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清理废墟,二十多个工匠拿着锄头刨碎砖,还有人往那边运新木料,时老板真要盖新怡红院!”
    这话像滴进滚油里的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茶棚里的客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不信的。
    “去年怡红院才扩建,今年怎么又盖新的?怕不是谣传吧!”
    有半信半疑的:“春螺巷这院儿够热闹了,再盖新的,能有那么多客人吗?”
    还有些常来听戏的老主顾,眼里满是期待:
    “若是新场子更大,往后就能不用抢票了,倒是好事!”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不到半日,连盛京书院的讲堂里都在议论。
    有个学子拍着桌子跟同窗说:
    “我的同窗在永州见过怡红书坊,说是又宽敞又雅致,时老板做事向来实在,新场子定比春螺巷的更好!”
    这话一出,原本还犹豫的人都信了。
    学子们是蓝星文化最忠实的受众,他们的话在盛京百姓心里,比官府的告示还管用。
    可这热闹劲儿,到了春螺巷就变了味。
    巷尾那几座刚买下没多久的宅院,此刻门庭若市,却没半分喜庆。
    穿宝蓝锦袍的李公子正站在自家门口,跟几个同样买了房的公子叹气:
    “我当初花了五百两,就为了离怡红院近,抢票方便,结果呢?”
    “才住了不到半年,就要搬去城西!这银子花得冤不冤?”
    旁边穿杏色锦袍的王公子也跟着附和,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
    “可不是嘛!”
    “我娘当初还说我疯了,为了听戏买院子,我还跟她保证这院子值,现在倒好,怡红院要搬,这春螺巷的房价指不定要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满是懊悔,连带着看巷里往来的客人都没了好脸色。
    那些人正兴冲冲往怡红院去,嘴里还哼着《壁上观》的调子,跟他们的失落形成鲜明对比。
    “要不,咱们找阿福问问?”
    有个穿月白长衫的赵公子提议,声音里带着点侥幸。
    “万一只是盖新场子,春螺巷这院儿还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