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夺过秋千,一脚向我踹去,梗着脖子横着眼骂道:“**的!你个小地主崽子还想打秋千,给我滚!”我感到十分委屈和不平,太欺负人啦!我自知不敌,还是握紧拳头扑向大贤头。小朋友们有的拉架,有的跑去给我家报信。一会儿,祖母急忙过来硬把我扯回家去。到家后我哭述了打架的全过程。祖母和母亲流着泪嘱咐我:“傻孩子,你能和别人比?!咱家是富农呀。别说打你,就是整死你如同捻死个蚂蚁。记住:往后要老老实实,千万别给我惹事啊!”我顿悟我已成了人下人,再也不能和别人相比了。我收住泪点点头说:“奶,妈,我记住了。”从此,“老老实实、别惹事”这七个字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扉,成了我一生的座右铭。那个大贤头家是贫农,后来她嫁到口外,196o年饿死了。
1948年春,听说去年土改搞“左”了,要纠偏,要“恢复中农”。不久,果然把我村七八户错划为富农的中农“恢复中农”了。把房子和抄走的牲畜、家具等大件东西能找到的都归还给本主。但是衣服、细软等小件东西则无法归还了,只做了象征性的赔偿。这些户犹如死囚遇到特赦,损失些财产还敢说什么。有人说对待富农应该和地主有区别,所以我家的北院房屋都归还给我家。不过三间西厢房的产权虽然归我家,但是要让一个贫农老太太张柳氏居住,张柳氏死后才归我家用。南院房屋则全部分给贫下中农了。
还有人说我父亲如果不自杀,捱到春天也就没事了。
我家搬回老院后,村干部让我们地主富农人家去张家大院(贫农团保存、分配胜利果实的场所)拣回一些贫下中农分剩下的破烂儿。我家拣回一个破柜、一口破缸和一些杂物。我拣回来一部第五才子《水浒传》,石印线装,金圣叹批注。还有《青云剑》、《五峰会》等皮影剧本。从此我和书结下了不解之缘,是我成为“书痴”的开端。
房屋分完后,我家又分了27亩半土地。正在等待颁房契和地契的时候,我村在专署机关食堂当炊事员的苟某(化名)突然携眷回家了。他没有赶上土改,无房无地,于是就硬向村干部提出要分我家北院的房屋。村干部就让他搬进我院,占了东半边院子,计有:2间正房、3间厢房、1间棚子和1个猪圈。这样,我家就仅剩下1间半能住人的房屋
61、秦教授的回忆(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