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他们对你很重要的。我看着你的部下和你争执。你是我见过最爱士兵的军官。因为你什么都没有。”
死啦死啦:“我其实不算他们的军官。他们看得起我他们是我的弟兄。”
麦克鲁汉:“你和你的弟兄喜欢做别人桌上的筹码?刚死就被人忘掉好像没活过。中了枪喘着气最后一口很后悔不知道为了什么――你誓?”
我们都看着死啦死啦。他在着呆然后迟疑地跪了下来我们没拦他我想即使麦克鲁汉也看出他总做出格的事情他就这么个出格的家伙。
死啦死啦:“这誓不出来没人想做别人的筹码可总得有人牺牲。说我们是军人也是谬赞不过是我们想挣扎出个人形。我的师长也不是战争狂只是焦虑太过那总好过没心没肺的醉生梦死。”
他为之解释的师座――师座的兵一辆驶向横澜山的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连泥带水地全着落在那个跪着的家伙身上。车上的兵在怪笑嘲笑这个跪美国人的中国人。
死啦死啦看着眼前卷起的尘埃:“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我们都在吸进灰尘可不妨碍我们做好一点。没人经得起别人的挑剔您的国家也并不是为纯洁和正义来帮助我们可你们来了这你们俩……”
他卡住了一下看着我我在呆他恶狠狠地:“名字?”
我:“……阿瑟・麦克鲁汉和阿尔杰・柯林斯。”
死啦死啦:“可是阿瑟・麦克鲁汉和阿尔杰・柯林斯你们来了这是真心想帮我们这就够了。谁都是浑噩的才玩命地要答案我们打这仗或者不打这仗也是一样的要个答案。答案不该是死所以我求你们。回去教他们怎么活没什么答案值得付出人命。”
我犹豫了一会然后我也干巴巴地跪了下来。
麦克鲁汉:“我不在乎你们中国人说的面子。你们把腰弯得连脸都看不见心里在叫我们做傻瓜!”
我没理他我像死啦死啦一样不理他。
于是麦克鲁汉跳上了车拍打着一直在望呆的柯林斯让他开车。
麦克鲁汉:“从来没有一只耳朵能被嘴巴真正的说服!”
但是他拍打了柯林斯的肩膀让车转向尘埃虽然一点不拉地挥洒在我们身上但他们确实是回去祭旗坡的方向无疑。
我站起来的时候死啦死啦还跪在那里呆我踢了他一脚。他倒就势坐下。
我:“走啦。你又赢啦。”
可他还坐在那里我就砰砰地敲着卡车。
死啦死啦:“我走回去。我要想想。”
我就又敲着卡车:“你走吧。我们走回去。”
卡车动了费劲地倒着。我看着死啦死啦。灰头土脸的一个东西如果凭他现在的样连虱子都不会被说服。他摇摇晃晃地在尘埃里走着如同尘埃。
我:“你好像路边的牛矢马溺呢……我们居然把命交给你这么个东西。”
死啦死啦:“我很想把我的命交给你那是多省心的事啊――只要你别把它用成牛矢马溺。”
我咧了咧嘴我不再说话。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久得好像上辈子天上掉下个虞啸卿说着热血的话挥着美国枪于是我们都疯了再没有一个人正常。
我又一次地在收拾防炮洞里的那些零乱:武器、望远镜、桌上摊地地图、纸笔、和我们所能拥有的一点简单的测绘用具我把它们收拾进两个包里我拿起包又放下了包我又一次从望远镜里张望着对面的南天门。
它还是那样在那里压着我们从这里你很难看出它藏了些什么。我看着它曾经愤怒、嘲骂、诅咒但现在我看着它的时候只剩下茫然。
不辣问我:“你不来?”
我忙放下望远镜收拾起那一脸沮丧的表情我回头看着在门外探头的不辣。
我:“不来。你搞那套无聊死啦。”
不辣:“不搞才要不得嘞。这几天开鬼门关嘞要搞一下子才好。”
我:“……我不记得他们了。”
不辣留下一个蔑视的表情便消失了。我了会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吸了吸鼻子然后拎起刚才收拾的什物离开。
不辣爬着梯子从壕沟上沿探出来头做贼也似地望了望然后把半碗米放在沟沿上里边插着三根燃着的香。然后弯身接来了另一碗然后是又一碗。我们死了那么多的人没人知道他要放多少碗。
然后他就蹦下了梯子在壕沟里招呼:“哭啦哭啦。搞好哒。”
他手上拿着皮带胁迫了一帮新兵。今天阵地上别的老家伙不在他可以装大于是新兵们排着队在壕沟里干巴巴地大放哀声那真是难听得要死五花八门南腔北调的哭词混在了一起像是轰炸了一个马蜂窝。
不辣是最热闹的一个。呜呜哇哇的除了没眼泪真他娘的是声情并茂:“要麻要麻你娘扎蛋。不生眼睛往枪口上闯。康丫康丫你冒人相稀里糊涂往阎王那头逛。”他一边还忙活拿皮带抽滥芋充数的主:“我冒没听到你做声!作死?!――哥哥我各头摆扎碗牛头马面你鞭子轻轻放冤死的鬼脑壳投胎投扎好地方……”
我绷着脸从旁边过实在绷不住就冲着他们骂:“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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