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施工致缺三角地块,该处为他人祠堂无法改建。佐訚提议重绘遭拒,改议强购祠堂。怀宁县官迫业主卖祠,威胁“铁路工程可强拆“。业主虽哭诉“七代祖祠仍被迫请出神主。购地款苟才自筹填补
厂房建成、机器到位,他任银元局总办两年,第三年因钦差查办卸任。
苟才任银元局总办敛财颇丰,两年纳五妾。待幼子丧期满后娶媳,不思升迁惟愿久居其位。
第三年九省钦差奉旨清查财税。抵安庆时百官震栗,当年反腐严苛致多员落马。那是非常奇怪的一年,有很多人出了意外。那年人心惶惶。很多人为缓解压力喝酒啊,抽烟。有很多会计为缓解压力。去水库洗澡。
有很多选择极限运动。自然河里野游。有会计淹死了。这些人平时坐办公室,没啥运动经验。有一会计甚至淹死在到腰的水沟。藩台被他缠缠,走头无路,啥厘金咧、杂捐、钱粮咧查查。藩台暗贿钦差随从知其外厉内荏,有钱送万事全休。遂行贿赂得周全,终使奏报皆善。
钦差初到,苟才惧其与藩台作对,后见专门和藩台为难方稍安。然钦差突令撤其银元局差,交府厅看管待查。苟才惊惶,恐数年所敛钱财遭抄。府经厅召时,其子龙光沉溺赌色,苟才怒斥无果,他老子苟才撤差看管,他倘有出息应出张罗打点;另托人打探。幸有旧交密暗中把藩台如何悄悄告。苟才耗银六十万疏通,得免查办保功名,失银元局差。自嘲“权当代当三月差“
钦差走后一月,苟才原得抚台器重,委他两差使,远不及银元局出息,面子上过去。如此混两年,新抚台上任后失势。宦囊丰厚的他携眷寓居上海求医,久治不愈遂寻秃鹫荐医。
秃鹫在外应酬时,我办完正事与之会面。苟才滔滔谈至日暮,事办完还听他高谈。我不知谈啥,便到外与他相见。他不认得我,又谈起,他刚省悟,和我扯些客气话。我道:“你们在这高谈阔论,不要因我打断,我好领教”
天刚黑。我问秃鹫:“苟才说话有条理了?“答:“历练多了“我问:“他来谢你荐端甫看病?“答:“早荐过,药见效“此时端甫至,秃鹫留饭。
饭后端甫道:“给苟观察看病后,有自称患怔忡者求诊,脉象正常却称失眠易惊。我开安神方,他反复问'会死吗''忌口吗'。问致死禁忌,疑其患癔症,仍开宁神方“
我前日去苟公馆碰见那人,他一见我便脸红离去。我来看病所述症状与苟观察相同,只问忌口未问食疗。想待他次日再问却未至。此人问诊却未抓药。药铺抓药必盖戳记,重要方剂我常指定可靠药铺。与秃鹫谈及,端甫道见过其家少爷、师爷、账房,账房明言仅此三人。那天见他厅上抽水烟不似仆役。端甫欲推拒诊治,恐其家人出事牵连医者。秃鹫劝其照常开方,言明忌口即可。端甫决意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