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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夜航幽冥涧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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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必须移开他的脚才能拿到救生圈,可是,这样一来,却也可能将他吵醒。但我若是放弃这救生圈,却也行不通,那江中风大浪疾,到处是旋涡暗流,赤手空拳的下去,又在这黑漆漆的夜晚,再好的水性,也怕也被卷到江底去了。为这情势所迫,我必须拿到这个救生圈。也许,在别处也有救生圈、救生衣、救生艇什么的,可是,我眼下根本来不及去寻找。于是,我不再犹豫,举起一只腿,绕开他垂在床沿的手臂,跪到床沿上,伸出双手,预备一手握着救生圈,一手托着他的腿,慢慢将他的腿放平在床上,再取下那救生圈,尽量轻捷,不吵醒他,如果真的吵醒了他,也只好一拳将他打晕,就该他倒霉了。我心里这样想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救生圈,盯着那人与救生圈一般白生生的腿,屏住呼吸,尽量轻捷地去托举那救生圈和穿过救生圈的腿。我用右手举着那人的腿弯,只觉得那人肌肤甚是细嫩光滑,心说,这人难道是个女人么,突地想起那售票的彩唇姑娘凶凶的模样,心里只打鼓,她是范潇潇的女朋友,若是她睡在这床上,我这样扶着她大腿,岂不是违了礼义,常言说,朋友妻不可欺,若是被人知道了,岂不遭人耻笑。想到这里,我手上的动作便不由地加快了一分,伸出左手取下救生圈挂在墙钉上的绳子,慢慢将救生圈向她脚下蜕去,却听见门外左舷的走廊里有一人说:“从船尾都找到这里了,不知那凶犯藏在哪里?难不成跳到江里去了。”

    另一人悻悻然道:“妈的,把我的牙都打掉两颗,回去只怕老婆要笑话我了。”

    前面那人道:“我的鼻子嘴巴全破了。妈的,再找着他,看我不把也的皮扒了。”

    然后是一串钥匙叮叮当当地响。有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听那声音也就在二三道门之外,过不了几分钟,那两人就要搜到这间房中来。

    好在床上这人仍是睡得死死的,我取下救生圈,正要将她的腿在床板上放平,却听她嘴里说一句:“嗯嘤。老娘想死你了。”腰身一侧,竟将那条白生生的大腿勾在了我腰上,双臂伸来勾着我脖颈。一把将我搂在了怀中。她被头滑落,胸前鼓囊囊,软乎乎,却不是个女人是什么?

    我听她声音。分明便是那彩唇姑娘。心说,这下完了,难道把这个女霸王弄醒了。可是,一想又不对,她怎么对我说这样的话,还如此托大,称自己老娘?也来不及细想,只想立刻拿了救生圈脱身。便手撑床板欲从她怀里挣脱,却又听见她喃喃地说。嘤嗯,今晚就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竟是莺声燕语,缠绵悱恻,让我浮想联翩,一转头,她那张原本凶巴巴的俏脸便只在鼻尖之下。她那张不饶人的小嘴也与我的下颏也只在一指之间,正轻吐着带着女人味道的胃气,这胃气伙同她脸上的脂粉香一齐涌入我鼻息,一时竟让我心旌乱摇,神思迷离。我心说,原来再凶的女人内里都是无比温柔可人的。但这念头,也只是在一瞬间一闪而过,门外脚步迫近,容不得我有非份之想,我捏着她手臂,欲让她松手,却就听见吱溜一声,门被推开,又见有手电光射进来,在房中扫描。

    那彩唇姑娘忽地腰里用劲,将我掀倒在靠墙的床板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又将一条腿压在被子上,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如此一来,恰恰当着了我的身影。

    手电的光柱扫描到床上,见着一个光背姑娘,偏着白晃晃的大腿,侧卧在床上,怀里搂着一堆零乱的被子,不由地嗤嗤偷笑,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嘻嘻,这女的睡觉连门也不关,还张牙舞爪地裸睡,难道就不怕被人那样了么?

    另一人却压低了嗓音唬道,说什么呢?狗杂毛,这可是船长的闺女,小心叫你滚蛋。

    前面那人不服地道,怕什么,我就看一眼,又没有怎么地。

    那门吱地发出一声轻响,合上了,门外仍传来前面那人的声音,啧啧,要说船长这闺女真长得可真俊啊,哪个男人看了不想入非非。

    另一人骂咧咧地道,你个狗杂毛,当心她闺女听到了,把你那玩意儿割下来。

    前面那人嘻嘻笑道,你小子别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你心里就不想上她么?

    另一人口里冷冷地嗤道,剽得像个男人,哪个敢上,要上你上吧,我怕死。

    前面那人道,这娘们儿的事,别看她凶巴巴的,一旦被男人上了,就变成了猫,摇着尾巴跟着你后面,想甩都甩不掉。

    另一人嘿嘿笑了两声,却没再吱声,耳听两人的脚步转到右舷的走廊上,又一间间的查房去了。

    这两人一席对话,惊出我一身冷汗。原来,这姑娘竟是裸着身子睡觉的,自己误入闺榻,与她的妙体只一被之隔,也真是胆大妄为了,幸好没有被那两人发现,否则,传到外面,教人家姑娘脸面何存?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我还得知,这彩唇姑娘竟是船长的女儿,心说,这小姑娘伶牙利齿,性格乖张,脾气暴烈,想是被船长惯坏了,像她这样的脾气嫁给男人,那男人怕是每天都要活在她淫威之下,想想那个成日里我行我素、充满奇思妙想的大唐仁杰,有了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女人管着,怕是要感到束手束脚,生不如死了,可是,转念这两人的性格,却又有互生互补、水火相兼之妙,也还算是登对了。一念至此,不由地摇头一笑。却就听这姑娘嘤地一声,哎呀,羞死人了,将我身上的被子哗一声扯走,裹在自己身上,嘴里不停骂道,两个混蛋,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两个?转头向我道,左焰,你还窝着我床上干什么?那两个流氓早就走了。语气复归剽悍,还夹杂着冷嘲热讽,口水直喷了我一脸,又变回了她野蛮小女人的本相。

    我连忙说,有警察追我,对不起,我要拿这救生圈。手里举着救生圈给她看,以免她误会。

    她的脸庞与我近在咫尺,室内光线虽暗,却还能看清她的面影,只见她听了我的话,紧眯在一起的长睫毛忽地闪开,说,你要跳江吗?

    这船上这么小,到哪里躲去,又有警察从江面追来了,只好躲在水下了。我颇为无奈地说。

    她却格格一笑,说,亏你被潇潇说得那么神武英雄,竟然这么傻冒,你跳到江里,人家就不能开船来捉你么,到那时,只怕你更是逃不了了。

    我心说,啊呀,说的有理,我游得再快,也比不过那时速超过一百码的冲锋舟,一时大骂自己愚笨。

    那彩唇姑娘双手缩在胸前,紧紧地将被子捂着自己的胸口,只露出覆着齐眉留海的脑袋,和半截莲颈,一双凤眼不停地眨巴转动。

    这时,从江面飞驰而来的冲锋舟已然迫近江轮右舷,虽然熄了发动机,舟上的防撞胶圈却仍然撞在江轮底部,发出镗地闷响。有数名警察呼应了一声,从舟上跃起,抓着从江轮甲板上垂下的软梯向上爬来。那软梯不时敲打着船舷的钢板,邦邦作响。

    从一楼甲板到水面的距离也不过二三十米,虽然风大浪疾,软梯被风刮得左摇右摆,舟上的警察爬得较往常要慢些,但却也耽搁不了多久,只在一两分钟之内就会有人登上一楼甲板,顺着舷梯搜寻上来。我先前在一楼船尾见那几艘冲锋舟上少说也坐着十几个人,个个荷枪实弹,若是被他们抢上江轮,我这条小命就难保了。眼下,我必须采取有效行动,否则,就追悔莫及了。可是,这江轮上,高低也就三层楼,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从床上撑坐起来,不免惶惧焦着,双眉紧锁,苦思无良策,却见那彩唇姑娘,忽地喊了一声,有了!也不管自己光猪不光猪,呼一声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到窗下的桌子跟前,嚯啷一声拉开抽屉,撅起**,将手臂伸到最里面,摸出一件东西来,转过身复奔回床上,胸前一对天赐的圆球,随着脚下步幅颤颤巍巍,抖抖索索,教人看了心骨舒软,神魂颠倒。未尝料及,这么纤巧的一个人儿,竟有如此丰隆的**,真是美不胜收,不可方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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