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说不定咱们哪天就成了坦克团啦。”
我:“就算天上掉坦克下来我还怕你被砸死。”
死啦死啦笑着让司机开车我们回祭旗坡。
我们小小的车队驶过河上的小桥这里是禅达人的洗涤和休憩之所现在在洗涤的妇女和在水里扑腾的孩子中间又加上了满身疮痍在其间望呆的伤兵。
我在车上看着一个眼睛受伤的伤兵他呆呆地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一个人如何透过包得密不透风的双眼看见外边但他在浅水里深一脚浅一脚向我们走过来那样子好像他没有两只眼睛还能去西岸再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然后他摔倒了爬起来。抓着一条绷带愤怒地大叫。那种绷带是清洗了以后还要给伤员再用的他手上抓的那条从上游拖下来足十几米长刚才缠住了他的脚。
我瞪着那个祸源她从一大堆还没洗完的绷带中站起身来忙着来解救这条她无心中网住的大鱼。
我瞪着小醉。那伤兵听见年青女人的声音也就不再骂了茫然地被他的耳朵指挥着眼睛。
我手忙脚乱地往车下跳为了过桥车和步行差不多但是我跳不下去――死啦死啦从后边揪着我的皮带。
我:“我要下车!我告假!”
死啦死啦:“不准假。我用得上你。”
我:“你存心的!”
死啦死啦:“看见啦她看见你啦。威武一点。你丑态百出的。”
我知道我不好看我们俩都在后座。我两条腿吊在车外屁股还在车座里挣扎着像一把坏了的折刀。小醉看着我我连忙挣起来那家伙是只要我不下车就放手我站直了把着枪架车就要上桥她在桥下我看起来很高大。
我:“我回阵地啦。我去过你家……”
小醉:“我不做啦!”
我很哑然了一下:“……什么?”
小醉:“我不做啦!我那天跟你说我做什么的我跟你说就是我不做啦!”
我:“我……我去过你家你进院子的时候不要被吓到!是我干的!”
小醉:“你听懂了没有?”
我:“我……”
车上了桥就驶得快了很快就把她甩在河那边。我嘴上支吾但还是那么英武地站着向她挥着手――因为她一直看着我。
死啦死啦坐在那脚很欠地踢着我的屁股竖着大拇指嘲笑我:“男人!”
我看也没看一巴掌挥过去正着。他一脚回过来正中我的下部。我表情木了一下然后戳在车上。盯着小醉的身影直到消失。
死啦死啦竖着大拇指笑着:“男人!”
我颓然倒在座位上死死地抱着腹部忍痛已经让我忍到面部扭曲但真正给我打击最大的是小醉刚才的话。但她为了我做的难道我要去告诉她:你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我只好抱着肚子对自己嘀咕:“……不做了?她怎么活?靠洗洗刷刷吗?怎么活?”
死啦死啦完全不管这个。他拍着我的肩:“看后边!惊喜!”
我茫然地看了眼。另一辆吉普车从遮住它的卡车后了上来我这才现我们这个小车队是三辆而不是两辆。那辆车上只有两个人而车后座上是他们堆得如小山一样的丰富物资――两个美国人一个上尉和一个中士。方向盘操在中士的手上而他向我嚷嚷他觉得有必要表一下对方才事件的感慨。
中士(英语):“五个印度女人!像丛林一样热情!我用她们的地址跟你换刚才那女人的地址!”
我嘀咕着表示我的意见:“妈拉巴子。”
死啦死啦:“把这两个妈拉巴子伺候好老子还指望着从他们那弄点东西。”
而那位中士几乎把车顶到了我们的车屁股他热情得像个疯子而他旁边的上尉死样活气地看着。
中士(英语):“你身边的长官问我需要什么我说中国情人。”
我也斜着死啦死啦:“你说什么啦?”
死啦死啦:“挨咚漏。师里的人告诉我这样回他们就好啦。可你不行翻译官先生。”
我悻悻地骂道:“妈拉巴子。”
我的团座所说的惊喜联络官阿瑟・麦克鲁汉和军械士阿尔杰・柯林斯。虞啸卿无心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物资便来了两个滞销货充数。
柯林斯的车过了我们――他们开车总是又快又急――然后毫不犹豫地上了一条岔道我讶然看着他们开走。
我:“他们去过阵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