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那抹近乎癫狂的执念骤然崩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恸。
老泪顺着他凹陷的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暗痕。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嗓音嘶哑,像锈铁摩擦,“那是我唯一……听得清的一句话……她没力气再说第二遍……”
沈观盯着他,眸光冷冽却不含讥讽:“她不是求神降罚,也不是诅咒世人。她只是个快死的孩子,饿得连眼泪都流不出,只来得及把最后的秘密藏进一口糖心里。”
“她想让人听见。”
柳残阳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多年压抑的冤屈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嘴唇翕动,喃喃道:“我以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万人同听……才能让这城……记住他们的名字……”
沈观缓缓起身,挥手示意差役将其带走。
他自己站在原地,望着满街灯火,心中并无胜者应有的快意。
而柳残阳选择以死亡为信使,并非只为揭弊,更是因为他早已不信律法能还清白。
夜风拂面,吹动沈观衣袍。
他低头看向掌心——那枚玉佩仍在微微发热,仿佛仍在回应某种未尽的共鸣。
远处,闻香楼二楼窗棂轻启,一抹红裙一闪而逝。
沈观唇角微动,终是未言。
但他清楚,这一案看似终结,实则才刚刚揭开帷幕一角。
有些账,不在糖心,而在人心。
而有些人,尚未登场,却已步步逼近。
审讯室的油灯昏黄摇曳,将四壁的影子拉得扭曲如鬼魅。
铁链垂地,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时间在缓缓爬行。
黄守文跪坐在稻草堆上,原本挺直的脊背早已塌陷,脸上汗水与泪水混作一团,胡须微微颤抖。
他死死盯着面前那盏不灭的铜皮灯笼——正是昨夜南市高悬于灯柱之上的“天罚之灯”,此刻机关已被拆解,露出内里细密的弹片与共鸣腔。
而更让他魂飞魄散的是,沈观手中正摊开一页泛黄纸片,边缘焦黑,却字迹清晰:一笔笔银两流向,标注着“裴党分支”、“户部丙房”、“赈册虚增三千口”。
“这……这不是真的!”黄守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不过是个抄录小吏,哪敢染指赈银?是他们逼我改账!说是‘上意如此’,若不从,全家都要流放北境做苦役!”
沈观端坐案后,一言不发,只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三下——节奏短促、错落有致,像极了昨夜鼓
第23章 七息之间,我比鬼更快-->>(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