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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庆功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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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她的手背上,像是在说:承受它,这是你应得的。

    “今夜,我们庆祝新生。”族长举起手中的竹杯,杯中是清澈的米酒,“敬先祖,敬恩人,敬每一个活着的人!”

    “敬活着的人!”人群齐声应和,声音震动了夜色。

    酒杯相碰,酒液在火光中荡漾。林瑶喝了一小口米酒,辛辣中带着甜香,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暖意随即扩散到四肢百骸。她看着周围一张张笑脸,看着火光中欢舞的影子,突然真切地感受到——活着真好。

    酒过三巡,歌舞开始了。

    先是几个老人唱起了古老的歌谣,声音沙哑却苍劲,歌词林瑶听不懂,但旋律像是从大山深处传来,带着土地的厚重和时间的沉淀。接着年轻人加入进来,芦笙吹响,鼓点敲起,男男女女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脚步踢起尘土,银饰叮当作响,笑声和歌声混杂在一起,生机勃勃,震耳欲聋。

    阿岩被几个年轻人拉进了舞蹈的圈子。这个沉默的男人起初有些笨拙,但很快就跟上了节奏,脚步踏实而有力。火光中,林瑶看见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很淡,但真实。

    “不去跳吗?”江淮问。他不知何时又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林瑶。

    林瑶摇摇头:“我更想看着。”

    她确实更想看着。看着这生命的狂欢,看着这来之不易的欢乐,看着那些曾经昏迷、如今却纵情歌舞的人。每一个旋转的身影,每一声开怀的大笑,都是对死亡的胜利宣言。这场景有一种原始的力量,让人感动,也让人敬畏。

    舞蹈进行到高潮时,老族长再次站了起来。他做了个手势,歌舞渐渐停息,人们重新围坐下来,目光再次聚焦在老人身上。

    “江淮,”族长唤道,声音庄重,“请你上前来。”

    江淮微微一怔,随即起身,走到篝火中央,站在族长面前。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林瑶屏住呼吸,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阿岩之前悄悄告诉她,寨子有赠礼的传统,对于有大恩之人,族长会亲自授予象征永远友谊的信物。

    族长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苗银牌,巴掌大小,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银牌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不是石柱上那种,而是更加细密、更加古老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星辰运行的轨迹。

    “这是我族传承的信物,”族长双手托着银牌,声音微微颤抖,“只有寨子永远的朋友,才有资格佩戴它。”

    江淮看着银牌,又看看族长,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阿公,”他低声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族长摇摇头,“不,孩子,你做了超越‘该做’的事。你冒着生命危险进入虎穴,你用自己的血脉唤醒祖蛊,你带回了寨子的魂。”老人向前一步,将银牌举得更高,“请接受它。这不是报酬,不是感谢,而是一个承诺——黎苗寨永远是你的家,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这里的人永远是你的族人。”

    篝火旁寂静无声,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淮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瑶看见江淮的喉结动了动。他缓缓伸出双手,不是去接银牌,而是轻轻握住了族长苍老的手。这个动作出人意料,却又无比自然。

    “阿公,”江淮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可辨,“我接受这份情谊。但请允许我不将它视为恩情与回报,而是……家人间的赠与。”

    族长眼中闪过泪光。他松开手,银牌落入江淮掌心,沉甸甸的,带着体温和历史的重量。老人退后一步,深深鞠躬——不是族长向恩人鞠躬,而是长辈向值得尊敬的晚辈鞠躬。

    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年轻人吹响芦笙,鼓点重新敲响,歌舞再次开始,这一次更加热烈,更加欢腾。

    江淮回到座位,银牌在他手中反射着火光。林瑶凑近了些,看清了上面的纹路——那些符文在火光中仿佛在流动,像是活的一般。

    “它很漂亮。”林瑶轻声说。

    江淮将银牌递给她:“摸摸看。”

    林瑶小心地接过。银牌入手微凉,但很快就染上了她的体温。那些符文在她指尖下有一种奇异的触感,不是雕刻的凹凸,而像是能量的流动,细微但清晰。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银饰,这是某种法器,蕴含着古老的力量。

    “它会在你需要的时候保护你。”阿岩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他脸上还带着跳舞后的微红,“也会指引你回到寨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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