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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皱眉也想说些劝慰他的话却又现实是无话可说---一是长孙无忌早已知命但任凭谁于辞世之时难免都会感伤更何况人生大起大落之人回望这一世过往更会倍感伤怀;二来我这般对人性疏离冷漠之人就算是想要劝慰谁都一时无法寻到合适地话就算是说了也毫无体恤的暖意。

    这样想着心中就又有些落寞正思虑间长孙无忌突然唤我:“姑娘。”

    “在。”

    “近些让我细看看你。”

    我心中一动因为老者这亲切的语气。

    “是。”回了一声我膝行三步立跪在他的榻前抬起头与他平视。

    没有说话他凝神看了我一阵衰老的脸上是一副祥和的神态神情中也没了往日的刁钻。就这样盯了我许久老者抬手掩面:“这眉眼的神情怎么看都和那丫头一样我那倔的拉不回来的青涟丫头啊……”

    沙哑的哽咽令我一阵眩晕刹那的我清晰的感觉有一微风穿了我的心口涌出来仿佛是要将我的身体从中涨裂一般的钝痛痛的我眼前漾起一片晃荡的水波。

    他在说我的老师我最重要的人。

    “还记得老朽说你若是男子必将重用的话么?姑娘身上有不输男子的耿直气概老朽明白能让姑娘弯折了脊背俯身地面向我行礼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地位和规矩而是因为几十年前那和你一样清秀的丫头几十年后老朽没等到的故人。”

    放在膝头的手背上啪的一声清响我低下头一滴水珠顺着我的虎口滑落滴开在被尘土沾染的看不清颜色的罗裙上。

    不要再唱那段曲子了夜羽!

    在心底大声的呼喝着那老师哼唱地伴着我入眠的音律此刻化作了一根根的丝线。将我地心紧紧的勒住崩出血来。

    “莫哭丫头。我知道你委屈。”

    侧头我闪开了他欲抚上我额头地手。

    老者从塌上探出的手僵在我鬓边。他重重的叹气伸出了一根枯瘦如柴的指头。我抬手沾干了泪顺了他的手指转过头去见旁边地案上放着个一尺长的泥金描花红漆匣子。起身我走过去拉那匣子。却现里面的东西比想象的要沉许多回头望了眼半歪在榻上的老者他挥手示意我打开看。

    掀开了描了泥金牡丹的盖子我一下子便愣住了。匣子里的黑绒软垫上赫然是一套奢华的饰!八只纯金贴了点翠的步摇并排在上头上用金叶子捻成即将绽开地花苞吊了硕大的珍珠坠子;中间开着的一只金丝盘蔓地牡丹簪花如同真正的花朵一样微卷着。仿佛是沾了朝露时刚刚绽放每一瓣却都是用极细地金丝织就。一只点翠地蝴蝶歇在上面翅膀上鸡血红的宝石就坠了好几颗;其下是一排锤成了叶子地金簪扣。同样套了点翠每一枚都是不差分毫的蓝。纤羽盈盈的积存着深潭一般的碧色。

    在那牡丹下压着一方四角在铜钱孔中结了结的金丝帕子。我迟疑着挑开了结里面是折了一半的签纸。打开了。一缕结了同心结的长弹开后坠在我掌心中而签纸上边熟悉至极的素雅笔体让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老师的笔迹但是笔画却又有些稚嫩工工整整的写着两个字----随舟。

    “这套官作的饰是早就备好的”我迟疑着转身卧在榻上的长孙无忌笑着看我:“本来是预备着当作是嫁妆送给你先师现在是姑娘的了。”

    嫁妆!

    随舟?

    老师她……她和谁有过婚约吗?随舟又是什么?

    这两个词突兀的孤立着我一时甚至无法将它们与我最熟悉的那个女人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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