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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江采萍:盛唐深宫里的“梅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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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够了。”那时候的江采萍,是真的幸福——她不用争,不用抢,凭着才情和清雅,占满了皇帝的心,就像家里小院的梅树,不用和桃李争春,冬天一到,自然香满院。

    珍珠难慰寂寥:从梅阁到东宫,宠辱在一念间

    天宝四载(745年),长安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牡丹开得比往年都艳。江采萍的梅阁,却第一次冷了下来——因为杨贵妃入宫了。

    杨贵妃是唐玄宗的儿媳,被接进宫后,凭着明艳的长相、会撒娇的性子,还有一身好舞技,很快就把唐玄宗的心思勾走了。她不像江采萍那样清雅,她爱穿红裙,爱听热闹的曲儿,唐玄宗陪她在华清池泡澡,陪她吃荔枝,连早朝都忘了上。

    江采萍第一次见杨贵妃,是在御花园的牡丹亭。杨贵妃穿着大红锦裙,被唐玄宗搂着,笑起来像朵盛放的牡丹;而江采萍穿着素裙,站在旁边,像株被牡丹比下去的梅。唐玄宗看见她,说了句“梅妃也来了,一起坐吧”,然后就转头跟杨贵妃说“这牡丹配你,才叫好看”。

    那天江采萍没坐多久就走了,回到梅阁,看着满院的梅花,觉得香得发苦。她拿起白玉笛,想吹《梅花落》,吹了两句就吹不下去——笛音里全是抖的,像她的手一样。

    没过多久,她被迁出了梅阁,搬到了上阳东宫。那地方在后宫最偏僻的角落,院子里有几株枯梅,窗户纸破了没人补,冬天的风灌进来,冷得像冰。以前围着她转的宫女、太监,现在也很少来了,有个老宫女还愿意给她送点热饭。

    江采萍开始不梳妆了。以前她每天都会描“桂叶眉”,用最好的胭脂;现在她的梳妆台蒙了尘,眉笔扔在一边,红绡裙上沾了泪痕,也懒得洗。老宫女劝她“姑娘,好歹梳梳头吧”,她只是摇头:“梳给谁看呢?陛下又不会来。”

    这样过了半年,有一天,有个太监来送东西——一斛珍珠,说是唐玄宗让送来的,“安慰梅妃的寂寥”。

    江采萍看着那斛珍珠,白花花的,像雪,也像眼泪。她想起以前唐玄宗陪她赏梅,说“朕的梅妃,比珍珠还珍贵”;现在他用珍珠来“安慰”她,就像用银子打发一个陌生人。她觉得讽刺,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桂叶双眉久不描”,是她现在的样子——眉毛早就不描了,连镜子都懒得照;“残妆和泪污红绡”,是她夜里哭的时候,眼泪把旧妆晕开,红绡裙上全是印子;“长门尽日无梳洗”,她把自己比作汉代的陈皇后,陈皇后被汉武帝冷落,住在长门宫,她现在也一样;“何必珍珠慰寂寥”,是她最想说的话——我缺的不是珍珠,是陛下的心意,你既然忘了我,送珍珠又有什么用?

    她让老宫女把珍珠和诗一起退回去。唐玄宗看了诗,据说愣了半天,叹了口气,却没再找她——他身边有杨贵妃,有牡丹,早忘了还有一株梅在东宫冷着。

    从那以后,江采萍更沉默了。她每天就在院子里的枯梅下坐着,要么写诗,要么发呆。她写“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写她夜里站在台阶上,白露打湿了袜子,冷得刺骨;她写“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写她放下帘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像看着自己的命——清冷,又孤独。

    有次老宫女跟她说“陛下和杨娘娘去华清池了,听说路上运了好多荔枝”,江采萍笑了笑:“荔枝甜,可吃多了,会腻的。”她没说的是,梅花虽然淡,可香得久;牡丹虽然艳,开败了就没了。唐玄宗不懂,他只爱眼前的甜。

    安史之乱:梅花凋零,血染深宫

    天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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