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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再次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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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晏看了看刘十八。她探不出刘十八那声叹气的深浅,只能强压着一丝莫名的慌张,默默咬着下唇,觉得自己似乎该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替她证明什么。

    花晏将目光转向云川僵硬而狰狞的脸,那张脸已经没有温度。

    而花晏曾一度认为云川是整个无色山庄最有温度的人。

    看着看着,花晏不知怎的就平静了下来。

    “直说吧,你们怀疑我杀了云川吗?”花晏猛地抬眼,狠狠盯着刘十八。

    刘十八被她看得一怔,没说出话来。

    花晏颤声长笑,笑声尖厉而悲痛,“你们眼里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女人?就凭这般臆测想诬陷我?”

    楚三生老眼威棱凹射,一指花晏身披的斗篷,冷冷道:“那这斗篷的破损是怎么回事?布料分明为钩状武器所割裂,裂痕处四周参差不齐,显然是钩刃处带着倒刺,这种少见的武器,不是云川的,难道还是大庄主自己留下的?”

    话罢,厅堂内哗然四起。

    花晏这才注意到被搁置在云川身旁的倒刺弯钩,一眼看去,满身冷汗。

    “杀人凶手还做什么庄主!”

    “这么心狠手辣,恐怕靳二庄主的确死于她手吧?”

    “呸!胡说什么,肯定是有人陷害大庄主!”

    ……

    花晏铁青着脸,沉默着。

    屋内吵闹声喧杂乱耳,可她却僵直的立在原地,仿佛四周都是空空荡荡的,唯独风是怪啸着的,暗沉的光影在她古镜般清透的双眼里摇晃。

    “晏姑娘还是给我们一个解释吧。”说话的是极有声望的陈伯。那个瘦小的老人,曾跟着前任大庄主花远苍走了一辈子江湖,当了一辈子山贼。

    花晏却似是没有听见。

    她手里依旧攥着斗篷破损的一角,她想起了那日午时屋顶可疑的声响,想起了那招调虎离山。可她什么都没有讲,讲什么?怎么讲?一切在别人眼里会像一则杜撰的笑话,而且还是则生硬无聊又白烂的笑话,一点创意都谈不上。

    陈伯狠狠吸了一口烟嘴,吐出一片烟雾,继而长叹一声,一脸痛心的摇摇头,颤巍巍的出了门去,再不忍多留。

    “我没有杀云川。”过了一会儿,花晏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她也没有看别人,只是看着陈伯即将消失的背影,一字一句,一句千钧。

    陈伯略一顿足,有些佝偻的背影晃了晃,继而不再停留,消失在长长的走廊尽头。

    最后一丝温暖,就那样一寸寸的,从花晏身体里抽离。她手脚冰冷,却坚定而缓慢的拉紧了斗篷的系绳。

    厅堂内依旧喧扰,没有人听她在讲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听。

    刘十八抖着手替云川拉上了盖尸布。

    楚三生一直紧盯着她,似是防她突然逃走。

    她害怕,无措,可又觉得再怕也不过如此。

    花晏从来不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可在而后的数年,她终于明白原来每个人的身体里都偷偷藏了一只可以吞噬一切的怪兽。只不过困着怪兽的壁障太硬太厚,那些小打小闹般的坎坷和挫折是无法砍破困兽的牢笼的。

    花晏松开了攥紧的手,无声的走到云川身侧,半蹲下去贴近他的耳旁。

    “我会查出真凶的,为你,也为我自己。”她说。她想起了云川的话,他说你不适合做土匪,现在她觉得云川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可惜她走不了回头路。

    刘十八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他只看到她倾斜而下的墨发,还有那朵刺目的红莲,示威似的泛着耀目血光。

    花晏直起身,“都闭嘴吧。”不大的声音,商量的语气,她就是这样,似乎总没有办法让大庄主这个赫赫的身份替她撑腰。她羡慕纪怀宿不怒却凌人的气势,自己好像永远只能站在他身后狐假虎威一下。

    四下议论依旧,无人噤声。

    “还不闭嘴吗?”花晏刷得抽出赤焰剑,冷哼了一声:“忘了庄里的规矩,那就来尝尝断指的滋味。”

    还好有庄规,她安慰的想。

    堂内瞬间安静了下去,花晏紧紧的握着赤焰,就像溺水人拼死抱着一根浮木。

    “大庄主犯了人命,恐怕大家心里也都不服吧。”楚三生沉下脸,唇边的旧刀痕更显森然恐怖。

    “云川不是她杀的。”

    一个声音慢慢悠悠的飘进了门,闲适的像是吹着蓑草的秋风。

    众人回头,于是看到了那个紫衣宽袍的年轻人。最新章节来自^文@学#楼enxuel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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