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我手上的势力,那么吴王上位之日,便指日可待!”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如今朝堂之上,不正之风盛行。”
“奸佞当道,忠良蒙冤,大明的基业正在被一点点侵蚀。”
“总该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清明。”
“我虽然已经不在朝堂,但也知责任重大,身为太祖皇帝的孙辈,岂能坐视大明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我深知此事凶险万分,但我已然下定决心,义不容辞!”
“不知耿老意下如何?”
耿炳文缓缓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他皱紧眉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废黜天子,扶植新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已经告老还乡,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不想再卷入这朝堂的血雨腥风之中。
可若是拒绝,以李景隆如今的处境,一旦失败,必定难逃一死。
而他作为与李景隆有旧的淮西老臣,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更何况,他心中对当今朝廷的所作所为,也早已深感不满,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一时间,暖阁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窗外的秋风偶尔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落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李景隆也没有催促,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耿炳文来说,太过艰难。
他端起茶杯,再次浅抿一口。
茶水早已凉透,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无论耿炳文今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怪罪。
毕竟,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下定决心的。
其中的风险,谁都承担不起。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耿炳文的答复。
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风雨飘摇的大明江山,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秋风卷着枯叶,在耿府的青石板路上打着旋儿。
“好!”
暖阁内沉默的僵局被一声低沉而坚定的话音打破,如惊雷破晓,劈开了弥漫的凝重。
耿炳文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褪去了犹豫,燃起一簇决绝的光。
他双手按在桌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虽缓,却字字千钧。
“景帅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我等身为淮西一脉的旧臣,自始至终都对孝康皇帝(朱标)忠心不二,从未有过半分动摇。”
“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太祖皇帝打下的大明江山,毁在他不成器的子嗣手中。”
“更何况,吴王朱允熥本就是孝康皇帝嫡子、太祖嫡孙!”
“这龙椅,本就该由他来坐,名正言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萧瑟的秋景,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壮。
“即便起事,也是为了拨乱反正,恢复正统!”
“倘若孝康皇帝在天有灵,非但不会怪罪,反倒会感念我等护佑宗室之心!”
“好!”李景隆猛地挑眉,扬声应和,掷地有声。
他豁然起身,衣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气流。
两人口中同样的“好”字,分量却截然不同。
耿炳文的“好”,是半生隐忍后的破釜沉舟。
而李景隆的“好”,是谋划已久的志在必得。
“有耿老相助,此事便成了一半!”李景隆脸上露出久违的爽朗笑容,对着耿炳文郑重一抱拳。
“晚辈还要即刻赶往郭大统领府上,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
“景帅留步。”耿炳文连忙起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地出言提醒。
“郭大统领与老夫不同,他自太祖龙潜之时便追随左右。”
“亲眼见证了洪武年间无数功臣宿将的起起落落,那些血流成河的朝堂更迭,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而且他素来谨慎,怕是不会轻易卷入这等泼天大事,景帅莫要抱太大期望,免得失望。”
李景隆脚步未停,背对着耿炳文挥了挥手,声音透过秋风传来,带着十足的笃定。
“耿老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耿府的朱漆大门外,只留下一阵秋风卷着落叶,簌簌作响。
耿炳文缓缓走出正厅,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云层厚重如铅,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良久,才低声吐出一句:“要变天了啊...”
...
一炷香后,郭府门前。
李景隆负手而立,衣袍在秋风中微微摆动,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沉凝。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那扇朱漆大门,耐心等候着府内的回话。
周身散发的威严,让过往的行人下意识地绕道而行。
相较于耿府的萧瑟,郭英的府邸显然气派得多,也热闹得多。
朱漆大门高达丈余,门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结盟淮西-->>(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