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笔直的瞳孔。
所以他会觉得她的笑刺得他的眼睛剧痛不已。
“呵……凌衍森,你真是永远都有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一边和妻子撒着谎一边享受情人用嘴给你服务,这种滋味是不是爽到了极致?是不是刺激到了骨头里?难怪你一再低声下气求着我,让我等一等,再等你一下,原来是因为事情还没办完啊……”
清妩还是很惊讶自己的声音竟然能如此平稳,就像太平间躺着的一具具死尸,终于获得最后的安详,尽管胸腹已经被解剖医生掏空。
始终低垂着的视线里,除了白琴那张妖娆得像正在绽放的花朵般的老脸,还有凌衍森那笔直的裤管,似乎微微动了动。
清妩没有抬头,数着地板上自己砸下去的眼泪,数到第二十颗,她再度启齿。
“真的很抱歉打搅了你们。我一直是一个不太有眼色的人,抱歉,还请继续。”
她其实很怀疑说完这句,她的那两条失去了生命力的腿还能不能撑着她和孩子,骄傲的在他们面前走完最后的路途。
可她已经在转身,挺起来的硕大的肚子几乎挡住了整个门框。她走得很艰辛,一如来时,一如遇见凌衍森之后,一如她从娘胎落地之初,一如她短暂的悲苦的一生,从来都是那么艰辛。
“阿妩……”
凌衍森很像个木头人,呆呆的,用尽全身力气喊完这两个字,视野里,那白色雪纺长衫的一角突然颠倒了位置,紧接着他听见重物怦然砸到地上的声音。
脑海里一片空白,他觉得心跳戛然而止。
“阿妩!阿妩——”
一脚踹开还缠着他的腿的白琴,他发狠似的冲了出去,可地上躺着的女人就像一具尸体,毫无声息,那凸出的球一般的肚子高高地挺在她孱弱的身体之上,就像她最后那点斑驳的骄傲。
死寂,死寂。
悲伤,悲伤。
这无尽的夜啊……怕是再也到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