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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金殿审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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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发黄了的**、朱德两位领袖画像。八仙桌旁,几根条凳倒在地上。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瞪着眼睛到了凌晨12点,在隐隐约约的烛光中,在马灯冒出的袅袅黑烟中。松林坳四周一片沉寂,哪儿来的付援朝鬼魂唱川剧的声音?

    “稀奇看不成啦,我回去睡了。你们接着等?”老陈笑着说。

    老鬼打个哈欠:“没意思,我也去睡了。我还以为比咱千年圣水寺还那啥呢,结果就是个放屁的,吹牛!”

    茗雅也在那儿笑,我说:“也不定啊,再等等看。你们睡吧,老规矩,我值守。2小时后老鬼换我。”

    老陈、老鬼和茗雅都休息了,我一个人坐在八仙桌前,看烛光摇曳。

    我看空气的流动,看烛火摇曳的方向。我拿起根小木棍,拨了拨蜡烛中间的灯芯,把蜡烛火焰调理得更加明亮。我身后窗户的外面,就是那片已经长得莽莽苍苍的松林。

    山里的夜万籁俱寂,就是有一丝儿声音也会钻入你的耳海。在这几乎令人窒息的静寂里,我朦朦胧胧好像回到了圣水寺地下和夜郎地宫中的黑暗,直到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所惊醒。

    “梆梆梆梆梆………哐扯、哐扯、哐扯、哐”,在小鼓小锣和大钹声中,一个颇为尖锐的女声破空而出,直击我的耳鼓。

    谁在唱川剧?

    我再侧耳细听,这是川剧折子戏经典曲目《金殿审刺》,唱的是郑贵妃冒死哀求皇帝赦免郑国台那回,可是这女声却不是女声,而是个男人反串的高腔。

    这声音从一个男人的喉咙里挤出来,听得格外刺耳。虽然断断续续,但和我曾经听过的圣水寺神秘女声相比,却清晰很多。

    我屏住呼吸,轻轻拨开堂屋的木门,从缝隙里循声而望。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从声源方向判断,唱川剧那声儿真就是从付援朝生前那间屋子里传出的,难道真是付援朝的魂魄回来了?

    我凝神细听,手扳门框,正想出去看个究竟,忽听见身后窗户外发出一阵“刺啦啦”的怪声。

    窗户外的这阵怪声来得突然,我未及回头,已感觉右肩上搭上了个什么东西!

    操,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颤,扭身发力的同时右肘肘尖向后全力顶出。就算打不晕这东西,也得把它从我身后顶开。

    “别打,是我!”老鬼这功夫熊猫托住了我的手肘。

    我回头一看,老陈和茗雅、都站在我身后。显然,付援朝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

    “去看看?”我问老陈。

    老陈说:“老规矩,我在后,老鬼在前,你和茗雅中间。”

    老鬼点上了马灯,我和茗雅各自掌着支蜡烛。老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我看见老陈的手伸向腰间,掏出老五四,“咔嚓”拉枪栓上了镗。

    可是老鬼刚迈出堂屋们,就缩了回来。这胖子脸上一脸惊恐,就像见了鬼一样。

    “老陈、无畏、茗雅你们看地上。”

    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反串的男声上,那儿注意自己的脚下?老鬼这一提醒,我们才发现。院子里的落叶不见了,变成了一地的黄色纸钱、纸人、纸马。

    山风吹来,这些地上的纸人、纸马在地上翻滚转动,好像要活起来一般。

    “梆梆梆梆梆………哐扯、哐扯、哐扯、哐”,付援朝屋子里那反串的男声咿咿呀呀唱得越发起劲,仿佛在嘲笑我们:“来抓我,来啊,来!”

    “哟呵,给我们玩冥界了啊。”

    我捡起张纸钱,用手指捻了捻,这纸钱干燥之极,竟没有丝毫的湿润之气,很显然不是付援朝这农家院子里的,是谁扔的?还能躲过老陈?

    我们蹑手蹑脚的朝付援朝那间屋子摸过去,老鬼“砰”的一脚踢开屋门,这唱《金殿审刺》之人戛然而止,好像被我们惊动了一样。

    没了?

    我们正讶异这反串男声为什么消失,“嗖”,半空中一物夹带风声,朝老鬼扑了过来。

    “小心。”

    老陈出声的同时已经拨开了老鬼,一记右鞭腿结实的踢在扑向老鬼的东西脸上。这东西被踢了回去,在半空中撞得叮当做响。

    我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个吊在屋梁上的面具,这面具旁边,还吊着十几个行色各异的狰狞面具,刚才老鬼踢开屋门,其中一个面具就迎头撞了过来。

    刚才老陈的击打让这些面具都受到了撞击,这些面具吊在空中四处乱传,倒像一个个在不断变幻面目的恶鬼。

    借着烛光和马灯的光晕,我和老陈四处一看。付援朝这屋里也是奇怪,除了屋梁上吊满了面具,地上也堆着是。角落里那些川剧乐器早已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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