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牧最讨厌那种一句话说不完,非要听者追问才肯说的人。可没办法,谁叫现在献宝的不是他,而是张大碗呢?
“嘿,犯事儿了。”张大碗又不说了。
“什么事儿?”傅时牧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忍耐功夫陪张大碗在那耗着。
“我哪儿知道那么详细。”张大碗讪笑了一声,搓着油兮兮的肥掌。
傅时牧感觉的到自己的嘴角在抽动,他索性咧开嘴笑了,笑的又冷又硬。
张大碗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厚脸皮,继续道:“你猜那女匪现在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啪!”张大碗狠狠一拍桌,大笑道:“丫给他们山庄什么军师给赶下山了,报应啊哈哈,那妞平日可没少纵容手下抢我家铺子里的东西啊!”
张大碗笑的浑然忘我,开心之极,回过神来才发现屋子好像暗了下来。他赶紧转身,看见傅时牧正在关门板。
“这,你这是干嘛?”张大碗一脸迷茫。
“打烊。”傅时牧言简意赅。
眼见自己就要被锁进铺子里了,张大碗“噌”的腾起冲出门去。
傅时牧合上最后一块门板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哎呦糟了!”张大碗猛地一拍脑袋,想起自己那包桃酥还落在柜台上没拿呢,也不知道等傅时牧那小子回来,这便宜还捡不捡的着。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比被关在里面强。
张大碗瞥了眼傅时牧消失的方向,转过身哼着小曲儿,摇头晃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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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是不是欠着那女魔头了?”
直到傅时牧见到纪怀宿之前,他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过傅时牧显然是个不信“上辈子”一说的人,他只是给自己找一个上山的理由。因为当他听到花晏被赶下山,他真实的第一反应令他自己都出乎意料。
惊诧,疑惑,愤怒,焦急,恐慌,五味陈杂。
好在这些复杂的情绪在来到纪怀宿的居室后,已被他平复了不少。
傅时牧坐在大军师的会客厅,不动声色的咂着清茶。
屋内缭绕着淡淡的绿檀香气,飘渺清淡,沁人心脾。“修禅的军师?”傅时牧四下扫了一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在之后等待的时间中,傅时牧始终垂着眼,目光被他敛的一丝不漏。
四下静极,静的傅时牧能听到自己心中掩也掩不住的喧嚣。
你在哪里呢?傅时牧忽然很想知道花晏现在去了哪里。
他不由抬头向窗外看去,天气并不算好,时淫时晴。傅时牧呆了很久,然后想起在某个阳光暖好的日子,他躺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女匪首,那是他第一次认为这个姑娘其实挺耐看。后来他又想,如果不是花晏发现了他,他会不会就那么一直远远看着她,然后在心里拿她打趣一番,再看着她一个人离去,接着他翻个身继续他的美梦。
当然,假想永远不可能成真,就像时间不能倒退一样。
纪怀宿进来的时候,看见傅时牧正舒服的靠在他常坐的梨花木高背椅上,看神情并不像是来找茬的,倒像个前来叙旧的故人。
的确是故人,可惜并不是什么交好的故人。
“你不应该喝白毫的。”纪怀宿站在门口,这般场景好像他是客,而傅时牧是主。
事实上傅时牧的表情和动作的确是丝毫不显拘束。
水是他吩咐下人去烧的,茶是他吩咐下人去取的,喝茶人的眼神从始至终坦然自得,丝丝不乱。
“为何我便喝不得白毫?”傅时牧端着茶杯道。
“白毫的平淡不适合你。”纪怀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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