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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通常让人容易联想到杀人夜。
因为对于常在夜间出没的不法之徒来说,像那样的夜晚,沉甸甸的夜色可以给他们不少掩耳盗铃的安全感。
花晏虽然不是那类人中的一种,但她也在等待那种“天时地利”的时刻。
可花晏已经等了十几个晚上了。
终于连一向沉稳的大军师都忍不住问她,你到底在等什么??
花晏则郑重其事的说,我在等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伸手不见五指?纪怀宿重复了一遍,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除非你被一棒子打得眼前一黑,否则别想了。
等花晏终于相信纪怀宿所说的话后,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此时,无色山庄大庄主正穿着一身夜行衣,怀里抱着一把精巧的木弓,梦游似的在山庄里飘着。
夜凉如水,她抬头看看天,月光白惨惨的。
兆头不太好啊,花晏摇摇头,然后拉上了面罩,只露出两只晶亮亮的眼睛。
三更半夜的,除了在山庄回廊兜兜转转的清风,间或响起三两声鸟鸣,四下里极为寂静。尤其是那些没有人住的院落,更是沉寂如死。就像云川那方小小的院子,远远看去,静默的像一块荒凉已久的墓地。
花晏摸黑找着云川的小院儿,面罩下的表情飘飘浮浮的,一时半会无法静下心。
说到底花晏都没有完全说服自己去嫁祸云川,她有时候甚至会嘲笑自己那点同情心能卖几斤几两。
几经辗转,花晏终于站到了云川生前居住的院子里。
一想到“生前”两个字,花晏心下突然升起一阵对死人的畏惧。门没有锁,她伸出冰凉的手指,碰到更冰凉的门环,针扎似的又缩回了手去。
几番犹豫,花晏决定给自己弄点亮光壮壮胆。
深思熟虑后,大庄主极为不专业的甩亮了火折子,推开了门。
月华流水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挂在檐下牌匾上三个飞舞的大字:云起居。
很久以前,云川曾给自己的居所起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便是云起居。就是那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个云起。
在土匪山庄起卖弄风雅,通常会招惹此起彼伏的调笑。
最喜欢开云川玩笑的,当然就是那个住得离他不远的楚三庄主。
最近楚三生一直睡不安稳。他觉得年纪越大,人越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常常不是夜半忽醒,就是过于浅眠,丁点动静就能让他睁眼。
而今天楚三生半夜从床上坐起,是因为睡前水喝太多,于是迫不得已起夜出门去放水。
楚三生下了床,觉得有些冷,披了件外套便出了门去。
三庄主在院角小花池处悠闲的撩起袍子,解了裤带,低声哼着小曲儿,悠然的灌溉着身前的杂草。
一阵柔风拂过,楚三生舒爽的打了个激灵,忽然瞥见不远处云川的屋里似乎晃荡着微弱的光亮。
见鬼了?楚三生揉了揉眼,那光亮依然在。
楚三生登时心中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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