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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章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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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的叶片都仿佛在呼吸。夜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画框轻轻响,像极了多年前,周苓刚跟着陈迹学画时,画室里老风扇的声响。

    “这幅画很好,”陈迹的声音突然在夜里响起,不高,却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轻轻绕在耳边,“有你的味道。”

    周苓侧过头看他。月光刚好从他身后的窗户漏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他眼角那道浅纹都变得温柔。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画架的木纹——那是她用了三年的旧画架,边缘被磨得光滑,还留着她初学画时不小心刻下的歪歪扭扭的“苓”字。“你会不会觉得,”她的声音比夜风还轻,带着点不确定的颤,“我不该离开‘新北方画派’的风格?”

    她想起去年冬天,画派联展时,她跟着陈迹画大雪覆盖的白桦林,用浓重的油彩堆出树干的肌理,那时所有人都说“有陈老师的影子”。可这次的《隙光》,没有凛冽的北方风雪,没有厚重的油彩,只有一窗温柔的光,一株小小的多肉,像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敢拿出来晒月亮。

    陈迹突然转过身,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他的掌心很暖,指腹蹭过她肩头的布料,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力度,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附属,周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那里映着画里的金网,还有他的影子,“当初你跟着我学画,第一次把你画的蒲公英拿给我看时,我就知道,你早晚要画出自己的天地。”

    周苓的眼眶突然热了。她想起那幅蒲公英,是她十五岁时画的,用的是最便宜的素描纸,铅笔削得太尖,画到蒲公英的绒毛时总断铅,可陈迹却在画纸背面写了一行字:“有风的味道,是你的风。”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没打算把她框在“新北方画派”的壳子里。

    她伸手抱住陈迹的腰,脸贴在他的针织衫上,能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心脏有力的跳动。他的衣服上还沾着点松节油的味道,混着雪松的清香,像她记忆里每个深夜的画室。陈迹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动作慢得像在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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