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秃鹫夫人。至大关,秃鹫嘱:“莫心急!书启我自办。“述其兄言,秃鹫笑而不语。憩时述农来慰。
那夜我匆匆咽饭,天未亮便至签押房见秃鹫写信。他见我道早,说替我筹谋整夜:盘缠百两恐不够回程,若王妃弟妹病重医药费短,可持信寻其战友伯衡取租米钱。我收下书信与肉桂药材。秃鹫命巡船送我下关。洋船抵岸,在散舱守物寸步不离。次日上午抵沪住益栈,栈主胡乙庚称需候船四日。我躁如坐针毡,终日外出踱步。沿河客栈后巷见一男子与妇人争执。男子称妇人欠船钱,带其寻子未果。我代付四百文船钱,又给妇人六角吃饭。
回栈后乙庚告知这是母子行骗,指出两人宁波口音与苏州谎话不符,面容相似且四肢健全却不劳作。闲谈间茶房唤饭,与乙庚聊至深夜。
次日我托乙庚寄信后询问开船时间。乙庚建议晚饭后下船看戏,我因太晚不便。结算房费后逛街至晚登船。睡醒听涛声,出舱见漆黑海面,舵楼有外国人走动,寒气袭人。
此后每日与同船者攀谈,结识告假京官邹某,觉官场险恶。
三日后抵岸,我携行李归家。见王妃弟妹与堂婶安然。拜见王妃弟妹惊问缘由,我提及吴家老太转交回信。堂婶现身相见,乃王妃妯娌,母女皆寡居受其照应。
追问来信时王妃弟妹避谈。我提及病重电报引众人惊诧。婶娘指有人作伪,母亲追问归途遇人情况,嘱我暂避家中待议。
我检查行李并聊起近况。王妃弟妹得知我要回朝歌劝阻,说族里祠堂修缮摊派百两。我取出百两交给,王妃弟妹质疑金额。我解释曾寄过五十两,五千两五厘息得二百五,并提及王俎香借走三千两。
王妃弟妹取账簿道:“这是王妃哥给的账“我见账目列有代应酬用银七笔共一千,另有找房价一千两。母亲解释因房属祖产需折价,王妃哥索要七百。我质疑存庄五千两不可靠,决意迁居朝歌。忽闻敲门声,子英醉醺醺持刀闯入。我出迎时他挥刀砍来,春兰惊逃。子英追砍侍女,场面大乱。
我欲劝阻,子英却跌倒刀落。他嚷:“王妃家丁打人!“王妃亲属皆出。我扶他劝解,姊姊提醒地面冷。子英索要五两银,我仅余一元相赠。他携刀离去称明日还钱。关门后家人询问,我安抚自有办法。
我向吴伯衡借百元,他允诺随时接济。后寻族叔借轩商议祠堂修缮,借轩称各房推诿出资。我提议召工匠估费用,并暗示愿以孝亲名义捐资。借轩坦言电报系其所发,自承五元电费。我允次日一并归还。
我提议同去朝歌,带婶婶和姊姊。婶娘担心姊姊未婚不便,姊姊说请示婆婆即可。众人商议变卖房产田产,保证能处理妥当。
我寻尤云岫代办田产,他质疑为何。我谎称为补通州缺筹部费,余款存汇丰银行。云岫提醒田产贬值,允次日回信。归家时惊见满屋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