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障碍,再合适不过。
刘湛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如同磐石般可靠的徐晃:“公明,你为辅翼,协助孟起。此番西进,不仅要攻坚克难,更要注重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沿途需修复汉代遗留之烽燧,建立新的驿站体系,屯驻必要兵马,设置补给点。不仅要确保商路一时之畅通,更要建立起能使其长久维持、不受侵扰的保障机制。此事繁琐,却至关重要,非公明不能胜任。”
“末将领命!必竭尽全力,不负主公所托!”徐晃沉声应诺,语气坚定。他性格沉稳,思虑周详,正好可以与马超的锐意进取、迅猛突击形成完美互补,一个开疆拓土,一个巩固成果。
“至于具体通商方略、外交礼仪、税制管理等细节……”刘湛的目光回到郭嘉身上,带着充分的信任,“奉孝,此事还需你多费心血。立即着手,招募那些熟悉西域语言、风俗、商路情况的向导、译官、旧日行商,不惜重金。广泛搜集西域诸国山川地理、物产民俗、王族更迭、势力消长之情报。并在此基础上,尽快拟定一份详尽的《通西域暂行条例》,包括商队如何组织、官私比例、货物如何征税、税率几何、沿途驿站如何使用管理、遭遇劫掠如何处置、以及与西域各国使者交往之礼仪规范等,都要有所规划,使之有章可循。”
郭嘉笑嘻嘻地一拱手,仿佛接下了一个极有趣味的游戏:“嘉领命。此事关乎国家大利,又颇有趣味,正好活动活动这把快要生锈的懒骨头。”他话锋一转,故意拉长了语调,脸上露出一种“你懂的”的表情,“不过主公啊,这重金招募人才、搜集情报、前期组织官营商队、修缮道路驿站……样样都要花钱,而且所费不赀啊……嘉恐怕,府库那边……”他这是在为幕僚团队叫苦,也是委婉地提醒刘湛成本与预算的问题。
刘湛不禁莞尔,他自然明白郭嘉的弦外之音。“奉孝不必哭穷,孤心中有数。已下令,从缴获韩遂及其党羽的巨额财物中,单独拨出三成,设立‘西域开拓’专款,由你统筹调度,优先用于此事。前期投入,是为了日后百倍、千倍之回报,此乃一本万利之投资,孤绝不吝啬。”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再者,亦可效仿古人智慧,推行官民合作之策。准许且有实力的民间商人参与其中,官府负责提供武装保护、协调关系、制定规则,并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税收。具体如何运作,如何平衡官民利益,奉孝你可与文若(荀彧)、公达(荀攸)他们仔细商议,拿出一个稳妥的章程来。”
“主公英明!如此,则公私两便,财源可开矣!”郭嘉笑容更盛,显然这套官民结合、以战养路的策略,正合他意,甚至可能他早已思虑及此。
最高决策既定,整个凉州的军政机器,立刻开始围绕着“复苏丝绸之路”这一核心战略目标,高效地运转起来。
马超和徐晃的动作极快。任命下达后第三天,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马超便在校场点齐了麾下最精锐的五千西凉铁骑,以及一万名经过筛选、熟悉河西地形、骑术精湛的归附羌胡骑兵,合计一万五千人马,誓师西征。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战马嘶鸣,一股肃杀而昂扬的之气直冲云霄。徐晃则率领两万步卒、以及配备了大量工匠和器材的工程营,作为第二梯队,紧随其后出发,他们的任务是清理加固道路、修筑据点营垒、建立完善的驿站烽燧系统。
刘湛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出临泾城十里,在一个预先选定的高地上,为西征大军设酒送行。看着眼前军容鼎盛、士气高昂如虹的将士,尤其是队伍最前方,白马银枪、身姿挺拔如岳、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慑人气势与复仇后焕然一新斗志的马超,刘湛心中亦是豪情激荡,仿佛看到了汉武时代那支凿空西域的汉家儿郎的影子。他没有冗长的训话,只是举起酒碗,环视众军,朗声道:“诸君!此去河西,非止为战,更为通衢,为财富,为万年之基业!孤在此,静候佳音,待诸君凯旋,必不吝封侯之赏!干!”
“愿为魏公效死!踏平河西,畅通商路!”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动着高原的空气。随即,马超长枪前指,大喝一声:“出发!” 黑色的、白色的、杂色的骑兵洪流,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钢铁风暴,迎着东方初升的、将天地染成金红色的朝阳,向着广袤、神秘而充满挑战的河西走廊,滚滚而去,蹄声如雷,烟尘漫卷,大地为之震颤。
接下来的数月间,从前线传回临泾的,大多是令人振奋的捷报。
马超果然不负“神威天将军”之威名,其用兵既继承了西凉铁骑传统的迅猛如雷、侵略如火,又兼具了他对当地风土人情、地形地貌了如指掌的优势。进军路线选择刁钻,往往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敌人侧后。对于盘踞在沿途的一些原本桀骜不驯、拥兵自重的羌胡部落,马超采取了分化瓦解、威慑怀柔并用的策略。听闻是阵斩韩遂、威震凉州的马超亲至,又深知魏公刘湛势大难挡、政策分明,大部分部落首领审时度势,选择了望风归附,献上牛羊马匹以示诚意,并表示愿为大军向导,或提供补给便利,只求能纳入新的贸易体系,分一杯羹。对于少数冥顽不灵、自持险要地势或部落勇悍、试图抵抗的刺头,马超则毫不留情,亲自率铁骑踏营。他往往一马当先,那杆虎头湛金枪下几无三合之将,其个人武勇之神威,足以在接战前就震慑得敌军心胆俱裂,士气崩溃,往往魏军一个冲锋,敌军便已溃不成军,作鸟兽散。河西走廊上,曾经肆虐的马贼流寇集团,更是闻“马”色变,逃窜稍慢者,便被无情剿灭。
徐晃则如同最可靠的基石,沿着马超狂风骤雨般扫清的路线,稳步推进。他派遣得力将校,率领步卒分驻收复的关键隘口、水草丰美的绿洲,树立魏军旗帜,修建简易营寨。工程营的士卒们,则在当地招募的民夫协助下,挥舞着锹镐斧锯,清理被百年风沙流石掩埋的汉代古道,夯实路基,在关键河流渡口上架设或修复坚固的桥梁和浮桥。虽然工程艰苦,环境恶劣,但看着一条贯通东西、越来越平坦顺畅的坦途,逐渐在自己手中一寸寸向前延伸,想到日后无数商队将沿着这条路走向财富与远方,士卒和民夫们心中也充满了汗水凝结的成就感与自豪。当然,过程中也难免遇到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小麻烦,比如——
“报——!徐将军!徐将军!”一名满身尘土、汗水在脸上冲出几道泥沟的工兵校尉,气喘吁吁地跑到正在巡视一处峡谷路段进展的徐晃面前,指着前方,一脸为难,“前面路上有块大石头,像是从山上滚下来的,卡死在最窄的地方,弟兄们用撬棍、绳索折腾了半天,纹丝不动!这可咋整?绕路的话,得多花好几天功夫!”
徐晃闻言,眉头微蹙,亲自跟着校尉前去查看。只见一块硕大无比、表面光滑、显然是经过多年风砺的花岗岩,如同一个顽固的巨人,死死地卡在了仅容两马并行的狭窄谷道中间,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几个工兵正围着石头团团转,累得满头大汗,石头却岿然不动。
徐晃围着巨石转了两圈,伸出手摸了摸那冰凉坚硬的石面,又敲了敲,听着那沉闷的回响,他摸了摸下巴上硬扎扎的短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对那焦急的校尉道:“别光使傻力气。去,找几个人,多弄些干柴枯草来,堆在这石头下面,点火烧!”
那校尉一愣,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烧?将军,您没说错吧?这……这可是石头啊!又不是木柴,还能烧化了不成?” 旁边的士兵们也面面相觑,觉得将军是不是被太阳晒晕了头。
徐晃看着他们一脸懵懂的样子,不由得笑骂一句:“蠢材!谁让你把石头烧化了?是让你用火烧它!等把它烧得滚烫滚烫了,再立刻泼上冰冷的山泉水!这石头啊,热胀冷缩,外面猛地一激,里面还热着,自己就会‘咔嚓’裂开!这叫‘热胀冷缩’,主公亲自编撰下发到各工营的《工营百技》手册里,不是明明白白写着这一条吗?平时叫你们多认字,多看书,关键时刻掉链子!”
那校尉被骂得一愣,随即猛地一拍自己戴着皮盔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响,恍然大悟,脸上瞬间堆满了羞愧和兴奋交织的复杂表情:“哎哟!我的亲娘哎!瞧我这猪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还是将军您学问大,记得牢!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办!保证办得妥妥的!” 说着,也顾不上行礼,转身就冲着那群还在发愣的工兵吼道:“都听见没?快!快去砍柴!挑水!将军有妙计!” 周围忙碌的士兵们闻言,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本因工程受阻而带来的沉闷气氛,顿时被这小小的插曲和将军的“学问”驱散,变得轻松活跃起来。很快,火焰燃起,冷水泼下,伴随着一阵清晰的“噼啪”碎裂声,那顽固的巨石果然应声裂成了几大块,被工兵们轻易地搬开清理掉了。
与此同时,在后方临泾城,郭嘉主持的“西域事务司”也迅速搭建起来并开始高效运转。他广贴布告,以优厚的薪酬待遇和“魏公特使”的潜在荣誉,重金招募通晓西域各种语言、熟悉商路走向、了解诸国风俗的向导、译官和曾经行走西域的老商人。起初,响应者寥寥。毕竟连年战乱,朝不
第八十一章 西域复苏-->>(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