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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妖媚女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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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可是赶鸭子上架的。”柳善苦笑着,脸色浓重,打着哈欠,转身出了教导员办公室。

    面对“冥顽不化,视死如归”的蒙恬,柳善阴沉沉着脸色,一直折腾到半夜,蒙恬还是不松口。一口咬定邓朴素的事儿,和孔瑜雀没有关系的。

    柳善彻底怂了。他在凌晨时分,去了教导员办公室,和卢海洋吵了一架,直接撩了挑子,给卢海洋放下一句话:“爱谁谁,这活,我干不了。”

    柳善这话,说的太早了。

    因为不到这一天的下午,睡了一觉之后,他就重新扑到邓朴素被人“活埋”这个案子上去了。因为任局长给他亲自打电话了。

    县官不如现管。

    任先锋局长的话语,还是有分量的。

    没有拿不下来的案子,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在卢海洋的亲自坐镇指挥下,柳善和同事们同心协力,夜以继日的“工作”之下,到案后的第三天中午,蒙恬已经“成功”的,从救出邓成功的所谓见义勇为者,变成了亲手“活埋”邓朴素的犯罪嫌疑人。和蒙恬同案犯的,也包括了小一和李四,这两个爱凑热闹。被无辜卷入这一宗无厘头案子之中来的倒霉蛋儿。

    审讯的过程不为外人知;尽管扭转乾坤有点匪夷所思,那结果,却是任先锋想要的。

    卢海洋负责的邓朴素案子,成功“告破;’之后,他第一时间在下午打给了任先锋电话。

    任先锋在办公室,遥控指挥工作。

    任先锋在电话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淡淡的给卢海洋说:“卢海洋,小卢,工作效率有点慢。到底是经验不足。那个彭城,他的讯问笔录,没有问题吧?”

    “没有,全部笔录都是滴水不漏的。我办事,你放心。”卢海洋在电话里,表忠心。

    “那好,这个案子,你总负责,给盯死看牢,不许出幺蛾子,要办出铁案来。不怕任何审查和复查,过得去法院和检察院那一关。”任先锋嘱咐道。

    “绝对是卷宗完整,证据链完整,人证物证齐全,千年铁案。任局长,绝对没问题的。咱们可是专业水准。”卢海洋说道。

    “那好。希望如此。”任先锋说。

    挂了卢海洋的电话,任先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张大雪。

    于是乎,在这个黑漆漆要下雨的下午,任局长给情妇张大雪,在电话里亲密交流,面授机宜;一宗阴谋在雨幕中,拉开了序幕

    临市检察院,那一座名声在外的定点酒店。

    “新纪元”大酒店。整座玻璃外墙的酒店,在这个十月金秋时间,都是沉浸在雨丝击打的惆怅之中。发出金属般的光芒。

    苍穹的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为大地城市里的所有绿物,带来一份希望,滋润在叶梢,也为室内疲惫的孔瑜雀,心里带来一股愉悦的情趣和凉飕飕的希望;她望着半遮掩的窗户,觅寻着秋的奥秘。秋天来了,她被禁锢在这个见不得阳关的地方,无法自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之前无数次,她,要求面见任先锋局长,要有事当面交代。只是她没有想到,任局长居然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

    张大雪检察官,只送给她一句话,“孔瑜雀,神仙也救不了你。指望面见任局长?你就死心吧。任局长哪里有空见你?”

    孔瑜雀只能自己一个人战斗,坚守底线――沉默是金,在这个非常时期,是她必须采取的措施。

    夜幕降临之后,几名身着警服的警察,大踏步走进来了,带着风声鹤唳的雨丝声音,还有潮湿的秋天味道。

    孔瑜雀没抬头。她半闭着眼睛,用力似乎是在做瑜伽。

    卢海洋带着几名警察进来的时候,孔瑜雀抬了下眼皮;她起初没有认出来他。

    ‘孔瑜雀。”卢海洋说,声音有点战抖。

    “你是谁?”孔瑜雀小声问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同行,孔瑜雀感到一种无以言状的悲伤,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室内的灯光在雨幕下,变得昏暗,而没有亮闪闪的气息。

    “孔瑜雀,你的案子复杂了。涉嫌主使杀人。这一次,漯云河分局的同志们,和我们检察院联合办案。你老老实实地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吗?”张大雪厉声说道。

    “什么?”孔瑜雀说。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杀人?

    欲加之罪,孔瑜雀不在乎了;虱子多了不咬人的;只是她好奇,这一次,专案组,又出动的什么幺蛾子?

    “你们这些专案组的,真是违法办案,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了。好吧,要置我于死地,你们自己随便。哪怕是造谣圆明园是我放火烧的,秦始皇的陵墓是我盗墓的,那我也无所谓。只是,在我见到任局长之前,我什么也不说。”孔瑜雀说道。她靠着椅子坐着,身子呈现大虾一样的弯弓形状;好像她一生下来,就和这个粗苯的红木椅子,紧相连。

    每日里没有自由,不动弹的作为犯罪嫌疑人坐在椅子上,孔瑜雀觉得自己后背发凉,浑身冒汗的。

    要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终归有一天,她要死在这张椅子上面――孔瑜雀自己是这么想的。

    “我是卢海洋。孔瑜雀,这里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卢海洋坐下来了,坐在孔瑜雀前面的一张桌子前,拿出案卷,说道。

    “卢导?你怎么来了?”孔瑜雀眼睛瞪得圆圆的的,说道。她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亮,好像是看到亲人一样的感觉。

    之后的一切黑白颠倒讯问,残酷的现场审问气氛提醒她,她自己是真是很傻很天真――灰太狼在吃美羊羊之前,也是穿着漂亮的隐形羊皮袄的。也是张着大嘴笑眯眯的。

    看着卢海洋,她甚至激动的要跳起来,伸手去够卢海洋的手,试图握手;在这样的地方,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那即是一份希望的;像是汪洋大海之中的一棵稻草,水灵灵呈现在了孔瑜雀的面前。

    这是让她觉得,希望就和曙光要来了。

    她觉得自己的事儿,有了转机了。

    她,心里该是怎么样的快活呢?

    只是啊,之后她发现,自己是热脸蛋蹭着冷**。

    “邓朴素,你认识吧?”卢海洋没搭理孔瑜雀的热情,意外的提出来疑问,直接进入问题了。

    孔瑜雀没有想到,坐着在自己面前的,是卢海洋警官;这是个她此时觉得虽是吃惊,说到底,其实是觉得很舒心的朋友,一直以来关系是很不错的。

    只是如今,怎么变得陌生人一样冷冰冰的了?

    他身边,还有柳善这个前同事。

    居然还有还有柳善,他怎么也来了?

    不是她不明白,这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时代,太奇怪了了。

    “你们要问什么,请你们是直入主题,不要绕圈子。”孔瑜雀平静了。她干脆的回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个她熟悉的同事,居然办案子办到这里来了,目的不明确,孔瑜雀觉得自己最好是保持镇定,以静制动的好。

    “那好,那就直话直说。邓朴素给警方报案,告你了。说你是因为彭海煤矿的利益,和邓朴素产生了一些纠纷意见,多次威胁和派人殴打过邓朴素。三个月前,你作为幕后主使,指使彭城和蒙恬出面,在神符山的后山上,差点活埋了邓朴素。不是他命大,自己努力求生活下来,早死了。对此,你有什么说的。”卢海洋说。说完,装模作样的从包里拿出一大摞的案卷材料来了。

    孔瑜雀看着眼前的三位警察,还有临市检察院的几名检察官,冷冷的一笑。

    “你说的,我不知道。”她说的。

    “你,最好说一说案情的具体细节,你是怎么策划这个杀人案子的?”卢海洋说完,打开案卷自顾自看着,没有直视孔瑜雀。在座位的几名公务人员,都沉默不语,看着孔瑜雀不说话。除了室外丝丝缕缕的雨丝在滴落,孔瑜雀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卢海洋是面无表情的的。还是面色很铁青的。

    似乎试图从气势上,直接压倒了孔瑜雀。

    孔瑜雀明白了这些人此行的目的。等她立起身,看着眼前的熟悉和陌生的公务人员的表情,而终于搞清楚特意赶过来,联合办案的前同事们,以卢海洋带队,漯云河分局的警官们办案的意图之后,简直无话可说哦。

    “邓朴素我是认识,至于你们说的这些事儿,我不明白。卢海洋,你指控我,说是邓朴素是我指示彭城,带着蒙恬,带着小一和李四活埋,为的是杀人灭口?你们这故事太有意思了。随便的,只要你们觉得自己的人证物证,各种证据链过硬,立马刑拘我;把所谓的莫须有的罪名全部压在我身上,从重从快的判我死刑,好吧?”孔瑜雀冷冷的回答。她的眼睛是红色的,红彤彤的的骇人。

    孔瑜雀明白,自己不过是砧板上面的一条美人鱼罢了――死活就是这样子。爱咋地咋地。

    孔瑜雀一直用沉默,死寂的沉默,来对抗卢海洋的所有讯问。

    “孔瑜雀,你是聪明人。狡猾的对抗手段在这里用不上。用消极不说话来对待调查,是极其错误的。”卢海洋说道。语气温和,语调较高

    “卢导,没想到,你很会说话呢。真是红辣椒调萝卜,吃出看不出呢。看起来,我曾经是看走眼了。以为你是个循规蹈矩的朋友;如今看起来了,你卢导,赶明是要提拔做局长了。是不是?”孔瑜雀笑着,自嘲着,和卢海洋说道。

    笑是笑着的,然而那笑容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她的眼神一如二月剪刀,具有穿透灵魂的杀伤力,足以能够杀死三匹骆驼。

    “孔瑜雀,你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别以为你厉害,不老老实实交代问题,我们就拿你没法子。记住了,你交代问题的态度要积极,你这么冷嘲热讽的对抗调查,是极端错误的。”张大雪拍着桌子说。

    “说吧,尽管我和你也是曾经的朋友,我们曾经也是一起工作过的。可是在法律面前,是人人平等的。作为警察,我无法庇护犯罪。”卢海洋说。

    说这话的时候,尽管是慷慨激扬的;然而他的眼睛是看着卷宗的。他的眼睛是斜睨的;不敢于去看着孔瑜雀的眼睛。

    “我没有犯罪。”孔瑜雀说道。

    “所有人证物证和现场勘查的证据,都指向了你。证据链完整。完整的证据链意味着什么,孔瑜雀,你知道的。”卢海洋说着,扬起手中的卷宗,说道。

    尽管这话语是说道的义正言辞的。

    然而他究竟还是心虚,并且,始终不敢正视孔瑜雀的眼睛。卢海洋终于是感到了如坐针毡的惶恐呢。

    “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随便,游戏规则是你们自己定制的,我只是被迫参与,想要怎么样,你们随便。要杀要剐都请便。随便你们的。”孔瑜雀冷笑着回嘴。

    柳善像是卢海洋的附庸,他是做记录的。他没有正面做讯问工作,只是在不断的,默不作声的记录。

    面对孔瑜雀,他只剩了诚惶诚恐,好像他是犯罪嫌疑人似得。

    面对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孔瑜雀,后背冷汗直流的时候,柳善心急如焚;他分明是听到了一种叫做饕餮的动物,在他前后左右的摆动着;摇头摆尾的在吞噬一种叫做“良知”的东西。

    双方,调查者和被调查者,彼此是展开僵持战。

    无论是卢海洋,还是张大雪的人,貌似都无法用软硬兼施的本事,短时间,拿下孔瑜雀。

    从傍晚时候,驱车赶着来得几个人,卢海洋,包括柳善在内的几位警察,一直是忙碌到凌晨,没有结果的。

    凌晨之后,卢海洋他们休息了;换上了张大雪和雷雪的人手。

    躺在酒店房间大床上,柳善在思索、孔瑜雀遇到大麻烦了。

    自从孔瑜雀被双规,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了。没想到她是被羁押在这里。而且看起来,孔瑜雀的境遇和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然而,柳善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他是爱莫能助的。该怎么办,给谁打个电话呢?

    打给白先勇局长吗?柳善知道,白局长和师妹孔瑜雀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作为前分局的局长,面对下属的遭遇,该是责无旁贷的插手干预的。

    白先勇是个护短的局长,下属的个人或者是工作问题,能护短帮忙的,都不袖手旁观。

    分局好多干警,都是明白这一点的。

    柳善拿着手机要打电话出去,想起来,怕是手机打电话也不安全的。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的手机有着被监控的可能。

    这一次,毕竟是上了孔瑜雀这个专案组,很多事,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怎么办?孔瑜雀凝噎呆滞的眼神,在他眼前捻转而飞远了,让他惆怅。

    柳善枕着枕头,碾转反侧的。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而入,他觉得这午后阳光,很是刺眼的要命。

    在大白天的时候,有一种被监视的惶恐,怎么样也睡不着的。他觉得哪怕是一晚上没睡觉,经历了和自己前同事较量的历程,他自己是再也睡不着了。

    刚刚过去的,一无所获的那一个晚上,是让柳善难以忘却;他尤其是忘不了孔瑜雀那种仇视的眼神。柳善觉得,自己是再也摆脱不了,一种叫做落井下石的“耻辱”了。

    从十月十一号,卢海洋继续带人扑到案子上。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卢海洋,必须此行有结果;否则,如何回去给任局长,交代呢?

    让卢海洋出乎意料的是,从下午开始的讯问工作,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

    孔瑜雀终于开口。这一开口,她的话语就如同滔滔江水而绵延不绝了;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知道自己该出手了;最后关头,该是最后的背水一战了。

    此前无数次,她要面见任先锋的要求,被拒绝了。

    而除了这些她并不熟悉的检察官,没有任何外部人员来和她交流对话。

    孔瑜雀无计可施,像是困兽犹斗的母豹子,想要飞起来咬人,都不知道该咬谁呢。

    她一肚子的秘密,无处诉说;空有一肚子的计谋,全无用武之地的。

    这不,机会来了,卢海洋来了,天助她也。孔瑜雀,她终于是见到“熟悉的亲人”了,她需要把握机会。

    况且,这是个好机会。

    卢海洋和柳善他们赶来了,尽管是为了“拿下”她,然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要抓住的。

    她等着这一天,第三方介入的一个机会,等了很久了。

    孔瑜雀开口了。只是她交代出来了很多事儿和案子,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其他人的。

    孔瑜雀的背水一战,终于是爆了猛料。她从市委书记卢本山的好多事儿开始说起,算是开门见山。

    之后,她把任先锋和数个小三的感情,包括他任先锋,其实是明月和匡大成死亡案子的幕后指使者――导致那一对野鸳鸯,最后是后被埋入古墓,那个案子说起,洋洋洒洒往下说。

    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孔瑜雀把她熟悉和不熟悉的,本地官场的大人物小人物,全部扒拉一遍;说出来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牵涉到的官员们,有买官卖官的行为,行贿受贿的,也有包二奶养小三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的。

    孔瑜雀的爆料,有理有据的。有据可查,连时间地点人物,都说的头头是道的,有很强的真实性。

    而其中的一部分素材,来自曾经蔡国权的那一本秘密“账本”。蔡国权出事之后,孔瑜雀亲自去蔡国权家,当着蔡夫人的面子在,在他们家里浴缸下面,取走的那一本账本。

    那是蔡国权的翻天账目。

    蔡国权那个前神符新区派出所的大所长,曾经也是钱权在手的。他为了保持自己在司法系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位,曾经派人搜罗了很多官员们的私事――甚至不乏不雅的视频证据。

    机关算尽太聪明的蔡国权,最终还是出事了。而在他在出事之后,没能够靠着这本账本,让他自己脱罪。

    蔡国权死了;然而账本还“活着”。

    账本,其实就活在孔瑜雀的心中的。

    孔瑜雀不知道,没能救得了蔡国权的这个“变天账”,不知道能否救得了自己呢?

    只是,这是她唯一的杀手锏了。

    至于这个猛料发出去了,有没有人害怕或者是在乎,她也就无所谓了――也是她无法左右的。

    孔瑜雀的交代材料,果然是掀起来官场地震。

    做笔录的柳善,从下午孔瑜雀开口,起初他还是很镇定的,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做笔录。后来渐次发现情况不对了。于是乎,在后来到了晚上**点钟的时候,已经是不敢再记录了。

    “孔瑜雀,问你的犯罪行为,你怎么胡交代呢?”卢海洋疾言厉色的和孔瑜雀咆哮过数次。

    “我知道的,我所经历的,其实就是一个黑暗的官场故事;我知道那些背后给我使绊子的男人们,都做了什么样龌龊的事儿;你们不是要审问我,深挖我的案子吗?那就往大了嚯嚯。卢海洋,卢导我保证,我举报的这些人的材料和口供,你只要是帮我这一次,给报上去了,保证你升官发财的。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孔瑜雀说出来了,反而不压抑了,她伸直身子,和在座位的专案组成员,唇枪舌剑。

    孔瑜雀的强硬爆料,是出乎卢海洋意料之外,也是出乎张大雪意料之外的,这个临时组成的联合专案子组成员,各个的都反应不过来了。

    张大雪和雷雪检察官,早已是脸色煞白;真是没想到。雷雪检察官,赶紧逐级上报这个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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