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扁平的金属盒。盒子是旧的,边角有磨损,表面有划痕,但保存得很小心。他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多少东西:几张老照片,一枚褪色的勋章,还有一张折叠得很整齐的纸。
他取出那张纸,在桌板上小心展开。
纸已经泛黄,边缘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纸上画着同样的符号——三角螺旋,线条更加精细,更加完整。符号下方有一行小字,不是汉字,也不是苗文,而是一种林瑶从未见过的文字,蜿蜒曲折,像是藤蔓生长。
“这是我父亲画的。”江淮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对那张纸说话,“我小时候经常看见他研究这个符号。他有很多关于它的笔记,画满了整本整本的草图,写了大量的推测和分析。”
林瑶凝视着那张纸,又看看照片上的符号。一模一样,连螺旋的旋转方向、三角形的角度比例都完全一致。这不可能是巧合。
“你父母……”她谨慎地问,“他们是怎么……”
“去世的。”江淮接过话头,语气平淡,但林瑶听出了那平淡下的裂痕,“官方说法是意外。山体滑坡,车被埋了,没有找到遗体。”
林瑶没有说话。她办案多年,听过太多这样的“官方说法”,知道那背后往往隐藏着不愿或不能公开的真相。
“但我一直不相信。”江淮继续说,手指轻轻抚过纸上那个符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他们不是会犯那种错误的人。我父亲是地质学家,母亲是民俗学者,他们对山区了如指掌。而且……”他顿了顿,“他们在出事前几个月就开始不对劲了。”
“不对劲?”林瑶追问。
江淮点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符号上。“变得紧张,经常深夜不睡,书房里的灯亮到天明。他们频繁出门,说是 fieldwork(田野调查),但从不告诉我去哪里。有一次我偶然听见他们在争吵——很少见,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争吵的内容就是这个符号。”
他抬起眼,看向林瑶:“我母亲说太危险了,应该停下。我父亲说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平稳的嗡鸣。邻座的一个小孩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又沉沉睡去。空乘推着餐车从过道走过,轮子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被谁盯上了?”林瑶问,尽管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江淮没有直接回答。他收起父母留下的那张纸,小心地放回金属盒,然后拿起林瑶带来的照片。
“夜枭。”他看着照片上的符号,声音冷了下来,“或者至少,是夜枭背后的某个势力。我父母的死,和这个符号有关,和夜枭有关。”
他的语气很确定,仿佛已经为此准备了很久,只是在等待一个最终的证据。而现在,证据就在他手中。
林瑶靠回椅背,消化着这些信息。江淮的父母,夜枭,三角螺旋符号,祖蛊,苗寨的危机——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构成了一张庞大而危险的网。而江淮,一直站在这张网的边缘,现在终于被拉进了中心。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她问,不是责备,只是想知道原因。
江淮沉默了片刻。“因为没有证据。只有一张画着符号的纸,和一些童年记忆的碎片。在遇到你之前,在寨子的事件之前,这些都只是猜测,甚至可能只是我拒绝接受父母意外死亡的幻想。”
他的目光落在林瑶脸上:“但现在不同了。夜枭用了同样的符号,他们知道祖蛊,他们使用了禁术——这一切都和我父母的研究有关。这不是巧合。”
林瑶点点头。确实不是巧合。办案者的直觉告诉她,江淮是对的。那些碎片正在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虽然还有很多空白,但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我需要知道这个符号的来源。”江淮说,声音里有一种压抑已久的决心,“需要知道它代表什么,为什么夜枭对它如此执着,为什么我父母因为它而死。”
他看向林瑶,眼神中有请求,但更多的是某种共同承担的邀请:“你能帮我吗?”
林瑶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江淮,看着这个曾经神秘疏离、如今却向她展露最脆弱一面的男人。她想起了地下室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想起了他划破掌心时的决绝,想起了祭坛上他接过银牌时的郑重。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联结被斩断时的剧痛和空虚,想起了魂魄归体时寨子里的哭声和笑声,想起了篝火晚会上那些感激的目光。
他们已经被绑在一起了,被经历,被秘密,被某种超越寻常的情感纽带。
“我会动用所有资源。”林瑶说,声音坚定,“警局的档案库,调查局的情报网,我在系统里的权限——一切我能调动的力量,都会用来追查这个符号的来源。”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江淮,你要明白。一旦我们正式开始调查,一旦我们深入挖掘这个符号的秘密,就没有回头路了。夜枭已经注意到了
第四十八章 符号的指向-->>(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