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合围成势,到了近百手,自己竟已岌岌可危。
怪不得他敢应战!原来是自己小看了他。
双云仍在报棋。只是白子落下后,每到嘉容一方的黑子之时,中间间隔便开始慢慢拉长。
嘉容的鼻尖渐渐沁出了细汗,顾不得擦拭,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
皇帝的脸色,这时候终于开始轻松了下来,隐隐露出自得之色。
等着她落子的时候,他开始盯着她精致的眉眼看,看得目不转睛。
等下,要如何享受来自于她的侍寝?
他的目光渐渐从她的眉眼下落,落到她沁着细碎汗光的鼻尖上,往下是樱红的唇瓣,再下去,是她线条柔美的修长脖颈,玉白一片,可以想象,再下去的身子肌肤,倘若被剥光了袒露在自己眼前,该是如何一副动人心魄的锦绣春光?
他的视线最后定在她胸口被衣衫包裹的那处隆美丰盈,微微入了神。
“皇上,该您了——”
双云已经报过了黑子方才的一手,见皇帝陛下久久不动,小心地出声提醒。
皇帝如梦初醒,终于收回目光,随意扫了眼棋枰,摸了枚白子,落在了中央天元之上。
嗯,再十几手,就该收地了,然后——
他再次看向对面的她。
嘉容见他入彀,不动声色,继续落子。
再几十手过去,观看棋面,局势却已经大变。白子虽角边尽占,却大多被黑子压得龟缩于三线之下,而黑子却已经围起了绵绵大势。
若无意外,这一局,必定是以黑子撒下绵绵密网,四面埋伏,令原本气势汹汹的白子深陷绝境而告终。
皇帝陛下终于觉察到了不对,从美人诱中挣扎着回过了神,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了棋枰之上。只可惜大势已去,面对黑棋后发制人,连连丢城失地,在黑子最后一记绝杀之后,再也无力回天。
这一盘对弈,足足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从戌时一直持续到亥时深夜。
双云仔细数过目后,面对脸色铁青的皇帝,战战兢兢地道:“黑子以一目半胜。”
嘉容长长吁了口气,握拳轻轻捶了下自己略酸的后腰。见双云报完目,头已经叩在了地衣之上,显然是极为害怕,便对她温和地道:“你下去吧。辛苦你了。”
双云磕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退了出去。
“陛下,承您的让了。”
嘉容见对面男人还那样坐着不动,极力不让自己现出半分的愉快之色,只是望着他,很是诚恳地来了一句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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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品如人品。这话真的不错。
这个男人,他现在就算登顶人极了,骨子里,还是从前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混混。
毫无风度可言。
面对自己的诚恳收尾,他的脸色竟然愈发难看了,忽然呼地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站直了身后,俯视着她,冷冷道:“今晚算我输了,明晚继续。”
嘉容大惊,方才因了一场鏖战而致的疲乏不翼而飞,跟着从地上起来,极力辩道:“我在开棋之前,就已经说得清楚了。你输了便是输了,如何还要耍赖?”
皇帝哼了声:“你只说倘若我能赢你,你便心甘情愿和我睡觉,可没说一局定输赢,我哪里耍赖了?你等着便是!”说罢拂袖转身,一把挥开拦住了自己的那幅绿玉珠帘,头也没回地大步去了。
人走了,珠帘还在剧烈晃动,抖得瑟瑟有声。嘉容立着,定定不动。
她倒没留意到他与元宵那晚送她回来时的说话方式一样,自称从“朕”变成了“我”,除了他的无赖,让她倍觉刺耳的,还有他脱口而出的那句“和我睡觉”。
这个可恶的逆首,越来越肆无忌惮本性毕露了。
嘉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羞愤之下,连耳朵根都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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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阿霁和双云等人重新入内,默默拣拾着棋枰上的黑白棋子。阿霁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坐在边上一语不发的嘉容。
嘉容的情绪,渐渐已经有些定下了。
这贼厮,棋风虽偏,却过于激进,一旦激进,就容易留有破绽。回忆方才一战,起头自己落于不利,主要还是因了第一次遭遇如此怪异棋风的对手,开头不适,加上又有些轻敌所致。等下再细细揣摩方才那局棋,研究他的下手习惯,以自己的棋力,到了明晚对弈之时,寻其破绽、以柔制刚,胜算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只是到时,一定要牢记今日教训,先讲好条件,省得到时候他又耍赖。
嘉容抬头,对着阿霁等人道:“棋局不要收拾了,摆着吧。你们出去,我晚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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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帝陛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个下半夜,一直就是在猫爪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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