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葵违了多日的杨柳院。
几个丫头见了她,个个喜不自禁,涌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她头晕,笑着抱怨:还是宫里好,清静!
逗得几个丫头掩着嘴,吃吃笑个不停。
中午,何婶大显身手,弄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杜蘅一高兴,索性赏了丫头们一桌酒席,大家围在一块吃饭。
正热闹着,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嚷之声,白前忙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不等她出门,就听到林小志气恼地叫声传来:……男女有别,您就算再急,也该等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呢,正在猜测是谁冒冒失失闯进内室,忽地门帘一晃,南宫宸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杜蘅,你好大的胆子!
丫头们唬得都站了起来:三殿下!
杜蘅端坐不动,淡淡道:我胆子小得很,殿下这样不请自来,实在令人惶恐之极。
南宫宸冷眼一扫:出去。
白前,白蔹等立刻低了头就往外走。
紫苏用力摇了摇头,拦在杜蘅身前,一副死也不肯离开的架式:我不走!
白前几个见状,便也都停下来,迟疑地望着两人。
滚!南宫宸喝道。
紫苏胸膛一挺,大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自重!
白前几个倒吸一口冷气,又是害怕,又是崇敬地望着她。
南宫宸没有生气,反而悠然地笑了起来:你是在挑衅对吗?
紫苏深知他的脾气,越是生气的时候越是笑得愉悦,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惧意,垂了眸子,哆嗦着道:你,你杀了我吧!
南宫宸眸光一冷:别以为本王不敢?
杜蘅叹了口气,心知他真怒起来,十个紫苏也不敢他砍,道:你先出去。
小姐~紫苏拽着她的衣袖。
听话~杜蘅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紫苏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退到门外:我就在门外,小姐有事就大声喊!
南宫宸眉一挑,紫苏脸色一白,飞快地放下了帘子。
南宫宸气得笑了:你从哪找来这么个蠢笨的东西?
杜蘅淡淡道:别兜圈子。
为什么不听话?南宫宸不满地皱起眉头:本王明明说过,出宫后立刻前往王府,有事相询!
杜蘅不疾不徐地道:我好象从来没有答应过?
为什么不去,难道是做了亏心事?南宫宸语带双关。
没空。她答得云淡风轻。
南宫宸瞪着她,好一会才道:好,你没有空,那只好本王纡尊降贵,亲自造访。
殿下苦苦相副,究竟意欲何为?杜蘅暗暗警惕。
他并不是个有闲情逸致,肯把精力浪费在与女人风花雪月上的人――身为皇子,却拖到二十几岁还没立正妃,就是最好的佐证。
可最近一个月,他似乎已花了太多的时间关注她――耐性还前所未有的好。
该不是林小志暗地怂恿勋贵闹事,被他捉了把柄。现在,他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简单一问,却令南宫宸一窒,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不错,他的确遇到新的困忧。
继五月十五,五星连珠,日月合璧之夜后,他又两次梦到了杜蘅。
不同的是,这回梦到的,已不是简陋的苗寨,竟然是两人大婚!
贴满大红窗花的喜房里,红烛高烧,穿着大红的凤冠霞帔的新娘,含羞带怯地端坐在八步床前。
当梦中的他抿着嘴揭开盖头,抬起那张精致小巧的下巴,印入眼帘的是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惊惶失措,慌乱如小鹿般纯净的眸子时,所受到的震憾,世间任何语言都难以描绘!
两人视线相接的瞬间,她被动地仰望着他,怯生生挤出的一丝笑容,是那样的卑微和懦弱,莫名地揪痛了他的心。
既惊讶又欢喜,雀跃中又掺了几分失望的矛盾而复杂的心绪,令他久久无法动弹。
事实上,自上回与无言大师一番交谈之后,尽管觉得有些荒谬,对于她以后有可能会嫁给他,还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个梦还是吓到他了。
只因,她身上穿戴的分明是正妃的服饰。
这怎么可能?
很难启齿吗?杜蘅暗自纳罕。
若非深知他的为人,对女色并无特别爱好,就凭他这副坐立难安,一脸便秘的表情,她真会怀疑他患上了花柳病!
我的表字润卿,是谁告诉你的?南宫宸思忖再三,决定选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做切入点。
杜蘅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这很重要吗?
南宫宸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身上,她高度戒备,又强恃镇定的模样,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淡笑着,装做漫不经心地道:不重要,纯粹好奇。
可能是小侯爷无意间提到过,具体什么时候,忘了。杜蘅随口敷衍。
这的确是个搪塞的好借口,却绝不是她脱口唤出他的字的理由。且,如果真是从夏风处听来,何需如此紧张?
南宫宸几乎可以断定,她在撒谎。
不知为何,见她撒谎,他紧崩的情绪却忽然间放松了下来。
看来,受到奇怪梦境困扰的,应该不止他一个。
对于杜蘅是他命定的妻子一事,又多信了几分。
他意态悠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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