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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狼从地狱来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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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袋突地被抛到空中,不由地一片惊呼。李艳只道狼人的脖颈中就要鲜血飞溅,却连忙转过头来,双手捂住自己眼睛,不敢再看,却听身旁几人咦了一声。便松开手来,复转望那台上,却见那狼人变作一个长发披肩、眉目俊俏的姑娘。就像变魔法一般,教人惊异。

    雷小兵愕然道:“啊,你,你怎么……”

    那俏丽的姑娘一手指向台下。对着雷小兵道:“左焰本是被冤枉的。他曾为了救援中国的国宝,被人撞下悬崖,你若是将他抓付出,那国宝的下落便永远没人……”

    那姑娘的话未说完,却听台下有人怪叫道:“警察兄弟,还等什么?打死这个小娘们儿。”

    雷小兵循着那声音望了几眼,只见人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是谁说的这话。

    李艳一面看台上。一面向前挤进,眼看已经转到雷小兵刚才所指的方向处。却听那姑娘忽地高声娇斥道:“别走,还我画来。”噌地跑到擂台下的人丛中,踏着椅背向那怪叫声传来的方向纵去。数十米外的人影缝隙里便有一条人影围着场子飞窜。那人影缩着身子,跑得飞快,竟像只惊走的老鼠一秀。一时间,两条人影,一黑一灰,在人影造就的黑森林里穿来钻去,弄得满场人心惶惶。

    李艳听那姑娘喊,还我画来,只道那黑影偷了她的画,正在想这女子为何装扮成狼人模样,却见前面擂台下的暗影中站起来一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脸膛瘦削,宽额方口,穿着一身略显小号的衣裳,眼睛跟着那在人丛中飞奔的一黑一灰两条人影游走,当他的面孔转到李艳的方向时,面孔上刚好照着灯光,李艳顿时认出那人正是自己那造孽的冤家左焰,眼里不由地泪水涌出,连忙高喊,左焰!左焰!心说,我夫妻一别三年,到今日算是见着活人,看到真颜邓。怎奈那场子里人声鼎沸,那左焰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仍是面目漠然地望着那一黑一灰两条人影,忽地跳起身来,绕到人行过道上,向那两人的方向奔去。李艳亦忙分开人丛,跑到那过道上,可左焰却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连忙四下查看,找了半天,也只看见他的影子偶尔在人丛中一闪,转又失去踪迹。

    轰——

    大厅入口处,突地传来一阵巨响。

    李艳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那一方的空中俱是灰尘旋舞,连入口顶上的射灯也熄灭了,入口的大门变作一个獠牙森森的黑洞,有数十名警察正冲入场中。

    那些警察皆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背心,端着长枪,有的还举着警棍。

    当首一位警察穿着制服,却未戴头盔,一支胳膊吊在脖颈上,拿着一个类似于遥控的方形装置。李艳认出此人正是包围江景大厦时的那个指挥官。这人身后紧跟一人,比那指挥官稍显瘦削,稍显短小,面皮却更白净些,手里拿着一支手枪,也曾经出现在江景大厦楼下。

    守在门口的十数名堂口的黑衣大汉,似乎并未被这炸弹伤到,听那烟尘稍散,争先恐后地上前结成人墙,堵住那些警察进场的路,不让他们闯进去。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不能进来。”一名黑庡大汉高声道。

    立在那指挥官身帝的白面警察用有些尖利的声音叫道:“滚开,警察办案。”

    一名黑衣汉子学着他腔调,怪里怪气地道:“警察办案?办什么案?我们这是赛场。”

    那白面警察抢前一步,用手枪顶着这黑衣汉子的脑门,吼睛,道:“让开,小保安,叫你们领导来。”

    那黑衣大汉不服软,道:“领导是说见就见的吗,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那白面警察听他语气傲慢,心中窝火,却不好真的就开枪,怒声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聚众赌博,还有本市悬赏通缉的疑犯在这里,你快滚开,别妨碍我们办案。”

    那黑衣大汉似乎并不把那白面警察手上的枪放在眼里,显他跟自己靠得太近。竟抬臂将那警察推开,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赌博了?”

    李艳此时双耳兀自被那炸弹的声波震得发麻,心说。这些警察必定双是来抓左焰的,又放眼在场子里搜寻左焰的踪迹,却仍是没见着个人影。

    那距离入口近的观众听当首一个白面警察说“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人聚众赌博”,又听那黑衣大汉据理力争说“你哪只眼睛看到赌博了”,便齐声应和那黑衣大汉:“警察同志不能乱讲,哪个敢赌博啊?”

    那警察见众人皆反驳自己。便道:“我们来捉通缉犯,大家坐在原地别动,小心枪口走火。”

    有一名观众不满地道:“有枪怎么。有枪就了不起么?还要走火。”

    另有一名观众讥笑道:“哎,这位警察兄弟,当心啊,枪要是走了火。伤着了无辜的群众。你这身狗皮就穿不成了。”

    话音刚落,站在他身旁的十几个人便抬起来一阵哄笑,恼得那警察怒目而视,口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那个身材高大的指挥官,忽地伸出左手,从那白面警察手中夺过枪,向着天花板上开了一枪,砰——枪声穿透了整个大厅。整个大厅立刻鸦雀无声。

    过了数秒,石膏板吊顶做成的天花板哗地一声。向下滑动了一下——估计是有一根搁石膏板的横梁被子弹打断了。那几块石膏板下坠了十数公分,抖落不少灰尘,迷了下方数十人的眼睛。那数十个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惊叫着,疾走到一旁躲避。又听哗地一响,那一片天花板,大约有十数个平米,竟一齐彻底从屋顶脱落,倾斜下来,噼哩啪啦全砸在座椅上,又溅起一片呛人的白尘。

    有一人显然恰被落下的天花板砸中了脑袋,捂着满是粉尘的脑袋,大骂道:“妈的,什么拳赛,把老子砸着了。”几缕鲜血正沿着他耳根、额角、面颊直往下淌。

    大厅中,其他原本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悉数跳起身向出口跑去,有人还悚然呵道:“我靠,快跑,别整个顶子都塌下来了。”

    又有几人跟着道,“快走快走,这地洞要塌了。”

    那些本来觉着冷静,在一旁冷眼观瞧的人,听了这话,尽数慌了神,轰地一声跳起来,身下的座椅立时噼哩啪啦响着一团,人如蜂群一般涌向出口。

    似乎这地下拳击场只有那一个出口,并无其他通道,现在却又被那些警察围成半圆堵住了。可是这一股人流却如洪水势不可挡,那些警察根本无法阻挡,连忙闪到一旁,以免被踩倒在地。有的警察来不及躲闪,一转眼就被这股洪流推到大厅外面的黑暗中去了。人潮中,有些人身体稍弱小,被人倚来推去,不期然倒在地上,被踩踏得呼爹喊娘,惨呼连连。

    李艳听了这惨叫的声音,生怕自己的孩子也挤在那纷乱的人潮里,连忙移步向那里奔去,未跑出几步,便被密密实实的人墙挡住,只能随着人流向前碎步移动。

    那位高大的指挥官却不知怎地又向对面的墙上连开了两枪,估计是想吓住混乱的人群,岂知那数千观众听了第二声枪响,害怕被不长眼的子弹伤着,竟然越发用力地向前推涌。

    这时,大厅顶上的格栅吸顶灯冒了一阵黑烟,也已黑了十有**,弄得整个大厅的灯光昏昏暗暗、摇摇晃晃,真的就让人感觉在地狱里一般。

    那名指挥官和那名白面警察被十来个持盾的警察围成一圈,涌到大门右侧,勉强站稳脚。

    那指挥官,由于身材高大,在黑压压的人丛中高出一两个头,他拿起一只喇叭,高喊:

    “喂——大家注意了,请问谁是这里的负责人?我是大江市刑警大队队长郭真超,请站出来跟我说话。”

    有些人听了这话,便在自己身前身后查看,却终究不知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那指挥官举着喇叭,又喊了两声,见并无人应答,遂让警员拉过一个最近的黑衣大汉,向他询问。

    那黑衣大汉无论那指挥官如何厉言相向,却只仰面向天。不理不睬。

    那指挥官被他这副倨傲的德性气着了,骂一句:“去你妈的,给老子装江湖义气这一套。”竟然抬脚将那黑衣汉子蹬倒在地上。

    那黑衣汉子额角撞着椅角。嘭地一响,翻身爬起来时,额上已是血流不住,他伸手摸了摸额角,浓眉倒竖,目中喷火,张开双臂便要扑向那指挥官。有两名持盾的警员连忙踏前一步。挡在指挥官身前,用盾牌将黑衣大汉逼到墙角,教他无法靠近郭真超。

    这样闹了一阵。大厅里的观众竟推推攮攮地走了近半。李艳一面呼唤着燕燕的名字,一面随着人流向前行走,见着地上横着几个人一动不动,惶惧不已地注目辨识。却都没有燕燕的影子。也没有左焰的身影,心下不由地又放松了一些。正在想自己若是找不着孩子,又不见了左焰,这洞顶真要是塌下来,只怕要被深埋在这地底下,眼下只有先随着这股人流到地面上去再行计议。正想着,却听见有一个老妇人,用苍老喑哑的声音喊燕燕的名字。心里一惊,忙转过头去。从人缝里望出去产,瞥见左首的两排长椅中叮叮地奔过来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头戴一顶高高的尖帽,佝偻着腰,脸皮像树皮一般,鼻子尖尖的,就像自己过去跟燕燕讲的狼外婆似的。只见她驻足在一个软靠椅前,喊了声妈吔,从椅下拖拽出一个小孩,又痛又怜地抱在怀中。那孩子在老妇人怀中,仍是捂着自己的小脸酣睡不已。

    李艳心说,这孩子不会是我的燕燕吧?细瞧那孩子,见他穿着一双大号球鞋,连脚趾也露在外面,衣裳也包着全身,直如一件长袍一般,却是穿的大人的衣服,肩头和袖口上露出几个洞,蓬头垢面,浑身泥污,只说我那燕燕从小干干净净,怎会如此肮脏,只怕是与我儿子同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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