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混日子!”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中立派的股东们也面露迟疑,看向顾怆的眼神里多了些不确定。
顾怆神色平静,等议论声稍歇,才缓缓开口:“我有没有办法,不是靠嘴说的。首先,关于资金窟窿,我已经让财务团队核对账目,找出问题根源,只要查清是谁挪用了资金,就能通过法律途径追回部分款项;其次,我已经联系了民生银行的张行长,他是父亲的老熟人,同意先给我们批一笔应急贷款,缓解燃眉之急;最后,对于停工的项目,我会亲自对接合作方,说明情况,争取宽限期限,同时砍掉低效项目,集中资金保住核心项目。”
他的话条理清晰,每一条都切中要害,会议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李股东的脸色却很难看,他没想到顾怆回来这么快就有了部署,还联系了银行:“哼,空口白话谁不会说?贷款能不能批下来还不一定,追回款项更是遥遥无期,你这就是在画大饼!”
“是不是画大饼,很快就有结果。”顾怆看向门口,“正好,财务团队的负责人也来了,让他给大家汇报一下账目核查的初步结果。”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许悠悠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和一叠文件,额角还有未干的汗珠,显然是刚从档案室赶过来。他走到会议室中央的投影前,熟练地连接设备,抬头看向众人时,眼神沉稳,没有丝毫局促。
“各位股东,下午好。”许悠悠的声音清晰有力,“我是许悠悠,负责本次账目核查工作。经过半天的初步核对,我们发现公司存在两大核心问题:第一,李股东负责的城东、城南两个地产项目,累计虚报工程量1.2亿,挪用预付款2.8亿,涉及三家空壳公司,均与李股东的亲属有关联;第二,赵股东负责的新能源设备采购项目,以高于市场均价30%的价格与供应商签订合同,累计多支付1.5亿,而该供应商的实际控制人,是赵股东的小舅子。”
说着,许悠悠点击屏幕,调出了工商信息截图、银行流水对比图和市场价格调研报告。清晰的数据和确凿的证据投射在大屏幕上,一目了然。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中立派的股东们满脸震惊,看向李、赵二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小股东们则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自己跟着附和的竟是两个蛀虫;李、赵股东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你胡说!”李股东猛地站起身,指着许悠悠嘶吼,“这些都是伪造的!你是顾怆带来的人,自然帮着他说话!”
赵股东也跟着喊道:“对!这是污蔑!我们要求重新核查账目,找第三方审计机构!”
“是不是伪造的,你们心里清楚。”许悠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手里有完整的银行转账记录、工商登记档案和供应商报价单,所有证据都可以提交给法院。至于第三方审计,我们完全同意,但在此之前,建议暂停李、赵两位股东的一切职务,避免他们销毁证据。”
顾怆适时开口,语气冰冷:“我同意许悠悠的提议。根据公司章程,当股东涉嫌损害公司利益时,可暂停其职务并启动调查。现在,进行投票表决。”
投票结果毫无悬念——除了李、赵二人和他们身边的两个小股东投了反对票,其余股东全票通过暂停二人职务,并将相关证据提交给律师,启动法律诉讼。
李、赵股东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骗局,竟被顾怆和许悠悠在短短一天内就找出了破绽。最终,在保安的护送下,两人狼狈地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一名中立派股东看向顾怆,语气带着歉意:“小顾总,是我们之前太冲动了,没查清情况就质疑你。接下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盘活公司。”
“谢谢各位的信任。”顾怆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顾氏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渡过难关。接下来,我会把具体的分工方案发给大家,希望各位各司其职,共渡险滩。”
股东会议结束后,已是傍晚。顾怆和许悠悠并肩走出会议室,走廊里的员工们看到他们,都主动停下脚步打招呼,眼神里的不安换成了敬畏和期待。
“多亏了你,今天才能这么顺利。”顾怆看向许悠悠,语气里满是感激,“要是没有那些证据,今天的会议根本压不住他们。”
“这都是我该做的。”许悠悠笑了笑,揉了揉酸胀的肩膀,“不过只是初步结果,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核对,接下来几天有的忙了。”
“辛苦你了。”顾怆顿了顿,又说,“先去医院看看我爸吧,然后一起吃点东西,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
两人驱车赶到医院时,天色已经全黑了。ICU外的长椅上,顾家的亲戚还在等着,看到他们过来,连忙起身询问情况。顾怆简单说了公司的事,让大家放心,随后走到玻璃窗前,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父亲。
许悠悠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心里思绪万千。从舟山的小食铺到顾氏的会议室,这一天的经历像一场过山车,紧张得让他喘不过气,却也有一种被需要的踏实感。
过了一会儿,顾怆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许悠悠点头,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找了一家就近的小餐馆,点了几个简单的菜。餐桌上,顾怆终于卸下了白天的紧绷,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其实我当初离开A市,不只是因为厌烦尔虞我诈,还因为和我爸吵了一架。他希望我接手公司,可我那时候觉得,比起冰冷的报表和会议,我更想过简单的日子。”
“现在后悔吗?”许悠悠问道。
顾怆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后悔。在舟山的半年,我想清楚了很多事。责任不是负担,是该扛起来的东西。而且,要是没去舟山,也不会有那么好的鱼饼吃。”
许悠悠被他逗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等公司稳定了,我们再回舟山,重新把小食铺开起来。到时候多放半勺盐,肯定更受欢迎。”
“好。”顾怆点头,眼里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一言为定。”
吃完饭,顾怆把许悠悠送回了他之前在A市的公寓,随后又赶回了医院。许悠悠回到久违的住处,打开门,里面落了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住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在电脑前,继续整理账目。屏幕上的数据依旧繁杂,但他的心里却很清晰——只要一步步来,总能理清所有头绪,总能帮顾怆稳住顾氏,总能再回到那个飘着鱼饼香气的舟山老巷。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顾怆和许悠悠几乎连轴转。顾怆每天早上先去医院看父亲,然后赶到公司主持工作:对接银行办理贷款,和合作方谈判宽限事宜,砍掉三个低效项目,重新调整核心项目的进度;许悠悠则带着财务团队和第三方审计机构,没日没夜地核查账目,不仅完善了李、赵二人挪用公款的证据链,还找出了公司财务制度的漏洞,制定了新的管控方案。
期间,李、赵二人不甘心,曾带着人来公司闹过几次,甚至试图贿赂审计人员,都被顾怆提前安排好的保安和监控抓了现行,最终被警方带走调查。随着两人的落网,他们挪用的资金也开始逐步追回,民生银行的应急贷款也顺利到账,顾氏的资金链终于得以缓解,停工的核心项目也重新启动。
一个星期后,医院传来了好消息——顾董事长终于脱离了危险,醒了过来。顾怆接到电话时,正在和合作方签合同,他放下笔,几乎是飞奔着冲出了会议室,许悠悠也紧随其后,跟着他赶往医院。
ICU外,医生告诉他们,顾董事长虽然醒了,但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养,暂时不能下床和过度劳累。顾怆隔着玻璃看到父亲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清明,他的眼眶瞬间红了,积压了多天的压力和担忧终于找到了出口。
许悠悠站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为他高兴。
又过了半个月,顾董事长的病情逐渐稳定,转到了普通病房。顾怆终于可以抽出时间,和许悠悠一起梳理公司的后续事宜。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顾氏的运营逐渐步入正轨,不仅挽回了之前的损失,还因为调整了业务结构,迎来了新的合作机会。
这天下午,顾怆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走到许悠悠的办公室门口。许悠悠正低头看着新的财务报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的眉眼。
“忙完了?”顾怆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张机票。
许悠悠抬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是……”
“公司的事暂时稳定了,我请了几天假,我爸那边有护工看着,没问题。”顾怆嘴角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格外明媚,也格外的清透,照亮了这寒冷的人生,也照亮着如同梅雨季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贝,跟大家说个事儿——这篇关于顾怆和许悠悠的故事,是真的要收尾啦。
作为他俩的亲妈,说不舍那是真的不舍。从舟山老巷里叮当作响的铜铃、铁锅里滋滋冒油的鱼饼,到A市写字楼里紧绷的会议、并肩查账的深夜,每一个画面都是我一点点攒出来的,现在要停笔,心里空落落的,比谁都舍不得拆开这对共过患难的搭档。
但没办法呀,故事总有它该有的归宿。他俩最终能回到熟悉的小食铺,灶台重燃烟火,铜铃再响起来,不用再被公司的烂摊子追着跑,其实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
在我们看不到的世界里他们大概就是守着小铺,每天和熟客唠唠嗑,研究多放半勺盐的鱼饼,过着安稳日子。虽然正文完结了,但要是你们还想看他俩小食铺里的零碎日常,比如怎么对付挑剔的客人、怎么偷偷改良配方,亲妈也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到高兴他们早就该幸福了只是我这想后妈一样一直让他们带点be是真的很抱歉啦~
谢谢大家陪着顾怆和许悠悠走过这一路,咱们就带着这份暖乎乎的念想,和他们在故事里好好道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