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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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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前院着火他照样可以在后院放下他的书桌。

    我站在小醉家的门外我轻轻推了推门是锁着的从外边锁上我相当的错愕我摸着门上的那个印痕印痕还在但那块标志有客与否的牌子是真的不见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好悻悻做着鬼脸。

    后来我试着轻轻敲门没人应后来我重重地敲。小醉家的墙防君子不防小人我至少不是君子我扒着墙往里瞧确定了是没人。

    一扒二扒的我就翻了过去。

    我落在小醉家院子的地上她养的那只鸡在啄我的脚面墙角的藤架掩映着几根瘦唧唧的丝瓜门虚掩着她是那种关了院门就觉得没必要关房门的家伙。

    我晃了儿进了她的房子什么都没变变了的只是我的眼睛。作为一个一向手很欠的人我开始在不弄乱房子的前提下翻腾。

    我翻了那个我一直很好奇的放钱的罐子那里边没什么钱我也只有一个半开我把半开拿出来投进那个罐子。

    然后我开始翻柜子我看见我做逃兵时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了挂在那。我满意地研究着她补上去的补丁。

    我知道我又在干促狭事了我把我那套不会再穿了的破军装拿出来在墙角的丝瓜藤上布置成了一个人形这个不难难在我还要让它弯腰鞠躬做出一副绅士相。我拿纸板画了张脸并且为它戴上帽子我把它画得笑眼眯眯地我不知道那像不像我。

    后来我终于把它搞成了。我就和它站在一起对着仍未开启的院门。用和它同样的姿势扮演一个纹丝不动的稻草人一我竭力模仿它的表情我甚至试到用手把眼睛扳成一个笑咪咪的样子但是那更加狰狞。

    但是我的脸我自己知道很多的戾气太多的愤憎。我很想做――但我从来不是一个会用眼睛微笑的男人。

    我放弃了我冲着那个人形汪汪地吠了两声然后我去修小醉家的烟囱它上次被我卸下来就再没装好听说后来导致小醉做饭时炊烟一直往她屋里倒灌。

    我又一回在翻小醉家的墙这回是从里边翻出来我把自己蹭了一手一脸的油烟我落寞得很于是我吃饱了撑的又回去敲小醉家的门。

    奇迹当然不会生我刚从里边翻出来的。

    我在门外又踱了两圈我悻悻地叉着手离开。

    我的团长给了我足八个小时不可谓不宽绰可我和我父亲斗了五个半小时的气剩下二个半小时我跟自己玩儿――我是我知道的最晦气的人。

    我戳在禅达的主街上做一根桩子街对面虞啸卿的几个手下――真难得他们大概在聚餐张立宪、何书光、余治和李冰四个刚吃完饭从一家馆子里出来。他们比我们有钱凑凑份子就在馆子里吃得起饭。作为老大张立宪还是永恒的在那里扮演着玉树临风何书光就放肆得多掐着余治的脖子在抢后者嘴里叼着的一块棒糖。我一直认为李冰是最阴鸷的果不其然。他第一个看见我并且第一个指出了我。

    张立宪嫌恶地瞧了我一眼他当然不会瞧得起炮灰团什么都穿混在一起的军容。何书光一定是他们中最爱打架的他把一口唾液飞过了半条街。我往后退了半步彬彬有礼地让半口唾液垂直地落在自己脚尖跟前。

    何书光挠了挠头然后确定那是个巨大的侮辱。余治跑向一根棍子被他一脚踢了回来――可不对付个瘸子哪还用得上任何器械?张立宪不屑于动拿手指头轻轻弹着永远挂在腰上的一柄七九刺刀尽管我从没见过他使步枪――但正过来的那三位一定够把我好好收拾一顿了。

    一辆卡车横在我们中间我等的人来了阿译坐在副驾座上迟疑不定地看看那边又看看我好在不指望他死啦死啦的吉普车从卡车后抄过来他没下车就冲我嚷嚷。

    死啦死啦:“你待错地方啦。”

    我厚颜无耻地笑了笑:“我爹不要我啦。”

    死啦死啦:“听说你在城里有个女人?”

    我只好瞪了眼多嘴多舌的阿译那家伙正瞧着虞啸卿的精锐们呆――张立宪摘了何书光的眼镜架在自己鼻梁上让那个近视眼的火爆小子也只好跟着走人今天没架打啦。

    死啦死啦:“痛快?”

    我伸了个懒腰:“痛快死啦――就到手这么点?虞师座真大方。”

    死啦死啦:“还有惊喜。”

    我上着他的车往那辆卡车上看了看我没能看出任何惊喜。

    我:“那是辆卸了货就要回去的卡车又不是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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