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啦把米收啦!整个没米下锅!”
不辣:“你也来哭两下子罗!装你娘扎蛋!”
我就恶狠狠冲他们挤出一个笑脸然后瘸着蹦着下山。
又要打大仗了。不辣这样的老兵闻得出来就像听见杨梅就要嘴冒酸水什么都说不清楚可是莫名其妙的满心悲凉。
人渣们肩着枪甩着正步在被我们留下的美国佬操练。他们唱着愚蠢透顶的歌柯林斯玩命地打着拍子这让他很快乐。
人渣们嚎着:“爹妈给我一支枪自打到手没见光。老子拿到一杆枪每天把它舔光光。”然后他们真的开始嚎叫:“an!an!――啊呜!”
狗肉也被惹得乱叫。这是柯林斯喜欢的部分因为他可以和所有人一起叫唤。
死啦死啦从那间为美国人盖的却归了我们的屋里出来把他收拾的包裹扔在车上他开始狠狠地摁喇叭。那是为了催我。我郁郁地背着拖着那些并不轻的零碎过来那帮家伙无忧无虑的嚷嚷让我背上的份量又重了十倍我的蹦着又成了拖着。
他们还在那里嚎:“oneoRTo!anan和啊呜!胡子不光光枪膛要光光。头毛想净光子弹别擦光!LeT'sgo!癞皮狗!”
这歌愚蠢透顶来自全体人渣和柯林斯军械士的满嘴胡柴。嚎完他们就会开始一些近现代的军事训练。但我却总会想起我们一次次的呐喊和徒劳足足一百年。
死啦死啦把喇叭摁得更响:“又想坏主意呢?死瘸子。蹦起来!”
但是斜刺插出个麦克鲁汉后者在大声抗议:“你的部下!他们的正步!是德国鬼子玩意!”
死啦死啦连忙爬上了车我把零碎甩进了车后我们一副要溜之乎的模样但麦克鲁汉明言过是不管中国人面子的他一手把住了车子手指头轻轻敲打总不能把他一车子拖走。
死啦死啦便开始展览他那一身零碎“美国的英国的德国的日本的中央军的川军的滇军的湘军的。”他指着我“路上捡的。”
我悻悻地:“彼此彼此。”
死啦死啦继续敲打“禅达的不知道哪的。有什么办法?我还想全是中国的呢可那我就快不剩什么啦。有什么办法?”
麦克鲁汉:“好吧好吧我忍受德国玩意。可是你把这全扔给我你去哪里?”
死啦死啦:“去师部。”
麦克鲁汉也斜着车上的零碎:“师部?”
麦克鲁汉:“师部?”
我:“进城快活。”
死啦死啦:“嗯快活快活。”
麦克鲁汉:“两位带的东西够野营三四天再打一个小狙击。快活?你们这样消失掉是第四次。团长先生我从来没表示过赞同你的所作所为包括你们现在可能去做的疯狂行为。”
死啦死啦涎着脸阿谀:“我们都说麦师傅是好人。他帮我们还不逼着我们像他一样。”
麦克鲁汉:“不要油嘴滑舌你们的饭菜里并没有很多油荤。”
死啦死啦便伸了大拇指赞扬一个美国人说了句很中国的奚落。
麦克鲁汉:“你笑出了很多皱纹每一条都藏着什么。我听说你们古代有一个俊美的将军在杀场上用面具来掩藏他的格格不入。你像他用胸有成竹来藏你的不自信。我警告过啦你早晚从悬崖上掉下去这里的云雾什么也看不清可半空有把刀等着你咔一切两半一半希望一半绝望。”
他一边这样牢骚满腹着一边上了车大屁股往座上一放那意思是不再动窝。
死啦死啦在自己身上找着切口:“横切还是竖切?”
我:“剁饺子馅比较好早混一起啦。
三鲜的――你不请麦师傅下车?”
麦师傅抓着车把把屁股放得更牢“麦师傅不下车。中国人喜欢猜谜但美国人不是。麦师傅想去看你们到底做什么疯狂事。”
我吓唬他:“你会做噩梦的。”
麦克鲁汉:“我早已在噩梦之中了。”
死啦死啦便挥着手让我上车那表示他认同麦克鲁汉的同行。我嘀咕着上了车车驶动。我看着车下阿译正带着几个家伙把枪没擦干净的丧门星拖出来施以惩罚惩罚是剃光头――但掀开丧门星的头盔时大家有点哑然那家伙本就是个秃子。
于是阿译只好为了新制度拿个推子在丧门星头上干划拉一边呆呆看我们。
我悻悻地咒骂:“那家伙转身第一件事就是卖掉我们!”
死啦死啦:“那是没错。可只要动动手指他就口吐白沫地追着来。”
我:“才怪。”
于是死啦死啦伸出一只手指对着阿译招了招。
我:“你他妈的――别!”
死啦死啦兴高采烈地缩回了指头:“快开快开!才不要带他!”
于是我们陡然加快了车我看着阿译那家伙追了一阵被越拉越远终于徨然地站在原地。我不想去看他在我们的尾尘里被扔得无影无踪我转头调理我们的枪械我好像看见我自己。
麦克鲁汉表情古怪地看着我们美国人念不懂这本经就算他是个中国通。
麦克鲁汉:“你们在做什么?”
我:“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