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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闻香楼地窖的铁门在沈观身后无声合拢。
烛火摇曳,映照出四壁斑驳的砖石与层层叠叠的旧案卷宗。
这里原是前朝遗留的储冰之所,如今却被沈观改造成了一处隐秘的“民堂”——不挂匾、不设官衔,只在正中摆了张粗木长桌,桌上放着一只漆黑陶瓮,瓮口敞开,内里已塞满了折叠整齐的纸条。
“匿名投书,当场焚名。”沈观站在桌前,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们递进来的是线索,不是把柄;我收下的也不是供状,是证据。”
老秦蹲在角落,手里摩挲着刚做好的一只传信鸢骨架,铜丝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阿哑——那个从不出声的扫街少年——正用炭条在墙上勾画近日巡街路线;小鼓子抱着一摞新抄的空白笺纸来回穿梭,脸上难得没了嬉笑;周伯则默默将三十枚铜哨按编号分好,一一系上红绳。
这些哨子通体青铜铸成,形如飞鸟,哨身内刻不同音阶槽道,吹奏时可发出独一无二的声响组合。
这是苏夜语送来的礼物,没有留字,也没有署名,只有包裹外缘用朱砂画了一朵半开的夜昙——她独有的标记。
“她终究还是站过来了。”沈观指尖轻抚哨身,心中微动。
他将哨子分发下去,定下新规:“一长两短为安,三急促为危,七连音即举火。”
这不是命令,而是一套独立于朝廷体制之外的情报密语。
一旦响起,便意味着有足以动摇国本的消息即将浮现。
当夜,沈观独坐密室,面前摊开一张丈余绢布。
他以红、蓝、金三色丝线纵横交错,织成一幅“漕银—军饷—黑市”三维流转图:红线代表户部调拨的赈灾银两,蓝线追踪军粮转运路径,金线则标注近年来频繁出现在黑市拍卖中的“无主官银”。
每一根线都钉在木桩之上,随着他不断补充新线索而微微颤动。
他曾以为此案只是兵部个别官员贪腐,可如今看来,这是一张横跨十年、贯穿南北的巨大网络。
有人借灾情之名虚报账目,有人以边防为由截留军饷,更有神秘势力通过地下钱庄将赃银洗白,再反手购入军械铁料,悄然回流北境……
“不是贪,是蓄谋。”他低声自语,眸光冷峻。
他取出玉佩贴于额前,闭目凝神。
【有限预判·升级版】启动。
识海之中,光影翻涌,数据如星河倒悬。
系统首次自动接入此前积累的情绪波动曲线、人物动线轨迹、人际亲疏矩阵,构建出一个动态推演沙盘。
裴仲昆的形象缓缓浮现,周围浮现出数十个关联节点,其中最深处,有一个被标记为“X”的模糊人影,始终隐藏在迷雾之后。
时间轴推进至明日子时,沙盘骤然聚焦——
画面显示:裴仲昆将独自离府,乘不起眼的青帷小轿,经西华门偏道出城,目的地直指城外二十里处的废弃窑区。
而那窑址,正是当年柳青萝被焚尸之处。
第36章 我不是在追风,我是成了风-->>(第1/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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