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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张继的诗风:不玩花架子掏真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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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愁眠”的人。

    更绝的是后两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本来夜是静的,乌鸦叫过之后,更静了,他心里的愁也跟着“沉”下来。可突然,寒山寺的钟声“当——当——”地飘过来,打破了寂静。这钟声不是“热闹”,是“更静”——越安静,钟声越清楚;钟声越清楚,他心里的愁越重。你想啊,半夜里,四下没人,就你一个人在船上,听见远处的钟声,你会想啥?会想家里人,会想以前的日子,会想这乱世啥时候是个头。张继没写“我好愁”,就写了“钟声到客船”,可你读着,就像那钟声敲在你心上,跟着他一起愁。

    再看《晚次淮阳》里的“候馆临秋水,郊扉掩暮山”。“候馆”就是路边的客栈,“秋水”就是秋天的江水,“郊扉”就是乡下的门,“暮山”就是傍晚的山。

    看这景:客栈靠着秋水,江水冷冷的;乡下的门到了傍晚就关得严严实实,背后是黑乎乎的山。没写“我孤独”,没写“我害怕”,你能感觉到——乱世里,赶路的人不敢多待,客栈冷冷清清;老百姓怕坏人,天一黑就关门。这“景”里藏着的,是乱世里所有人的“不安”,张继把这份“不安”藏在山水里,让你自己品出来。

    还有《宿白马寺》:

    “白马驮经事已空,断碑残刹见遗踪。

    萧萧茅屋秋风起,一夜雨声羁思浓。”

    白马寺是佛教圣地,以前有白马驮经的盛事,可现在呢?“事已空”“断碑残刹”,只剩一堆破碑和旧寺庙。夜里住在这里,秋风刮着茅屋,下了一整夜的雨,他的“羁思”(赶路的愁绪)就越来越浓。他写的是白马寺的“破”,藏的是他对“盛世不再”的叹——以前的繁华都没了,现在只剩风雨和愁绪。

    张继的意境,不是“为了造景而造景”,是“景随情变”。他高兴的时候,景里就带点暖;他愁的时候,景里就带点冷;他心疼老百姓的时候,景里就带点苦。他不直接说“我怎么了”,而是把自己的情绪“装”进景物里,让你读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陷”进他的情绪里——这就是“情景交融”的厉害,比直白地喊“我好愁”,要深一百倍。

    风骨:“有道者风”——一半是儒家的热,一半是道家的冷

    前面说张继的诗“质朴”“有意境”,最让他的诗“立起来”的,是里面藏着的“风骨”——高仲武在《中兴间气集》里说他的诗“不雕而自饰,丰姿清迥,有道者风”。

    啥是“有道者风”?就是他的诗里,既有儒家“想救天下”的热乎心,又有道家“不跟世俗掺和”的冷骨头,俩放一起,就成了他独一份的“风骨”。

    先说说这“儒家的热”——就是“济世情怀”。张继这辈子,不管是考进士,还是后来当官,心里都装着老百姓。他的诗里,从来不是只写自己的“愁”,更多的是写老百姓的“苦”。

    比如《阊门即事》里的“耕夫召募逐楼船,春草青青万顷田”。他看见的不是“春草青青”的美景,是“耕夫被召走”的惨——农夫是田里的“根”,根没了,草长得再好,也是“荒田”。还有“清明几处有新烟”,清明祭祖要烧纸,有“新烟”就说明家里有人,没“新烟”要么人没了,要么逃荒了。

    张继没骂“战乱害人”,这一句里,全是对老百姓的心疼。他是个读书人,想当官能“致君尧舜上”,能让老百姓好好种地、好好过日子——这就是儒家的“济世心”,他把这份心藏在诗里,没喊口号,却比口号更真。

    再看他当官后的诗。他做盐铁判官时,管的是洪州的财赋,天天跟粮草、盐场打交道。他写过一首《送邹判官往陈留》,里面有“齐宋伤心地,频年此用兵”——陈留是战乱频发的地方,他劝朋友去了之后,多关心老百姓,别让士兵欺负百姓。还有“圣朝无外户,寰宇被德音”,他盼着朝廷能让天下太平,让老百姓不用再逃荒。这份“盼”,不是官员的“官话”,是他真心希望天下好——他当官没捞油水,一辈子穷,就是因为他把“济世”不是当“口号”,是当“本分”。

    再说说这“道家的冷”——就是“超脱心态”。张继不是“死心眼”,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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