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说了,这附近的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夜夜在咱们围墙外,听你和水红作孽,听门。”孔海棠义愤填膺的说道,挽着袖子,朝里冲去。
“谁是妓、女?你这个小婊、子。”彭城撕扯着海棠的衣裳,劈头盖脸的大骂着,拳打脚踢的。
“彭城,你这个坏男人,坏到脚底流脓了,我找水红说话,我要找她,和她评理。这是我的家。”孔海棠披头散发的,朝着院子里的客厅,冲去了。
两个人开始大吵大闹起来了。
“海棠你这个三寸丁,你还敢和老子吵架,活得不耐烦了。”彭程上去和孔海棠,吵吵嚷嚷的,拳打脚踢起来了。
外面是闹腾的一地鸡毛。
屋子里的水红,如无其事的沐浴着,幸福着。在温水中摩挲着自己备受男人喜欢的前胸,摸着自己的水帘洞,抚摸着还在颤抖,还有余热的嫩柔柔的肉肉,害羞的笑着;她,渐次回忆和准老公彭程,刚刚过去了的**。
拖曳着满地的水滴,她贵妃出浴一样,披着雪白的浴巾,迟疑着,慢慢的,光脚走出浴缸。
沿着浴缸最外围慢慢的,朝着客厅走,她心情很好的。只是,隐约的,她又听到外面一丝声音;再仔仔细细一听,是男人和女人吵架的声音。
她,肯定知道,两个人吵起来了。
外面,彭程和孔海棠果然是吵起来了。
水红慢慢穿着衣服。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一眼,精神恢复了一些。
她才懒得去管彭城和孔海棠的事儿。她期待这个男人,用强有力的拳脚,拿下这个小女人,把她孔海棠给直接扫地出门。
慢慢梳头的水红,想着这么大的小二层楼,以后是要归自己所有,心中是各种的欣喜若狂。
“水红,你死去吧”尖锐而嘶哑的女人声音。
水红,突然被冲进来的孔海棠,吓了一大跳。
孔海棠被彭程打的浑身是血,看起来很是苍老而可怜。
“水红,你这个坏女人,我和你同归于尽……”孔海棠说着,哭喊着,拿着一盆花,水灵灵的一盆杜鹃花,朝着水红扔过来了。
水红轻轻躲开了,冷冷的笑着。
彭程拿了根棍子进来了,追着骂着;挥舞着棍子,朝着孔海棠,几棍子下去,把女人打翻在地了。
“海棠,看起来了,你这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女人,很是恶毒的。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今儿打不死你,让你给我丢人,让你和我死缠烂打,你这个死女人……”彭程破口大骂着。
他的脸蛋是紫糖色的,鼻子和嘴巴,甚至眉毛都在**,抽搐不停的。
彭城下手是稳准狠,毫不留情的揍着海棠;似乎眼前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十恶不赦的敌人。
“行了,再把人打死了,还麻烦。彭程,把这个女人扔出去了。免得扫兴,快呀。”水红不屑的说着,用脚丫子踢了孔海棠一下子,直接给彭程下命令。
水红穿着一身袒胸露背吊带黑色,透视装睡裙,看起来像是黑丝寡妇。她如无其事的眼神和表情,出卖了这个女人,无所顾忌的道德底线。
“彭程。不要脸,你不得好死,除非你打死我了,绝对不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人,做鬼也不放过你……”孔海棠凄厉而绝望的声音,伴着嘶哑的怒吼,惊飞了院子里海棠树上面的两只乌鸦。
乌鸦,扑棱棱着翅膀,尖叫着,一步三回头,如孔雀东南飞似得,飞走了。
乌鸦也不明白,同样是女人,怎么男人对待的态度,这么不一样呢?
很快,附近的居民报警了。在警察到来之前,那些孔海棠熟悉的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身强力壮的邻居们,出手,也算是见义勇为的;三拳两脚,直接把彭程打翻在地。算是把他的恶行为,暂时给阻挡了。
“彭程,你不像话。这房子是海棠的养父母给盖起来的,你一个上门女婿,要撵走她?那不是违背人伦?”邻居大婶责骂彭程。
“就是就是,彭程,你也该收敛了。”刘婶子说。
“不像话啊……”
彭程哪里怕这个?
哪怕是邻居们口诛笔伐的汪洋大海,有着淹没了彭城和水红的意思,彭城丝毫不收敛。
彭城挣扎着爬起来了,掏出一把刀子,挥舞着:“我看是谁敢多管闲事。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彭城吓退了邻居们,居然还在一跳三尺高,和周围邻居,吵吵闹闹。大嘴巴胡咧咧的时候,前村委会的老人,包括神符新区管委会的值班工作人员,火速赶到;甚至,孔海棠养父宁才光的几位亲戚,也赶来了。
几波人来了,和彭程评理,唇枪舌剑的吵架的时候,警察来了。
带队的,是神符新区派出所的教导员,卢海洋。
正在值班的卢教导员,接到报警电话,知道发生案情的具体方位和地址,亲自赶来了。
卢海洋之所以赶来了,是因为,案发地点,是孔瑜雀姐姐的家。
卢海洋,他自然是认识彭程的。
就算是认识,他也是老实不客气的。冲着彭程过去,卢海洋压抑着火气,怒喝:“彭程,你这是干什么?要杀人?”
“卢导,我这是管教我老婆。怎么,犯法吗?”彭程脖子一哏一哏,看着卢海洋,不屑一顾的。
彭城和卢海洋的关系,算不上亲密,却也绝对不陌生。
卢海洋作为辖区派出所的教导员,和彭海煤矿,和彭城,和孔瑜雀,一直以来了,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各种关系。
彭城出言不逊,卢海洋虽说是心里不爽,可也绝对不表露出来了。
作为派出所的教导员,基本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
什么样的犯罪分子都见识过的卢海洋,尽管不露声色,自然不给彭城面子。
他沉默片刻。之后,大手一挥,指着彭城,冷冷的给手下民警吩咐一声:‘走吧,把人带走。”
两位警察上来要带走彭城。谁知道彭城大喊大叫着:“你们这是干嘛?私闯民宅,抢人吗?我和我老婆的事儿,你们管得着吗?真正是知法犯法的,放开了我。卢海洋,别以为你是是派出所的警察,你来欺负我。我也是警察。赶明儿,我要去市局特警队做队长,以后还要调去督察队做队长,那我就是你的上司。任答应了,要提拔我去市局工作。卢海洋”
彭城竭斯底里的咆哮着。
别人不知道,卢海洋还不知道彭城的底细?
彭城在卢海洋看来,就是个没工作、没本事,没人品的三无小混混。
卢海洋看着彭城,只摇摇头,叹口气。
“走吧,家庭暴力的事儿,我是管不住。可是有人报警,说你大半夜是在这里寻衅滋事,卖、淫、嫖、娼,因此,我们必须出警,调查清楚。”卢海洋说道。
“寻衅滋事?你搞搞清楚,这里是我家。我彭城是这里的户主,这是我彭城的一亩三分地的。卢海洋,你既然是警察,就该保护居民的权益。你是猪鼻子里插大葱,你算是哪颗葱?”彭城咆哮着。
“惩恶扬善是警察的责任。你放心,请你去派出所,是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问题自然是还你清白的。彭城,请你配合。”卢海洋冷冷的看着彭城说道。
“海棠,你这个鳖孙,你说句话,你报警了?你这个尼姑养的。”彭城冲着孔海棠呲牙咧嘴的,“现在可好。把警察招惹来了。”
“不是我报警的。”孔海棠哭着说。
“不是你还有谁?回头和你算账。卢海洋,我不走。我要去市局投诉和控告你们,告你们私闯民宅,我不跟你们走。”彭城乱蹦跶着,和两名靠近他的警察撕扯,坚决是要抗拒执法。
“彭城,我要和你离婚。”孔海棠摇摇晃晃的走在彭城面前,身上和脸上的血迹还是斑斑点点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离婚,赶紧的。孔海棠,这辈子谁娶了你,谁倒霉。你**的这个死女人。”彭城大喊着。朝着孔海棠瞪着眼珠子,挥舞拳头。
“还有这个女人,是个野鸡,小三。一起带走,关起来就不害人了。”有人大喊着说着。指指水红给卢海洋说。
水红被这个阵势是吓坏了,受惊了,脸色发青。她不断拉紧自己松散的睡衣裙子,之后,转身朝着里屋逃去了。
水红的职业是害怕警察的;何况,这个在夜场混日子的女人,之前,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案底的。
水红在跟着彭城以前,是做过一些下三滥的活儿的。比如仙人跳,伙同前男友,敲诈勒索客人们的钱财,偷拿男性客人们的钱物;其中让她上了通缉令名单的一宗案子,是在她一年前的一宗案子——半夜的时候,偷窃一名和她同床共枕,嫖、宿她的客人三万块。恰好,这名客人是一名新闻部门小领导,是可忍孰不可忍,去派出所控告水红偷窃。
水红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摆脱法律制裁。尤其是跟着彭城这个“警察局长”之后,她终于是放下心来了。有彭城这个有本事的男人护佑,她还害怕什么呢?没什么好害怕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水红逃往哪里?
无处可逃。
彭城和水红,包括孔海棠,还有部分自愿作证的邻居们,全部被带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直到第二天下午,彭城在被关够二十四小时之前,被无罪释放。彭城的事儿,眼前看上去,好像都是小事儿——这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派出所以扰民的缘故,调查了彭城;之后,释放了他。
彭城在派出所出出进进也是家常便饭,他压根没把这一次的纠纷,当事儿。
水红,是麻烦了。
摊上大事儿的水红,这一进去,就出不来了。一进去派出所,没怎么费劲,警察们就搞清楚了她的真实身份。
需要手续办好,水红在事发的第二天晚上,就被派出所送去看守所羁押;等待她的,是被刑事拘留,追究刑事责任的严重法律后果。
水红傻眼了。
彭城郁闷了。
水红被羁押,对于彭城来说,无异于釜底抽薪——爱情来了,爱情鸟飞走了;彭城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这第一次觉得高大而丰硕的女人水红,是他心中理想的婚姻伴侣。
彭城展开积极的“打捞”工作。
水红,是十月三日晚间进去看守所的。
四号,彭城捻转打电话寻找任先锋,发现任局长没在本市;说是去南方考察学习了。
连着三天,他开着车子到处打听和寻找,都没有找到任先锋;多方面的打听,不知道任先锋究竟是去了哪里。
还是和他关系较好的齐豫,给他说了实话。
“任局长去外地旅游了。和海蓝儿去的。这最近纪检部门反腐工作抓的如火如荼的,对于警察的五条禁令也是抓紧工作。因此,任局长要保持低调。所以,这一次外出游玩,他不让下面的人,随便说。”
彭城喘口气。这时候他才知道,借着考察学习的由头,趁着节日的好时光,秋高气爽的,任先锋带着小情妇海蓝儿,去外地旅游参观了。
彭城心急火燎的等着。望眼欲穿的,等着任先锋终于从外地回来了,也没空见他。
任先锋很忙。
公事私事一大堆。还有十月初期,在本市开始的秋季严打行动,忙的很。
他给彭城在电话里说,“女人如衣服。水红那样身背盗窃和数宗案底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呀,彭城,还是远离才是上上策。”
谈何容易?
爱情这东西,很奇怪;就算是水红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她对于彭城还是很痴心,很好的;在彭城看来,她水红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妻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混球的事儿,彭城还做不出来的。
彭城,到处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找关系,试图给水红减轻罪责。
谈何容易?水红涉案数宗,光是一起盗窃案子,就是三万块,足够判刑数年。最主要的是,水红不是铁嘴钢牙的犯罪嫌疑人。落网后,交代了很多曾经她伙同他人作案的事实。因为水红的落网,牵扯出来很多同案犯的小毛贼。
其中很意外的,被牵连进去的,躺着中枪的一个人,就是彭城。
十一长假刚刚过完。回到漯云河分局保安公司,打起精神开始工作的彭城,在七号下午,被人从办公室带走。
带走彭城的,是神符新区派出所的便衣警察;涉嫌的罪名,其中一宗,是诈骗罪。
彭城犯了诈骗罪?
被带到派出所的彭城,一看到面前坐着的办案民警居然是卢海洋,气的咬人孽猫,把卢海洋打得满地找牙的心思都有。
“卢海洋,你这是要干嘛?我彭城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这么害我。”彭城咬牙切齿的说。
“彭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水红交代出来了,说你和她结婚,是假结婚,重婚罪”。卢海洋冷笑着问的。
“瞎说,造谣。”彭城不认账。
“这是造谣吗?这是从水红的家里,搜到的结婚证件,上面有你和水红的合影。就算是,你和水红,不是重婚,伪造证件的罪名,你也是逃脱不了。”卢海洋拿出大红的结婚证。假结婚证。
“那不是我办的。是水红自己办理的。”彭城突然丧气的说道。
“你说了不算。水红和你是谁办理的假结婚证,我们会搞清楚的;还有人举报你,说你冒充警察,以给人帮忙落实工作单位,承揽工程,聚众斗殴,涉嫌伤害。”卢海洋说。
“没有的事儿。”彭城直冒冷汗。
派出所的询问室内,气氛紧张;彭城的优越感和得意洋洋的心思,突然没有了;却是突然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惧感。
“彭城,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记住了,我们是重视事实依据的。什么事儿,牵涉到你的罪名,自然是你说了不算,我们会调查清楚。”卢海洋说道。
“那好,你调查啊。你等着,卢海洋,你等着任局长来找你算账,如今,我是他的人。他是我的上级,你们要关押我,还得要任局长同意吧?”彭城冲着卢海洋,呲牙咧嘴的吓唬。
“任局长,对不起,彭城你的案子,暂时是不需要任局长过问的。彭城,我们办案子,会按照程序走的。你暂时走不了。需要留在派出所,配合我们调查工作。”卢海洋教导员,说。
“二十四小时,规定我是知道的。而你们最好在这个时间段之前,放了我,否则,后果自负。我要让你们,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卢海洋,自作孽不可活。”彭城冲着离开的卢海洋,喊着。
二十四小时之后,彭城依旧是没有离开派出所。他被办理了超期羁押的手续,等待进一步调查。
随着询问工作的步步紧逼,彭城终于是意识到,这一次,针对他的审讯工作,来得绝对是来势汹汹,不简单的。
十月八日晚间。卢海洋,还有几名彭城并不认识的警察,在询问室内,对于彭城展开新一轮的询问工作。
彭城被留置二十四小时,都没恢复自由之后,才敏锐的意识到,自己也摊上大事儿了。
他终于变得和风箱里的老鼠一样,诚惶诚恐了。
他才以为自己,刚刚的抱上了任先锋的粗腿,他的人生刚刚进入一个巅峰状态;那一种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兜头一瓢冷水泼下来了,透心凉啊。
彭城做梦却不料啊,世事难料——突如其来的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命运大转弯,让他的思维,顿时停止了。
这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切来的这么快。难道,是卢海洋和自己有过节和私仇,要报复自己?
好像也不是。从前和卢海洋的关系,还算是相安无事的。
大约,只是因为水红的事儿,受牵连;说清楚了,就出去了吧——彭城这么安慰自己。
或许,是因为小姨子孔瑜雀的事儿,受牵连?不会吧。他反水成功,背叛老婆老丈人一家,投靠了任先锋,怎么会?
然而,他还是越来越觉得,感觉到,情况不大对劲。
彭城低头,不敢面对警察。
“说吧,彭城。这个政策你是知道的,我就不要重复了。”卢海洋在桌子后面,和他说。
彭城,面对着正襟危坐在自己对面桌子上的,两名陌生警员,他后背发凉。
真要是刨根问底儿起来,他彭城还真不是无辜的——就像是贪官在出事之前,都有本事自证清白似得;彭城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年,尤其是在煤矿这样的行业里,难以独善其身的大背景下;确实干了不少坏事。
因为,金钱潮流的大背景下,要挣钱,不违法律,也是很难的;彭城自己,确实也是很难做到身家清白。
彭城自己掐指一算,仔仔细细的算计;自己这么多年,得罪过的人,不少;办过的违法案子,也是有的。
“我要见任局长,我不要和你通话。我要面见任局长,你们这是干嘛,赤而裸裸的迫害,迫害我这个守法公民,未来的警察。卢海洋,我要控告你”彭城叫嚣着,从椅子上坐起来。
“老老实实地。彭城,交代你的问题。”卢海洋拍着桌子说。
彭城是数次进过派出所询问室的,一枚老油条。
他甚至进过劳教所;如果不是当初他小姨子孔瑜雀帮他,这小子,或许到今日也出不来的。
彭城的好运气,好像是在孔瑜雀出事之后,就飞花似的,飘散着离开他而去了。
他曾经折腾出来的好多事儿,都是孔瑜雀在帮忙给他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