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这才转头开口笑着说:“昨天是小美,她轮休了,今天换我来换药水。张先生,您把手伸出来,要输液了。”
张老大这才把手伸出来,护士熟练地扎上橡皮管,将针头插入他的静脉。
手下见一切无事,这才退了下去,将门关上。
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流入他早已苍老的皮肤,护士扯了胶布,轻柔而认真地帮他把针头固定。
做完这一切,她便静静地坐在一边,凝神地看着那点滴下落的速度,慢慢地调整着点滴的速度,一边低声地询问张老大的感觉。
她的声音轻柔和缓,如三月的春风,张老大心神渐渐放松,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很想看看她口罩底下的面孔。
“你叫什么名字?这些天都没见过你来换药水。”张老大开口。那护士笑了笑,开口:“这疗养院那么大,要不是小美轮休,我也没资格进来。”
张老大顿时了然,想来面前的护士资历不太够,是临时人手不够所以拉来顶班的。不过他还是对她的坦诚心有好感。
“你姓什么?”他又一次问她的名字。全本
护士靠近了些,看了看药水,忽然又笑了笑:“我姓苏。张先生以后可以叫我苏苏。”她慢慢地摘下口罩,露出温婉美丽,却苍白的面庞。
张老大看着她的脸,只觉得面熟,身体的疲惫感在这一刻突然袭来,他有些倦地半闭了眼睛:“苏苏?很好听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
“张先生现在觉得怎么样?”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张老大努力想感觉,除了疲惫还是疲惫,脑中开始运转缓慢:“很累……”
“很累是吗?那可以休息了……你知道长眠的滋味么?”她突然靠近他,这已经是一个危险地距离。张老大潜意识开始觉得不安,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自己身上的无形的禁锢。
“就是不会动,不会说话,没有知觉。怎么呼唤他都不会再醒来看一眼,你很快也会体会到了……”苏苏看着面前的人终于慢慢地闭上眼睛,药水还在一点一滴地落下,寂静无声,带着死神的黑翼,慢慢地笼罩。
她轻轻地为他盖好被子,最后一次看了看这张曾经是令白鸣风憎恨无比地脸庞,这张曾经是另黑道无数人憎恨的脸。
她戴上口罩,下意识地整了整护士帽两边的鬓发,这曾是她看过十几年的,做过护士的妈妈做过的动作。如今竟也下意识地模仿了。
出了病房,她轻声对守在门口的保镖说:“张先生的药水要记得看一下,八点的时候我来换药水。”
她说完,推了装药水的小车,慢慢地消失在走道拐角。
……
她走在寂静黑暗的山路,疗养院很偏僻,需要走一段长长的水泥铺就的盘山路才能到下面的公车站。
明明是平整干净的路,她却走得一摇一晃,脚下一拐,她几乎要跌倒在地。她扶了胸口,慢慢地坐在路边的石头栏杆。
山风吹来,刺骨的寒冷,她想哭,却发现只剩下类似干呕的呜咽。
她真的杀人了。这是个事实。
杀一个人,原来并不是那么可怕,只要将那些药水,推进,挂上点滴,插进静脉。她熟练得仿佛是做了几千遍,几万遍。
每一个动作她都牢记在心,像慢镜头在眼底释放。了结了,恩怨情仇,终于划上了一个终结。
她捂了脸,轻轻地笑。眼前一片漆黑,她的世界早就坍塌了,就在白鸣风被擒的那一天,她的世界就开始被瓦解,所有的信仰,所有的善良……
萧霖……她苦笑着咀嚼这个冷硬的名字。
那天,他跪下向她求婚。
她对着他的真心,一字一句:“萧霖,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嫁给你。如果你真的坚持,我只能说,让我报仇。只要让我亲手杀了张老大,我就嫁给你。可是前提是,只要鸣风一天还活着,我就要守着他。我不管医生说他能活多久,我就要守着他多久。直到他死了,我才能嫁给你。你答不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自己去报仇。”
……
一辆车子开来,刺眼的车灯,停在了苏苏的身边。车门打开,苏苏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慢慢挪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脚,坐了上去。
温暖中带着烟的味道。他的眼在车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他搂了她,轻拍她的肩头:“苏苏,休息一会。”
“好!……”苏苏淡淡应了一声,柔顺地靠着他的肩头睡了过去,沉沉的,再也没有一点噩梦。
……
四年后。
某家海外疗养院。
一位温柔的女子左手牵了一位两三岁大的小男,走进了一家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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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妈妈,爸爸还在睡啊。”小男熟练地脱了脚上脏兮兮的球鞋,跑了进去,照例盯着床上的男人看。
“念风,对了,昨天你学的儿歌呢。给爸爸唱一唱。”那女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病床边,利落地抓起那一动不动的男人的手开始用力按摩。
“儿歌?我才不
第三百六十三章 大结局(完结)-->>(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