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产业,本来是要充公的,却因为染了袁芳的血,很多人闲不吉利,又因为犯过事的人住过,如今还没卖出去,虽然停水停电,但是还能住人,这几年,随云都是住在那里。
夜里都要被浑身染满鲜血的袁芳惊醒!因为,席暮秋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做了陷害他们的人的侩子手。
“哥,你要恨就恨我,别怪我妈,我妈她……”对于席暮秋为什么选择做检控方证人,随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什么样的恩怨,能让席暮秋在那个时刻将秦家推上那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不是席暮秋,那些人虽然还是会成功,却还需要费些周折,也不至于让他这些年心里都愧疚。
不管袁芳对他,对他妈怎么样,他得承认,在秦家的那些年,有秦风的陪伴,他能上那么好的子弟学校,接受那么好的教育,他们母子二人都应该记着秦家的好,就算秦家不携恩以报,他们也不该恩将仇报!
始终,他们是对不起秦家,对不起秦风的!
秦风抽了下鼻子,即便对于自己的父母再不认同,那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情单薄的秦风也知道,老头老太对于自己这个亲儿子,究竟放了多少心,他自己清楚。
他就是不懂,随云,这个打小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被自己保护着长大的人,小小的肩膀怎么就扛起了这所有的一切,随云不清楚,可是自己心里明白,大人们之间的风云诡谲他很早就清楚,只是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要让小小的随云来背负。
扣着随云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纳入自己的怀里,感觉到他渐渐平复的心跳。
“随云……”
埋进秦风的怀里,深深吸了口夹杂着性,欲后味道的男人气息,“我在。”
“我回来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秦风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将那颗珠子往自己怀里包裹了下。
如同来时的毫无征兆,秦风的消失也如风一般摸不着痕迹,当随云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大床,感觉到自己清爽的身子和床头放着的几套干净衣服,若不是这些在在提醒他,他真的会以为那就是一场他期待已久的春梦。
一同放着的还有昨天秦风身上那套漂亮的不像话的军装。
摸着那橄榄绿的军装,布料柔软的触感随着指尖一点一点渗入心头,他们的自由,他们的人生,终究与他们无缘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
桌子上,酒店特供的早餐旁,还有着温度的牛奶杯下放着秦风刚劲有力的几笔。
等我。
等,是他一直喜欢做的事儿。
吃了早饭,随云才掏出那款旧得掉渣的诺基亚大块头给文隽打了个电话。
“随云,你怎么样?你哥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他是你哪里的哥?你告诉师兄,是不是他天天逼着你要钱,你才这么拼命打工的?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瞒着我!你还拿我当你的师兄么?……”
“师兄,我没事!”对云秦风的身份他还是没有提,也没必要提。
“没事!怎么能没事!他到底是谁?是不是秦风!他是不是因为你妈的事儿找你来了?随云,你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
“师兄,我很好,没事!”想着手机上那几条未接来电和短信,随云有些头疼,变着法的编借口,还得挤出来时间补上昨天家教落下的课。
“你……”文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听着随云暗哑得有些不对劲的嗓音,只因为随云这会儿还不想提这些事,略说了几句就约好了和随云见面谈,挂断了电话。
昨天做的狠了,体力透支,就连精神都跟着有些萎靡,坐公交车的时候都睡着了,要不是市男子监狱就是终点,他非得做过了站不可。
看着乌金色的铁门,厚厚的围墙隔着的不是你我,而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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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的娃们,妃凡再次说声抱歉。存稿,恢复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