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声音陡然转冷:“薛小姐醉态已显,殿下如此拉扯,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言,恐惹非议。”
“难道陆将军此举便合规矩?”
“我,自然除外。”陆已倏然转身,目光如冰刃般直刺萧宁呈,逼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字字淬寒,“三殿下,您的手段,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我陆已。”
他踏入殿门,只一眼便看出薛寒枝状态不对,那潮红的面色、迷离的眼神,绝非寻常醉酒。军中多年,这等下作手段他见得多了,只是未曾想,堂堂皇子竟也如此不堪。
萧宁呈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气压得一窒,攥着薛寒枝的手不由得松了力道。
陆已不再多言,反手牵住薛寒枝的衣袖,护着她转身便走。
“站住!”萧婉宁厉声喝道,快步追上前,拦在二人面前,美目圆睁,瞪着陆已,“陆已,你若今日敢将她带出此门,本宫定叫你后悔!”
陆已脚步微顿,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好,微臣拭目以待。”言罢,再无留恋,揽着几乎站立不稳的薛寒枝,大步离去。
“将军,这……”一旁小厮面露忧色。
陆已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她双颊已由绯红转为不正常的桃红,呼吸灼烫,秀眉紧蹙,显然药力已完全发作。隔着衣料,他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
他臂弯收紧,将她更稳地抱起,心中那股无名火灼灼燃烧。他气她的不设防,更恨自己终究还是将她卷入了这旋涡之中。
薛寒枝难受地在他怀中辗转,鼻息炽热,拂在他颈侧,声音带着压抑的呜咽,似在抗拒着什么。“别……求求你,别碰我……”她无意识地呓语,泪水濡湿了长睫。
陆已将耳朵凑近,听清她的哀求,心头像是被细针密密扎过。“原来,你也是知道怕的。”他低叹一声,声音沙哑。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抚道:“没事了,枝枝,安全了。”
他将她小心地安置在马车上,这一次,他随之一同入了车厢。岁禾默默守在了车辕旁。
车内,陆已将她轻放在软垫上,自己则坐在对面。见她额间汗珠愈发细密,他取出素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
路途颠簸,她身子随着车厢摇晃,几次险些滑落。陆已凝眸片刻,终是叹息一声,移身坐到她那一侧,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安置在自己膝上,让她能睡得安稳些。
指尖再次拂过她汗湿的鬓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张脸上。长睫如蝶翼般脆弱地颤动,原本淡色的唇瓣因酒力与药性染上秾丽的嫣红,微微张合,诱人采撷。再往下,衣领因她先前的挣扎微微散开,露出一段精致如玉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喉结微动,猛地别开视线,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夜色。不能再看了。
他凭着记忆,伸出手,想为她拢好衣襟。指尖刚触及那微凉的衣料,却被一只滚烫的小手猛地抓住。
“不要……”她仍在梦中惊惧,死死攥着他的手指,力道大得惊人,“……求你……”
陆已任她抓着,感受着她指尖的灼热,另一只手仍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臂,低声重复着那无用的安抚:“别怕,枝枝,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