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五十四节 夜航幽冥涧之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进书架
说她在江轮上看到了通缉犯左焰。

    雷小兵问了她看见的这个左焰的身高、穿着,便让她不要惊慌,不要打草惊蛇,自己马上就报告上级,安排警员到江轮上捉拿凶犯。可是,警局的人都到地狱搏击场清场去了,根本没有人手。雷小兵拨通郭真超的电话,将情况向他做了详细汇报,郭真超让他先联系大江水上警察分局,请他们派出快艇,追上江轮去缉拿左焰,还说自己丢下搏击场的事,跟着就赶过去。

    于是,雷小兵联系上水警分局,赶到水警专用码头,坐上他们的快艇,打开高亮度的照明灯,像离弦的箭,溯江而上,跑了半个小时,方才追上正在暗夜里航行的重庆江轮。

    说实话,被雷小兵这样的人缠上可是个大麻烦,他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永不罢休的人。换作先前碰上这么个纠缠不休、功夫又好的家伙,我必然已是手忙脚乱,只会顾着如何逃命,现在却不知为何,知道必须小心而又大胆地对付他,而不能急躁,冷静而又迅速地举起左臂向下压下,同时,陀螺似地向后转身,用自己的正面对着他。立刻,他的手臂便已夹在我腋下,他的脑袋也被我手上的枪顶着。

    那雷小兵只认为我像往日软懦好欺,没想到一整条右臂一转眼就被我夹在了胳肢窝里无法动弹,额头上又撞在硬硬的枪口上,不由地大惊失色,“你想干什么?想杀警察吗?这可是死罪。”

    我愤怒地说:“你明知我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来抓我?”

    旁边立着的三人。借着甲板上的灯光,看见我手上有枪,不敢贸然上前。都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雷小兵义正词严地道:“是不是被冤枉的,不由你说了算,跟我到警局说去。”

    我用枪口顶了一下雷小兵的额角,说:“我是被你们警局的老大冤枉的,到了警局哪里还我的命在?”

    雷小兵偏着脑袋,声音却依然很强硬:“你跟我到警局,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不会跟你去的。”我说,“等到我拿到证据,真相大白后。我自然会到警局里去澄清。”语气坚定,显然我这时已经不再浑浑噩噩,没了芯片压在头顶的阴影,我很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脑后神经开始康复的征兆之一呢?

    突然,我眼前一只运动鞋影子一晃,右手腕那儿啪地一响,传来一阵疼痛,手里的枪却已经飞到船舷外,卟嗵,掉到江里了。雷小兵乘我不注意,一脚踢飞了我的手枪。乘我愣神之际。他右臂前伸,捍住我左肩胛的衣服猛地向后拉。我的身体又转过来,背对着他,他手上的手铐哗地一响,就准备往我腕上扣下来。

    我连忙左脚后撤一步,从他身体右侧绕过去,自右至左一扭腰,右肩就已顶着他的左肩,同时,右臂如无影鞭一般挥起来,直接扫他的咽喉。此时,我的右臂已处于他的双臂与咽喉之间,他无法伸出小臂加以格挡。眼看,我的臂锋便要扫中他咽喉,他再无法闪避。谁知他竟身体猛地向后一翻,同时双手回拉,搂住我整条胳膊,就像体操运动员玩双臂大回环一样,要让我的胳膊随他身体一道拧转个三百六十度。这一下他使上了十万力道,又加上全身一百六十多斤的重量,如果被他拧着,我整条手臂只怕立刻要被他拧下来。我连忙又向前迈出一步,虽然因为他身体的重量,我只移得半步,二三十公分的样子,但我整条胳膊都已移到了他两手这外。他手上没了抓握之处,顿时头朝下、脚蹬天一个倒栽葱抢在甲板上,脑袋抢出一个大包来,双腿与腰却都撞着船舷栏杆,直撞得铁栏杆弹簧般得得得疾响,像条麻袋半倚半靠地倒立在那里,半天也翻不过身来。

    我一招得手,心里不免吃惊,不由地上下打量自己,怎地自己突然这么厉害,好像能预判雷小兵的招式似的,他才出第一招,我就知道他第二招,而且,体能也更加充沛,每次接招,肢体的动作全是自然发出,不假思索,毫厘不爽,就像曾经演练了千百遍。

    旁边那三人却容不得我细想,见雷小兵倒栽在栏杆上,一齐围上来,箍脖颈的箍脖颈,搂腰的搂腰,拽胳膊的拽胳膊,要将我按倒在地上。我见那几人分别穿着警察的服装,个个凶悍狠辣,便屈起左臂,一肘击在那拽我胳膊的人的脸上,那人脸上顿时开了花,又后退一步,踩着后面箍我脖颈那人的脚背,矮身将后背贴着他胸口,双腿用力向上一冲,那人脚面被我踩死,无法动弹,下巴避让不及,被我的头盖骨撞个嘎啦一响,就此颏裂齿坏,晕倒在地。还有一个搂着我腰的人,身材较瘦小,简直就是一把干柴骨头,又没有格斗经验,刚好将一颗脑袋放在我右大臂与肋骨之间,我顺势将大臂向内一夹,又屈起小臂,让他无法呼吸,的扭身想将他摔出去,可是,我害怕这一摔将他的脖颈折断,这样就要背上一个杀警的罪名,便伸左手提拉着他的肩膀,好教他的肩膀与分担一些他的体重,以免伤了他的性命。我本来是个好心,谁知就是这样迟得一秒,他竟然一口咬着我肋骨上的皮肉,痛得我浑身电击一般,我连忙曲起右臂,肘击他右肩肩窝。他肩头负痛,嘴上咬肌无法再合拢,这才松开口。我乘势又在他肩上一按,将他按倒在脚下。

    这时,那雷小兵已回过神来,双手吃上力,一轱辘从地上站了起来,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包,奇怪地说,吔,你他娘的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背后有高人指点么?来来来,我们再过几招。摆好了架势,又欲挥拳再战。

    我情知这样打下去,一旦又有警察赶过来。肯定是我吃亏,便不与他恋战,瞅见身后就是下到二楼的铁梯。便以真作假地向他打出一拳,转身一个纵步跳到铁梯上,噔噔噔,跑下二楼,脚下又是一道铁梯通向一楼,又噔噔噔跑下一楼,从甲板绕到江轮另外一船舷边。却见远远的见面上有数只快艇,打着刺眼的射灯,呜呜地箭射而来。隐约见到艇上的人都穿着制服,头戴大盖帽,手执冲锋枪。心说,这艇上转来转去也就这点地方。无法藏身。须得下船去才好。可是,江面上白雾茫茫,又没有一片容身之地,如果跳到江里,岂不是去喂鱼,猛然想到,前半夜在三楼的售票窗口看见墙头上挂着白红条纹的救生圈,心说那五人受了伤。也挡不住我的拳脚,就是回过神来。也应该朝一楼追来了,我从另一边舷梯上去,必然可以避开他们,便又从江轮的右舷噔噔噔地跑上三楼,却见那售票窗口的门窗紧闭着,也不知那位彩唇姑娘跑到何处去了,也伸手推了一下那道门。

    这江轮上的门锁皆是那种老式的明锁,用钉子钉在板子上,不太牢固,所以,我稍一用劲,那门便应手而开。我一脚跨进去,反手合上门,见里面暗暗的,只能看见一些事物的影子,不敢开灯,只好跟着脑子里留存的印象,到窗户对面的墙下,见那救生圈正挂在墙头上,墙下横着一具单人床,床上隐约可见一个人的形貌。我心说,手脚轻点,别将这人吵醒了。伸手去抓救生圈,却因那床板在中间隔着,够不着。

    这时,只听见楼外的舷梯上咚咚直响,有几人从二楼向三楼跑来,一人道:“就这么块地方,还能躲到哪里去?”

    另一人道:“每个空余的房间都找找。”

    却是刚才与我扭打的那几个人,在一楼、二楼寻我不着,又找到三楼来了。只听他们嘴上嘟囔着,一齐上了三楼,到船尾搜去了。

    我心说,手脚须要小心些,不能弄醒了床上之人,仔细瞧卧床之人,睡觉的姿势甚是有趣:四仰八叉,摊着一个大字,只用被角盖着胸脯,一只手垂在床外,一条腿屈膝挂在墙头,膝弯处正勾着那救生圈。跑船的人经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月,与亲朋好友聚少离多,多有思乡病,最是长夜无眠,辗转反侧,那睡觉的姿势自是花样百出,好看不到哪里去。我原本担心这人被我弄醒,大喊大叫,暴露了我的行踪,但见他将一条腿挂着那救生圈,心里便有些发愁,心

第五十四节 夜航幽冥涧之二-->>(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页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