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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鹤守道人:这是…武道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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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不过,昭文馆学士乃是朝廷五品官儿,倒也不好怠慢。

    “先行引至偏殿好生招待,待贫道讲完这堂课来。”鹤守道人吩咐道。

    那知客道士连忙转身去了。

    沈羡和姜叡在千牛卫的扈从下,已经在院中值房等候。

    听到那道士禀告,姜叡问道:“学士,是要等一会儿?”

    “既是讲课,我原为观主学生,岂能过门而不入,也当听讲听讲。”沈羡面色沉静,举步进入青羊观中。

    如果鹤守道人丢下学生,那鹤守道人的格局胸襟,实在不值一提。

    而他这是先礼而后争。

    纵然以后传扬出去,他的行为也无可指摘,圣人的《道德经》也是要讲尊师重道的。

    姜叡此刻也亦步亦趋,随行跟上。

    而鹤守道人在蒲团上闭目安坐,面容古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伴随着道钟声响起,学生皆停了诵读之声,等候那云台上的观主授课。

    鹤守道人眸光投在前面一个衣衫清寒的少年郎脸上,温声道:“顾勉,你将《应帝王》一篇背诵一下。”

    “是,老师。”顾勉起得身来,将应帝王开始背诵下来,其人字正腔圆,声音清越,在殿中响起。

    而后,顾勉背诵完《应帝王》一篇。

    鹤守道人微微颔首,循循善诱地问道:“你认为,帝王理政天下,当如何施为可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顾勉想了想,朗声道:“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鹤守道人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则官民人等各安其所,自然天下大治。”

    然后,将苍老目光投向裴慎,问道:“裴慎,你以为呢?”

    裴慎道:“回禀老师,圣人垂拱而治天下,不强加干扰,否则如混沌凿九窍而死。”

    鹤守道人点头赞许道:“万物皆有其律,日月皆入其轨,富贵贫穷,前生而定,治乱兴衰亦有常数,无需干预,也无法干预,嗯?”

    鹤守道人正侃侃而谈间,却见从殿外进得一个身形颀长,着一袭浅绯官袍的少年,其人因为殿外的光照在脸上,倒是看不大清五官。

    鹤守道人稍运目力,顿时认出了其人。

    竟是他?

    “老师在此授课,沈某也是交了束脩的。”沈羡神色坦然,行至自家蒲团上落座。

    而殿中一应学生看清来人,皆是心头一惊,继而是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慕之…他怎么回事儿?”裴慎看向那身穿绯色官袍的少年,心神剧震,目瞪口呆。

    慕之怎么会穿着浅绯官袍,腰悬鱼袋,这分明是五品官的穿着打扮。

    刘瑜原本心神不宁,此刻看清来人,惊声道:“沈羡,你怎么?”

    刘瑜自是认出了那浅绯色的官袍。

    可以说,整个青羊观的一众学生,皆是呆若木鸡,目光惊疑不定看向那面容熟悉的少年。

    犹如后世大学课堂上,导员正在宣讲毕业季考公之事,突然发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已然是厅级巡视员。

    那是一种震惊混合着凌乱的荒谬之感。

    鹤守道人两道瘦松眉之下,苍老目光微眯,心头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沈羡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穿着五品官袍?

    最近,鹤守道人一直在观中潜修,对谷河县的变化都不怎么关注,何况是神都城的消息。

    至于沈羡会不会胡乱穿官袍,身为官宦子弟,岂会如此不知轻重,胡乱造次?

    而鹤守道人此刻,神念扫过外间,已然看到了随行的千牛卫。

    难道沈羡并非谷河县尉之子,而是朝廷某位大人物的后人?托寄于沈家?

    沈羡问道:“老师方才似在讲南华真人的《应帝王》一篇?”

    他其实并非有意如此,一则是没必要微服私访,二来,他是想劝鹤守道人加入斩妖、靖祟二司。

    鹤守道人定了定心神,对上那一双锐利如剑的目光,心头再次一凛。

    暗道,好生锐利的眼神。

    而神识扫过少年,心头又是一震。

    真元鼓荡,渊亭岳峙,这是……武道宗师?

    气息,竟还是巅峰?

    鹤守道人霍然色变,目光震惊,心思电转。

    沈羡不是后天境吗?这才区区不到一个月,竟已臻至武道第三境?

    沈羡道:“老师,如果顺其自然,无为而治,那么顾勉同学,应该还在田垄之上,从事稼穑,而不该拜入青羊观门下,强求机缘。”

    顾勉闻言,凝眸看向那少年,定了定心神,唯恐错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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