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的人。”?
云中秀又抬眼向床榻的方向看了
,可是左看右看,都没有发觉那躺在榻上的人,哪一点值得来旺如此大惊小怪
也对,这人满面污泥,根本连容貌都分不清,哪里看得出什么风华呢?
收回视线,云中秀打断他的话,曼声问道:“你是在何时,又是在哪里遇见他的?”
来旺还沉浸在自己回忆中,忽然被打断,他眨眨眼,一脸茫然地回道:“奴才说了呀,是在三天前
的路上。当时这位
藏在客栈的马圈里,奴才准备去牵马时,正好见到这位
第八十四章绝代佳人(加更,求粉红~~)
云中秀点头道:“嗯,略过你的惊叹,接着往下说。”
尴尬地搔着头,来旺的面色有些越来越红。
他慢吞吞地回忆道:“当时这位
的肩上中了一箭,那时虽然血流不止,可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奴才说要去请大夫,奈何这位
宁死都不肯。他只说要一身女人穿的衣物,又让奴才弄了些掺了两味药的稀泥”
话说到这里,他又激动了起来,“小姐不知道,这位
好生厉害啊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将自己伪装起来,变成了和自己完全相反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奴才奴才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惊人的本事。”
他一会长吁短叹一会又昂扬亢奋,将云中秀仅剩的那一点点耐心,也全部都磨尽了。
她忽地猛一拍案几,厉声喝道:“我说过不要再讲那些无用之事你就这样将他救起,然后呢?”
来旺本就心虚,她这样一喝,接下来的话也再不敢说,急忙吞回了肚中。
说出来的话却越发地颤抖:“将他救下后,奴才本是没打算将他带
竟然在马车上昏
了奴才便在顾不得许多,急忙卖了车,骑着马连夜地赶了”
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安全
了?那就可以肯定,不是衙门的通缉犯。
可若是江湖人追杀的,那也是件麻烦事儿啊
云中秀已经有了几分恼意。床上那人对她来说就像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将这茶园里的每一个人都炸得粉碎骨。
她不再问些什么,只是站起身就要向那床榻边靠近。谁知来旺竟然从地上窜起,再一次拦在云中秀身前。
一边阻拦,他还不忘一边继续恳求着,“小姐不要伤害他,这位
着实可怜啊就当奴才求你了”
那副急迫地模样,就好像自己的什么宝贝被人碰了。
云中秀气到想发笑,但她还是压低声音冷声道:“我何时说过要伤害他?只是要看看他的伤罢了。”
这样说完,她将拦在自己身前的来旺推到了一边。来旺本就是虚张声势,并不敢真的动手去拦。被这么一推,下意识地就往后倒去。
随后,也不管他如何阻拦,云中秀将那人的最外层的衣衫解开一些。
还没来得及检查那受伤的地方,她竟然被那胸膛以上的美玉肌肤所震住
呆在原地,她的手也不自觉地又解开了一些
什么叫冰肌玉骨,什么叫吹弹可破,她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除了受伤的部分,他暴露在空气的肌肤,都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又如最最上好的雪白丝绸,让人忍不住想摸摸,那是一种怎样的触感。
这样想着的同时,云中秀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了上去。冰凉、滑腻、柔软,又富有弹性
“小姐”
正当云中秀沉醉在那种惊人触感的同时,一声轻呼却将她唤了。
连忙收回手,云中秀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里则暗暗埋怨自己的失态。
不过,她似乎有些了解来旺为何那般激动。
只是身上的一小片肌肤便让她这般叹为观止,就更不用说那隐在这污秽下的面容了。
蓦地,云中秀呆住。
脑海里猛然闪过的念头,惊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那样的人儿怎会被追杀?可是可是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人这般惊叹的不能自己?
云中秀连忙抬起头,“去打盆热水来,再去药铺那里”这样吩咐着,她忽然止住。转念一想,又开口询问道:“这位
交给你那稀泥和草药的方子,你还记得吗?”不跳字。
狐疑地看着她,来旺点点头,道:“奴才还记得。”
“你再去弄一些
,记得要多。”
来旺更加困惑,他瞪大双眼,结结巴巴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想要救他,就速速去办再晚一点,他这边的膀子就甭想要了”
她这样呵斥完,来旺已经惶恐地不知所措,随后他猛地连连点头,道:“奴才这就去奴才这就去请小姐一定要救他啊”说着,也不等云中秀再说什么,他跪在上狠狠地磕了一个头便跑了出去。
屋里安静至极,只有躺在榻上那人口中偶尔传出来有些痛苦地呻吟声。
还未曾开口说些什么,这样的声音,便足以让人把持不住
心里已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云中秀静静地看了他一会,随后又将他的衣襟向下解了几分。无论是哪个部分,只要是呈现在她眼前的,都是如此的如此的完。
像上瘾了一般,云中秀先是将他外面那件女式衣衫解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件满是鲜血的青灰色道袍。
那道袍云中秀心里的把握,又添了一成。
此时那受了伤的人被云中秀扒的只剩下一件纯白色的内衫。
来旺捧着一碗酱色的稀泥
时,就见到这副情景。
他大惊,甚至忘记里面那人是自己的主子,连忙高声叫道:“你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便发觉自己吼的是自家的小姐。随后强忍着不快,连声询问道:“小姐您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他那副模样让云中秀有些哭笑不得了。
怎么?当她是采花大盗呢?莫名地,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笑着摇摇头,缓声道:“东西弄来了吗?”不跳字。
来旺将手里的东西举了
,狐疑的表情是一脸的不信任。
云中秀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她将手里浸了血衣衫扔到地上,随后有些冷淡地吩咐道:“去拿两件你自己穿的衣衫,速度要快”
似是发觉了她的不悦,来旺有些害怕了。他一边向外走,一边不放心地朝里面打量着。
待消失在门口时,只听见“霹雳乓啷”地巨响一阵阵传来。
那是下楼时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这般急切,难不成还真害怕她把他吃了?
这样想着,云中秀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来旺来旺不会喜好男色不少字
那巧儿该怎么办?
她胡思乱想之际,来旺以最快地速度冲了。
他气喘吁吁地将手里的衣衫递到云中秀手上,只见后者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来旺一边喘着,一边不解地问道:“小姐,怎么了?衣衫给您拿
了。”
“哦”了一声,云中秀接过,又吩咐道:“你将他扶起来。”
在来旺惊恐的目光中,云中秀已经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人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衫除去。又在来旺目瞪口呆之时,她将手里那似是泥巴的东西,一点点摸到了他除了伤口以外的皮肤上。
很神奇的是,那东西刚一抹上便干了。而且就如他脸上的那般,似是自己本来的肌肤颜色。
直到将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部抹好,就连他曾经遗漏的指缝都没有落下。
云中秀这才将来旺拿
的衣衫,一件件罩在了他的身上。
将他的发髻解开,云中秀将它松散绾起。
就这样,如果不看伤口,一个最最普通的少年,就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只是那人从始至终都是昏迷着,唯有偶尔发出几声痛苦地呻吟。
一切完毕,来旺看向她的眼神再也没有猜忌,只剩下满满地钦佩。他没有再说什么,安静地等待着她接下来地吩咐。
似是没察觉到他的转变,又检查一番,云中秀这才抬眼向他看去,吩咐道:“去请个郎中来。记得带上巧儿,顺便再买一只鸡,再去普惠药堂购一根上好的人参。去吧,其他的让巧儿去买,你去请郎中,要快。”
“诶”再也没有迟疑,来旺匆匆跑了出去。
将那脱下来的血衣藏好,云中秀这才又坐回了榻前。做这一切,她真的希望没有白费
半盏茶的功夫,郎中来了。巧的是,正好是那上次在云荣府遇到的山羊胡。
云中秀对他点点头,微笑道:“是您我就更放心了。这是我那管家的儿子,前几天替我出去办事,没想到却遭了贼人的偷袭。不知怎么在外面躲过了两日,直到方才才。这丢了大半条命,让我的心里甚是难过。郎中给看看,有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那郎中见到她,也是有些诧异。不过只是片刻,他便恢复正常。听了她这话便点点头,朝榻上躺着的人靠了。
对上来旺赞许的目光,云中秀使了个眼色。后者先是一愣,随后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大夫大夫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啊”这样说着他竟然跪在那郎中身前,一边摇着他的手,一边哭的毫不悲伤。
山羊胡郎中连忙站起身,将他扶起,“
这可使不得,快快请起老夫尽力,老夫尽力。”
说着他放下药箱,将手搭上了那榻上人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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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哪来的回哪去
重点是最后几个字。
他说她不属于这个世间
开玩笑的不少字
对,一定是随意说说。
云中秀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自从莫名地重回到四年多前,她的神经一直是绷得紧紧的。
此时竟因为一句戏弄话,吓了个半死。
吁了一口气,她又转身将那碗稀粥端在手上朝那少年走去。
也罢,她为何要与他一般计较。这人许是被吓怕了。
对上那惊恐的水眸,云中秀软声道:“公子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哪知她的软言细语并不奏效,那少年仍旧死命地向后退着,嘴里那句妖孽也从未间断。
“咚”地一声闷响传来,一个绣花枕头滚落到地上。
云中秀有些傻眼,她都这般让步了,这人怎地还是如此蛮不讲理。
轻抚着被砸的额头,一阵阵酥麻的痛感传来。云中秀几欲发火,不过都被自己强行压了回去。
向后退了几步,她耐着性子轻声询问道:“公子为何如此畏惧我?”
那榻上的少年紧紧抱着怀中的棉被,抿了抿唇他强词夺理地狡辩道:“谁谁怕你这个妖孽了你若是再敢向前一步,看我不收了你”
妖孽妖孽从他醒来,这两个字说了不下百遍了不少字他长成那副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妖孽?
发觉自己后退,那榻上的人似乎平静了一些,云中秀立在原地也没有再上前。
忍着想要抽他两耳光的冲动,她继续缓声道:“既然不怕,那你为何不敢让我上前。”
榻上的少年撇了撇樱红的唇瓣,那双细长的凤眸明明是瞪了她一眼,不过却似是水星儿般地抛了过来。明明是盛怒的语气,可从他嘴里发出却像是软绵绵地娇嗔,“强词夺理的妖孽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本仙”
这一句,云中秀是真的听出了些端倪。
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会不会是
这样想着她又急忙止住这种念头。无论怎么说,不可先自乱了阵脚。
将地上的枕头拾起,云中秀声音也放得越来越柔,“公子可是冤枉我了。自我那家丁将你救回之前,我是从未见过你的。公子适才醒来,口中就一直辱骂我是什么妖孽。此番又说什么瞒不瞒,我真是想不出,何曾开罪过公子。”
听完她这一番话,榻上那少年紧绷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一些。可是依然处于戒备状态,低声喝道:“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等我回到观中,禀明了我师傅”
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
那少年刚刚还是趾高气昂地,此刻竟似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待再抬起头时,那斜飞地凤眸里蓄满了盈盈泪水。只见他扁扁嘴,状似撒娇地说道:“只要你不加害于我,我便先放过你。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将带我到这里的小哥唤来。”
他口中的喃喃自语云中秀没有听清,可是那句话之前的“师傅”两字,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云中秀大惊。
莫不是这少年受伤,与那净潭仙人有关?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不是个好信儿之人,可是这次的事情,没来由地她直觉是与那人有关。
思索了一会,她又开口对那独自垂泪的少年,试探道:“公子身负箭伤,又似乎中了什么**,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榻上的少年刚欲张口,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睁大水光潋滟的凤眸,忽然反口道:“你说本仙中了**?那我昏迷了几日?”
他如此急迫地问着,云中秀也不好隐瞒,只是如实告知,“六日。自公子来的那日,你在这榻上已经整整躺了六日。”
含着水光的狭长凤眸里满是不可置信,那诱人的红唇微微轻启一条缝隙,似是在等人采撷。
无论这少年是何种模样,都是如此的春色撩人。特别是他此刻这般迷离的神情。
似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搔在心头上,一个不小心,云中秀竟看呆了去。不过只是片刻她便连忙低下头,心中还不停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眼前这少年比起那红颜又何曾逊色得了多少呢。
他只暗自叹息自己曾在白云观里,遭受过那些道士的辱骂戏弄。第二日那白云观里所有的道士,便全部命丧黄泉
那行凶之人为了博得美人的垂青,竟然冒着触怒神明的风险。
这,才是真正的妖孽啊
虽然心生畏惧,可云中秀心中疑惑太多,自然是不会轻易离去。
捧着手里渐渐冷下来的稀粥,她试探性地向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公子,还是吃些稀饭吧。昏迷了六日想必是饿的紧不少字”
她没敢说的是,虽然这少年每日都是昏迷的状态,可她都会亲自喂他一些稀饭恐。不然恐怕他还没醒来,便先饿死了。
不过看这少年如此排斥她,她自是不会说与他听。
话音落下,那少年抬起头看向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似是没有发觉她已经渐渐靠近了。
就这样看了好一会,他的嘴角才扯出一丝苦笑,自说自话道:“七日醉,怎会饿呢?那可是七日醉啊呵呵呵哈哈哈”一开始是自言自语地轻笑,到最后他竟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明明方才还似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此刻竟然这般疯狂。
这一笑可把云中秀吓的不轻。
那狭长的凤眸里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不过只是转瞬即逝。这样笑着,他也慢慢平息了下来。对着呆立在一旁的妇人,再次开口道“此处可是夏阳城?”
摇摇头,云中秀如实答道:“此乃祺乐。”
“天子脚下祺乐城?”
“正是。”
没有再说什么,那少年缓缓地低下头,两鬓松散的青丝也丝丝缕缕地垂下。
不知他在想什么,云中秀也不敢开口,只是缓步上前来到他身边。
蓦地,那刚刚还是沉默不语地少年猛抬起头,厉声喝道:“妖孽仙凡有别,你不要靠近我”
天那,怎么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还仙凡有别
刚刚来旺抱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仙凡有别?
真是个痴人。
叹了口气,云中秀有些无力地说道:“不要再妖孽妖孽的了,我真的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也想不通何曾开罪过你。你还是省些力气养好身子吧,先把稀粥喝了。”说着,她将饭碗递了过去。
几次试探下来,沈之玄原本笃定的口吻,慢慢迟疑了起来。他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妇人,絮絮低语道:“莫不是看错了?不会啊可是这模样又不像作假”
想了一会,那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的凤眸慢慢上移,直到对上她的,他忽然沉声道:“几近半载,你的仇可是报了?”
“啪”地一声脆响,云中秀手上那个青花瓷碗摔在了地上。
他他说什么?
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让她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那隐在衣衫下的手也是紧紧握在一起。
虽是如此,云中秀依然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茫然地反问道:“公子在说什么?什么半载?什么仇报不报的?我听不太明白。”
莫非这少年不但会观天象,还会看破人的生死?
几近半载,那就是她重回到这个身体的时候啊不但如此他还说出了报仇
她多想逃。
似是最最**的秘密被人窥视了一般,她真的很想躲起来。
就算骇到身体几近发抖,可眼前的妇人仍旧倔强地站在这里。见她如此,沈之玄原本试探地心,却越发地大胆了起来。
凤眸一扬,他脸上露出神秘高深地笑容,随后压低声音说道:“既然报了仇,那就不该贪恋凡世,哪来的回哪”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只听见那妇人有些激动地高声道:“什么报仇什么贪恋凡世公子莫要再说这些混话。我救你性命,你非但不感激我,反倒竟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且在这里休息,我还有事要去做,告辞了。”
来得太突然。
这是重生以来,云中秀第一次感觉到恐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双高深莫测的凤眸似是能洞悉到这世上的所有事物,也包括她。
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不知为何,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云中秀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她要逃,要逃的远远的
“碰”地一声,房门被大力扯开。
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云中秀尽量稳住声音道:“来旺你去照看公子,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着她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错愕地呆在原地,来旺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个那个是他家小姐吗?
待在转过头时,他语气透着一丝埋怨:“你这公子,我家小姐好心救你,你不但一直妖孽妖孽地叫,如今竟还把她气哭你你怎么回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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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她,终究不是她
一路跑了出来,直到后面传来声声呼唤,云中秀才停下脚步。
强行着将巧儿打发回去,她站在熙攘的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一种彻骨的苍凉席卷了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寸。
从醒来的那一刻她便打定主意要为自己报仇,要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她从未想过自己因何而来,因何无故地回到了四年多以前?
是啊,她不过是一缕冤魂。一缕孤独游荡在这世间的冤魂。
苟且偷生地活着,胆战心惊地度日。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想好好地活下去。为何说她贪恋凡世?哪来的回哪去
她,又该去往何处?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谁来告诉她她用心良苦做的一切,到头来会不会变成一场空?
千方百计要接近那人,她不过是想为自己谋条后路啊
莫非她还要再死一次,老天才甘愿吗?
不不她不甘她不甘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此时云中秀已经不知自己已经行到了哪里。
“嘶”地一声,一匹奔腾而来的骏马,停在了她的身前。
那马上的玄袍男子有着这世间最温暖的笑容,他就这样停在了她身前,他就这样对她伸出了一只宽厚的手掌。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将她包围,可云中秀似是没有听见一般,竟然鬼使神差地也递上了一只纤纤素手。
只因那笑容太过温暖,太过明媚,似是一缕和煦阳光一点一点照亮了她冰凉如雪的心。
“嘀嗒嘀嗒”马儿跑得飞快,一路行来云中秀都是恍恍惚惚的。
直到又一声嘶鸣响起,她才渐渐回过一些神,却早已不知自己此时是身在何方?
“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对上那人的眼,那满是温柔的眼,云中秀迟钝地点了点头。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可是那只手却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搭了上去。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是山脚下,越往上走山路越陡越崎岖。
直累到气喘吁吁时,云中秀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坡度几乎已经成了直上直下的状态,而且有些地方似是绝壁,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到底。
牵着前面那人的手,她的神经绷紧,再也顾不得去想别的,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这一刻她才瞬间清醒,这一刻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陪着这人来玩儿命来送死
曾经陆谦就是这样被他带出去游玩过,每每回来神思都是恍惚的,有一次甚至连榻都多日不曾下。直嚷着游玩游玩,就是玩命送死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记得刚刚自己还是在大街上胡思乱想地转悠,然后这人就好死不死地突然出现,然后她就来到这里
正思索着,脚下一石块忽然松动滚落,云中秀吓得“啊”地一声喊了出来。
好在有一只手急忙牵住了她。
“再不专心,小心下一次掉下去的可就是你。”
调笑的声音传来,云中秀怒从中来,刚要开口斥责,却发现那状似调侃的笑容下,竟是满满地担忧。
他不是担忧两人此刻的处境,他是在担忧她。
意识到这一点,云中秀倒抽一口气。
刚想抽回手,在挣扎之间,脚下的石块滑的更厉害了。
无奈地翻了他一眼。云中秀又转头朝来的方向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她竟吓得两腿发软直打颤,几乎有一种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可若是让她一人回去,那是打死她也不敢的。
云中秀这才恍然了解到,自己除了顺着他走,真的是再也别无他法了。不然下一个掉下去的,真的会是自己
这样想着,她恨恨地诅咒道:“我云中秀若是丧生此地,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沐风嬉笑了两声,没有在言语,只是更专心脚下的路。
愈往上空气愈冷俞冰寒,直过了好久,久到云中秀的四肢已经逐渐僵硬,牙齿都在打颤,再也无法再行一步之时。
眼前的景物却让她窒息了。
似是来到了仙翁的所在之地一般,她脚下那宛如千里棉絮的白云,一朵朵填在谷壑间,连绵着那座座峰峦。而那峰,又似是无垠大海中的仙岛,美轮美奂,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下。
此时接近黄昏,只见一道金光慢慢穿破云雾,洋洋洒洒地泻到了那仙岛中央。每一座云峰之上都均匀地镶嵌着一曾金灿灿的亮边,闪烁着奇珍异宝的光辉。
而那片片云朵也渐渐地染成了五彩色,漂浮在她的周身,似是用手就能触摸到一般
可是云中秀没有动,她只是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睁大双眼,不肯错过眼前的任何一处景象。
她这辈子不不她活了两世,从未见过此等如诗如画的梦幻仙境。
没有回头,似是从呼吸中带出来的声音从她口中传来,“你是怎样发现的。”
这话自然问的是他。相比起她的震惊,沐风则显得平静了许多。
玄袍随风飘扬,三千青丝都被一根墨色玉簪绾在头顶,只有些许垂下的也随着那轻风微微摆动,抚在了他浅笑盈盈地面庞上。
闭上眼,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才缓声说道:“一故人,日后再也无法相见的故人。”
这话怎地听着这样耳熟。
蓦地,云中秀想起,这话不止是耳熟,明明就是她曾说与他的话。
她扭过头,刚想出声戏弄,却发现他的眼神似乎透着无穷无尽地悲伤
恐怕自己那个故人是假,他这个故人才是真吧。
忽想起了初见他的那日,他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口中的故人?
不过想归想,云中秀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只是转过头继续欣赏眼前的风景。
真的好想请一画师,将这美奂绝伦的景色留在画中,可就算是再技艺高深的,又如何能真的将这幅美景留下呢?
她并没有看到她身后那人看她的眼神,只是听见他轻声道:“现在还烦恼吗?”。
现在还烦恼吗?现在还烦恼吗?
难道难道这人真的是为了她?难道方才的巧遇并不是偶然?
这一次转身,她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去端量身边的这个人。
第一次警觉这人其实也是美极的。他的美与那人的清雅高贵不同,更不同于那似是妖孽般的绝色容颜。
他的美并不拘泥于他的外表,而是他那份潇洒,似是心中已经装着碧海蓝天,似是风一般的辽阔,随之飘荡,再不受任何事物所拘泥。
不知为何,云中秀笑了。不知为何,云中秀的眼角闪烁着泪花。
够了,何必再问?
至少她不是孤独的。至少来到这世上,还有个人默默地关心着她。不管他为何对她这般上心,只是这份温暖便真的真的足够了。
将视线转向她,沐风的唇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白里透红的双颊漾起一对醉人的酒窝。
看着看着,他也笑了,笑的豪迈,笑的震彻天响
良久,云中秀才止住笑声,望向那已经渐渐西沉的暮霭,她轻声呢喃着,“多谢殿下,这份恩情秀娘没齿难忘。”
是的,是恩情,是天大的恩情。
此刻她错综复杂的心绪,已经渐渐明朗。
在这天地间,芸芸众生谁又不是孤独的苦苦煎熬呢?
就算她是不属于这世界的一缕孤魂又如何?她自逍遥,自自在。
就算那人知道了又如何?倘若能降服了她,那他便尽管放马过来。不然她定会竭尽一切力量,为自己拼出一个未来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要是阻挠她追求幸福的权利,那便是与她为敌,就算拼了这条命,她也绝对不会屈服的
不会绝对不会
如果那两句戏言便将她打击到体无完肤,那她云中秀重活一世还有什么意义?
涅槃重生,云中秀的心也愈发地坚定。
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从容自信的笑容,转过身在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她低喃道:“天色已晚,我们回吧。”
沐风有些诧异,他反口问道:“不再多看一会吗?等日头落下那一刻才是最美的。”
哪知那妇人连头都没有再回一下,只是望向他透着疑惑的眼,缓声道:“多看一会又如何?它终究也不会属于我。而且方才那极致美景已经装在秀娘的心里了,再美的也无法取代。”
直到她走出去了好一会,沐风都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神。
直到那一声“殿下”传来,他才苦笑着摇摇头。
她,终究不是她啊。
是啊,那第一眼的美景已经装在了心里,就算看了再多又如何?
这样想着,他自嘲地笑了笑,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看着前面那妇人无比坚毅的背影,他有片刻莫名的感动。
不过口中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终于熬到强推了,希望明天亲们多多支持我一下,给投张票什么的吧。不然成绩不好以后会没有推荐了
唔,元书今天发烧了,肚子又该死的疼,插了一天的电热毯依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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