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在光秃秃的柳枝上,发出凄清的鸣叫。
她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旧木箱上。那里面,放着养母教她刺绣以来,她偷偷绣下的几块最得意的绣品,还有……那半块用红布包裹着、贴身藏了十几年的玉佩。
玉佩温润,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隐隐流动着内敛的光华。养父母从未瞒过她的身世,只说她是从沪上来的大户人家孩子,落难了,这玉佩是信物。他们待她如亲生,将最好的都给了她,自己却省吃俭用,供她断断续续去学堂认了几个字。
如今,养父重伤卧床,家计艰难,养母以泪洗面。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这个给了她温暖和庇护的家,就这样垮掉。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她的心间,也带着决绝的危险。
去沪上!
去那个据说繁华得如同天上人间的沪上!
她听学堂里的先生说起过,沪上的太太小姐们,最喜欢精巧的苏绣,一幅好的绣品能卖出大价钱。她对自己的绣工有自信,养母都说她青出于蓝,针法灵动,配色别致。或许……或许能靠着这个,挣到给阿爹治病的钱。
还有那半块玉佩……或许,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哪怕他们如今也已落魄,但血脉相连,总不会见死不救吧?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按了下去。十几年杳无音信,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渺茫的寻亲上。靠人不如靠己。
风险是巨大的。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独自去那人生地不熟的沪上,无异于羊入虎口。养母定然不会同意。黄老虎那边,虽然这几日没再来寻衅,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使出什么阴招?
可是,留在家里,又能如何?眼睁睁看着阿爹无钱医治,伤情恶化?看着阿娘愁白了头发?看着这个家彻底破碎?
不!她做不到!
阿贝猛地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冷雨,也仿佛隔绝了内心最后一丝犹豫。她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彷徨无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坚毅和决断。
她走到莫婶子面前,蹲下身,握住养母那双因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此刻冰冷颤抖的手。
“阿娘,”阿贝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你别哭了,我有办法。”
莫婶子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地看着她:“阿贝……你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咱们已经……”
“我去沪上。”阿贝打断她的话,目光清澈而执拗,“我去沪上卖绣品。先生说过,沪上的人识货,好的绣品能卖很多钱。我箱子里有几块绣好的,应该能换些钱回来给阿爹抓药。”
“不行!绝对不行!”莫婶子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因为惊恐而尖利起来,“沪上那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
第0142章水寒风刃-->>(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