度和芳华。

    “很久没见了,你变化挺大的。”蒋则桓笑笑,将桌上的菜单递过去。

    段媗接过菜单,淡淡道:“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那隐隐若若的隔阂,在笑容中消散于无形。

    “真没想到,最后反而是你把杂志社做起来了,还做得这么好。”蒋则桓如今说起这个话题,显然是放得很开了。曾经他也有这样的梦想,甚至只差一点儿就能将这个梦想变成现实,然而事实证明,他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他只适合当一个作家,却并不太适应老板的角色。

    “要不是你说话的语气太自然,我都要以为你是在讽刺我了。”段媗用眼角瞄了蒋则桓一眼,语气里带着亲昵的嗔怒,就像是两人还在大学的时候,是感情非常亲密的知己好友,没有之后经历的挫折与隔阂。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明明是在夸你。”蒋则桓两手一摊,清朗隽永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天晴》我也看了,其实跟我们最初的构想很像。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好歹还是把我们之前的构想变成了现实。”

    “有什么好感谢我的,我可和某人不一样,连个帐都算不清,我赚了不少钱呢。”段媗打趣儿道。

    站在时光的这头回望当初,两人都已经能够潇洒的释怀。曾经的后悔和不甘心,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化、消失。蒋则桓将之当成一次人生的经历,而段媗则将它当成的前进的阶梯。没有曾经的挫折和失败,就没有今天的《天晴》。

    “这一年多都没看到你出书,以后呢?你不会准备转行吧?”段媗故意打趣儿道。

    “怎么会?”蒋则桓摆摆手:“我一介书生,除了还能拿得起笔,也没别的事情能做了。现在正准备重新投身于畅销书榜单的血战厮杀之中,你可要当心了。”

    两人互相调侃过一阵,段媗问起了之前工作室的其他人的情况。贾明宇如今在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彻底放弃了当初带着文艺气息的梦想,成为了一个朝九晚五的办公族。而毕孟辉去了另外一家杂志社,如今已经做到了副主编,不知是否还能更进一步。

    “对了,你知道尤飘现在怎么样了吗?”蒋则桓突然问,他其实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非常深刻。

    “她啊,现在为自己取了一个笔名叫飘雪,新书的销量也很不错。”段媗毕竟身在这个圈子里头,对身处其间的人们,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值得一提的是,直到尤飘改名为飘雪之后,段媗才将她和记忆中对上号儿。

    在上一世,飘雪也成为了电视剧圈子里头声名大振的编剧之一,不过跟蒋则桓不同,蒋则桓始终是因为自身的才华和俊逸的外表而引人关注,而尤飘则是始终伴随在她身上的潜规则传闻。一个炒红,一个炒黑,但是却都混得还不错,也算是内地编剧圈子里头的两座大山了。

    “是么。”蒋则桓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却还是被段媗察觉到了。

    “怎么了?”段媗追问:“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蒋则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还记得当初咱们一起做工作室的时候,她曾经有好几天脸色都特别难看,而且还躲着我的事吗?”

    段媗茫然的摇头,她真的记不清了。

    蒋则桓叹了一口气:“我曾经很严肃的跟她聊一次,因为她抄袭了读者的投稿,试图当成她自己的稿子交给我。”

    “什么!”段媗吃了一惊,倒不是说她对抄袭有多么震惊,虽然大多数作者对抄袭这种事情深恶痛绝,但是抄袭这种现象,在小说圈子里头,其实是屡禁不鲜的。然而,会去抄读者的来稿,这就显得太过了。毕竟,你自己要抄别人的稿子,是你自己个人的问题。但是你要是抄读者的稿子,又被读者看见了,读者会怎么看待这本杂志?

    “她并没有完全照搬,语句全部改了,但是故事的主线一模一样,支线改了一小截。”蒋则桓声音有些低,带着些无可奈何:“读者来件不是我看的,我差一点儿就让她上稿了,之后也吓了一跳,所以说话有些重,她那时候还哭了。”

    “我看你还挺后悔的?”段媗调侃道。

    “不后悔,当时真的很生气,现在是只是觉得都过去了。”蒋则桓笑笑,眉眼间是一片洒脱。

    ——

    段媗下午跟赶场子一样,去参加某个颇有名气的协会举行的交流活动。这样的场合,从来都是拓展人脉的好时机,段媗一般是不会推辞的。

    以段媗的外形条件,哪怕是在众星云集的红地毯,她都不会成为被忽略的那一个,更别说在一群文词远胜外表的主编作家出版商之间。

    段媗的记忆力很好,大部分的人见过几次便会有清楚的印象,常打交道的,更是连最近一次在哪里见面,说了什么话题都一清二楚。穿着一身米色包臀裙的段媗在人群中笑脸迎人长袖善舞,热切又不谄媚,态度把握得刚刚好。

    “你们出的健康周刊我每期都有看呢,里面有些养生的知识,我觉得特别好。”段媗笑着对某健康周刊的主编说。

    “你们的时尚周刊我有买,今年秋天的衣服,就是买的你们推荐的款式呢。”段媗笑着对某时尚周刊的编辑说。

    “你们的杂志我有看呢,里面的故事写得特别精彩,我都想把你们写手挖过来了。”段媗笑着对某竞争对手说。

    包包在她身后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段总你真的每一本都看了,但是你每本都是一边看一边吐槽吗,你根本就没有在私底下说过她们有哪里好啊!要不要这么体嫌口正直?

    段媗像是一只在花丛中翩翩飞过的花蝴蝶,跟一群人打了招呼,又被朋友介绍给朋友,一时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直到迎面遇上了熟人。

    “尤飘,好久不见了。”段媗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笑着和尤飘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尤飘比当初漂亮了许多,鼻子似乎都变得高了一点儿。联想起如今周边某个国家达的整容业,段媗心中难免有些猜测,不过又觉得没必要。尤飘本来就长得不错,也还挺有气质的,哪怕她认为作家也应该学会包装自己,但是一个作者最根本的东西还是笔下的文字,形象么,一百分的满分,只要有七十分就够了。毕竟不是真正靠脸吃饭的明星,没必要太过苛求。

    虽然蒋则桓上午才跟她说过尤飘的事情,让她心中略有些芥蒂,但是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段媗如今为人处世的法则,就是轻易不得罪任何一个人,一年多以来,无论是针对她的人,还是她的竞争对手,她都不会在第三者面前表对对方的负面的看法。

    说起来,这个生存法则,还是她上一世在段辰身上学到的。在生意场上,像他们这种没资金没人脉没背景的三无人士,少得罪人,少放嘴炮,就能给自己留下更宽广的路。

    尤飘从餐桌上拿了一杯香槟,嘴角带着笑,神色却显得有些诡异,看着段媗的视线中,带着隐约的敌意。

    “段总最近可是风光无二啊。”尤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段媗,还未曾等段媗想明白她到底哪里得罪过尤飘,尤飘便伸出了手:“我敬段总一杯。”

    她虽说的是‘敬’,但是从动作来看,却明明是想要泼段媗一身酒。段媗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动作依旧格外灵活,她迅往旁边一躲,结果大半杯酒就洒在了站在段媗身后呆的包包身上。

    包包:飞来横祸!

    段媗带着薄怒,质问道:“尤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又不是电视里头播放的狗血偶像剧,还泼酒,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尤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略带歉意的看着包雨诗:“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泼了你一身的酒。”

    然后又看着段媗:“段总你错怪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用力过猛了一点儿,也没想到你突然闪开,我还吓了一跳呢!”

    段媗脸色有些阴沉,却碍于场合不好作。毕竟尤飘要是咬死了说自己只是不小心,而她抓着不放,岂不是显得她无事生非小肚鸡肠。

    “那尤小姐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段媗脸上一片风平浪静,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生一样:“毕竟泼到我的助理也就算了,要是泼到文坛里的前辈们,那恐怕就不是这么好处理的事情了。”

    尤飘眼神一黯,紧接着又像是什么都没生一样,客客气气的对包雨诗说:“酒泼在身上也不舒服,要不然我现在陪你去干洗店吧?”

    包雨诗看了段媗一眼,段媗见她确实不方便,道:“你自己先回去吧,今天下午不用回公司了。”

    从活动会场出来,段媗一方面因为今天的事情感到生气,一方面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尤飘对她会有这样大的敌意?要说之前一起在工作室的时候,就算有矛盾,也早就应该过去了,不应该现在突然作啊。

    段媗慢慢开车回家,一路上止不住的在想这个问题,她并不喜欢与人为敌,特别是不知缘故的为敌,会让她有种划不来的感觉。

    开车的时候不专心,不尊重交通规则,是会遭遇报应的。

    段媗就遭遇了现世报,她在拐弯的时候,一不小心擦到了一辆兰博基尼。好在她及时踩了刹车,并没有生交通事故,只是蹭了对方一块漆。

    段媗看到那辆车的牌子的时候,顿时有种倒了血霉的感觉。兰博基尼啊,一块漆要给人家补上,至少也要花个一两万吧?

    段媗没想着要逃避责任,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多少都是有点儿背景的,跑也没用,老老实实下了车,正好这时候对面车上也下来了个人,那人身上带着一股子痞味儿,嘴里叼着根烟,正盯着段媗。

    段媗仔细一打量,才现眼前站着的还是个熟人,盛崇的死党之一,封家老四封璞,她和盛崇结婚的时候,四位伴郎里头,就有这家伙一个位置。

    当然,这人也是个奇人,据说十七八岁就出了柜,二十啷当岁顶着同的名头招摇逛市,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亲爹只险些没打死他。更值得一提的是,整个叶城都知道他只对男人硬得起来,结果人家偏偏就还被扳直了,还生了孩子,还跟自己老婆感情特别好。

    段媗觉得自己倒了血霉,封璞也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呢。他挺喜欢车的,这辆兰博基尼还是他上个月才入手的,正新鲜着呢,结果还没开过几次,就被人给蹭了一块漆。花钱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疼。

    好在段媗态度还是不错的,封璞心情好了点儿,只是吊着眼睛看着段媗,问道:“我这辆车才买了一个月,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段媗对这位封璞封四少的爱车的封四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对方又是盛崇的朋友,说不定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机会,然而对方这车也不便宜,要真让他开到4s店去修,还不知道要修出多少钱,当即表示:“我先把保险公司叫过来,看看要怎么赔。”

    封璞有点儿不耐烦了,盯着段媗:“我今儿还约了朋友见面,等保险公司过来再勘察事故现场,再保险理赔,得弄到什么时候去?”

    段媗两手一摊:“那我也没办法啊,你这辆车这么贵,补块漆得花多少钱啊!总不能我跟你私了了吧?再说了,你这车应该是新进口的型号吧,颜色也不常见,还不知道江城能不能补呢!”

    封璞这车确实是从国外进口的,千辛万苦弄回来以后,他还十分骚包的给换了个颜色。颜色还不是如今市面上常见的车的颜色,是他让4s店里头专门调出来的一种骚红色,比酒红色要浅一点儿,比鲜血的颜色又要深一点儿,在阳光下头看上去特别的骚包漂亮。

    封璞连车都买得起,自然不会缺这么一块补漆的钱,但是被人家撞了车,还要自己拿去修,那太让人憋屈了,段媗又不肯私了,只好在原地等。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饭点儿的时候。车子总算是开到4s店,然而封璞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手插着口袋,给约他吃饭的人打电话。

    盛崇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准备出去吃饭,看到封璞的电话,还以为他到地方了在等呢。

    “到了?”盛崇接起电话问。

    “啧,到个屁,刚刚在路上车开得好好的,被人蹭了车屁股,现在在4s店里头修呢。”封璞没好气的说。

    盛崇一听还觉得挺新鲜的,当即表示:“那我现在过来接你?哪个不长眼的螃蟹在路上横着走啊,撞到了咱们封四少的宝贝车!”

    (段媗:你再重复一遍?!)

    “不说了,晦气,你带个人过来吧,那边叫了保险公司理赔,我懒得等了,给我弄个人过来等着。”说完,又开始感叹自己的宝贝车:“我好不容才把车从国外运回来,过海关还得登记车型,前前后后弄了好几个月。才上路呢,专门弄过来给你显摆的,结果才开了不到八百公里,就被人给撞了。”

    盛崇笑呵呵的挂了电话,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思,叫了门外的秘书二号谢永飞:“永飞啊,跟我出去一趟,得交待你个事儿。”

    谢永飞一听,把手头的工作放下,连忙就跟出去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谢永飞还以为要交给他什么艰巨的大任务呢,结果盛崇一说,谢永飞顿时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为何重要的露脸的事情都是韦昕彤的,脏活累活无关紧要的都是他的?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人家韦昕彤是表姐么,他谢永飞算哪根葱啊!

    盛崇靠坐在后车厢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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