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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计划开始.绝密到手.巨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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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想要去北平饭店这样的高档场所,几套高档服装是必不可少的行头。

    他专门去了高档服装,买了几套质地考究、款式时髦的进口面料高档西装、几双纯牛皮皮鞋以及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

    这些东西,他都仔细地存放在秘密小院那个不起眼的旧衣柜里,方便换装。

    再次站在那面模糊的穿衣镜前,阳光明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细条纹西装。

    雪白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领带,脚上是擦得锃亮如镜的黑色牛皮鞋,手腕上戴着那块复古风格的金属腕表。

    三世轮回积累下的气质沉淀下来,让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从容、贵气与疏离,与平日里那个穿着半旧长衫、沉稳内敛的年轻租户判若两人,仿佛是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走出的个体。

    他对着镜子,仔细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这副精心打造的“行头”,是进入北平饭店那个特定圈子,而不会显得突兀的最佳通行证。

    接下来的几天,阳光明成了北平饭店的常客。

    他有时在一楼大厅那铺着厚绒地毯的咖啡座,悠闲地品着香气浓郁的咖啡,修长的手指翻阅着当天的报纸,目光偶尔掠过进出的人流;

    有时在二楼的西餐厅,点上一份七分熟的牛排或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乳鸽,配以红酒,慢条斯理地享用,动作优雅而熟练;

    更多的时候,他会选择在三楼的中餐厅用餐,这里更符合国人的饮食习惯,热闹的氛围中也更容易观察到那些前来聚餐、面色红润的军官们。

    他出手阔绰,点菜从容,对服务生态度温和却带着适当的不容逾越的疏离,完全符合一个家境优渥、受过良好教育、见过世面的“富家公子”或者“留洋归来”的青年才俊形象。

    他很少主动与人攀谈,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用餐、观察,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他的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周围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碎片——邻桌的低声笑语,服务员之间的简短交流。

    让他感到精神一振的是,焦二的消息非常准确。

    鄂友三确实是这里的常客,而且似乎对四楼的一个固定包间情有独钟。

    阳光明几次巧妙地“偶遇”,看到他在副官和几名贴身卫兵的簇拥下,面色红润,谈笑风生地径直上了四楼。

    四楼是高级包间区,装修更为奢华,私密性极好,寻常客人无法随意进入。

    每次鄂友三前来,四楼的楼梯口和走廊都会明显增设岗哨,戒备程度明显比楼下大厅和普通包间区森严数倍。

    这并没有难倒阳光明。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前台,用一口略带吴侬软语口音的官话,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表示自己想长租一间安静、视野好的上等客房,用于“写作”和休息,不喜被人打扰。

    他给出的价格相当诱人,并且爽快地预付了足足半个月的房费。

    前台经理见他气度不凡,衣著考究,出手大方,谈吐间自带一股贵气,自然是殷勤备至,不敢有丝毫怠慢。

    很快,阳光明如愿拿到了五楼一间客房的钥匙。

    五楼是客房部,环境更为清静,而他选择的这间客房,恰好位于四楼那个鄂友三专用包间的正上方。

    这个位置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是实施他计划的最佳点位。

    他站在五楼客房的窗边,透过擦拭明亮的玻璃,看着楼下街道上如织的人流和车马,心中冷静地盘算着。

    只要鄂友三在四楼的包间宴客或密谈,他身处正上方的客房,蹲下身子,那三米的有效垂直探查范围,足以像一只无形的眼睛,穿透钢筋水泥的阻隔,覆盖下方包间的大部分区域,捕捉到任何可能出现的纸质文件。

    此后的几天,阳光明白天依旧以各种身份在外活动,维持着毫无破绽的正常生活轨迹,傍晚时分则往往会准时入住北平饭店五楼的这间客房。

    他并不总是待在房间里,有时会出去到其他餐厅用餐,有时会在饭店的酒吧或休息区流连。

    但每当观察到鄂友三的车队抵达饭店门口,或者发现四楼楼梯口的戒备突然加强时,他就会像接收到信号的猎豹,迅速而自然地返回五楼客房,进入临战状态。

    连续五天,鄂友三有四天都出现在了北平饭店四楼的包间。

    阳光明每次都会在他进入包间、酒宴气氛逐渐升温后,立刻反锁客房房门,拉上窗帘,然后走到房间中央,屏息凝神,将意识彻底沉入脑海中的空间。

    感知力如同无形的波纹,精准地向下渗透,轻易地穿过了楼板隔层,如同水银泻地般,笼罩了下方那个灯火通明、喧嚣隐隐传来的包间。

    他“看”到鄂友三与各色人等推杯换盏,高声谈笑。

    有时是其他同样穿着军装、肩章闪亮的军官,彼此称兄道弟,气氛热烈;

    有时是脑满肠肥、穿着绸缎长衫的本地富商,谄媚地敬酒,说着恭维话;

    有时则是一些看起来像是地方士绅或者文化界名流模样的人,交谈的内容很广泛。

    觥筹交错间,谈话内容多是互相吹捧、隐晦的利益交换,或者抱怨时局艰难、物资短缺等等。

    阳光明的注意力,始终牢牢锁定在鄂友三随身携带的那个黑色牛皮公文包上。

    那只包,通常被随意地放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或者旁边的空位上,看似不起眼,却可能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

    十月十五号,他在公文包里发现了一份关于北平城郊防御工事加固的密令,上面有付作义的签字批示,详细标注了几个重点区域的布防调整和物资调配计划,涉及水泥、钢材的具体数量。

    十月十六号,他又发现了一份与城外某个号称“保境安民”的地方保安团私下进行武器交易的协议草案,上面列出了交换的枪支型号、弹药数量,以及对方用以交换的粮食和烟土清单,赤裸裸地暴露了军队内部的腐败和混乱。

    这两份文件都具有一定的价值,从侧面印证了国党军方在北平防御上的某些具体部署以及内部管理的千疮百孔。

    阳光明将文件的关键内容,如同扫描般牢牢刻印在记忆深处,准备后续找机会整理出来上报组织。

    但这依然不是他最终的目标,不是那颗足以扭转局棋的关键棋子。

    希望一次次在黑暗中燃起,又一次次在翻阅完所有文件后悄然熄灭,只留下更深的寂静和等待。

    阳光明的心态依旧被强行保持在一种平稳的状态,他知道,越是接近核心机密,越是需要运气、耐心,以及关键时刻那一点点玄之又玄的契机。

    他依旧每天前往北平饭店,如同上班一样准时,不曾有一日懈怠。

    至少,这里的厨师手艺确实精湛无比,那些久违的油脂香气和细腻口感,能够极大地慰藉他饱受粗粝食物折磨的肠胃,也算是在紧张危险的潜伏任务中,唯一一点实实在在的慰藉。

    时间悄然流逝,如同指间沙,不知不觉来到了十月十八号。

    这天中午,天空依旧阴沉。

    阳光明像往常一样,在北平饭店三楼的餐厅早早用过午餐,一份清淡的龙井虾仁和一碗鸡丝面。

    他一边用餐,一边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确认鄂友三那熟悉的身影在随从簇拥下抵达,并径直上了四楼后,他便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从容地结算了餐费,然后径直回到了五楼的客房。

    反手轻轻锁好房门,他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缕天光。

    他走到房间中央,缓缓蹲下身来,然后闭上了双眼,将意识彻底沉入脑海深处的空间,开始探查。

    包间里,鄂友三和那位脑满肠肥、戴着金戒指的富商模样的客人正在把酒言欢,桌上杯盘狼藉,旁边还有几个作陪的人,脸上都带着酒意。

    阳光明的意念,直接锁定了放在鄂友三身后椅子上的那个黑色牛皮公文包。

    第一份……是关于某个知名戏班申请“劳军演出”津贴的批复文件,上面有鄂友三龙飞凤舞的“准”字。

    另一份……是某个下属团长的人事调动推荐函,措辞充满了褒奖。

    第三份……阳光明的意念在触碰到这份文件的标题时,微微一顿。

    《冀西地区肃清作战预备方案》!

    文件编号带着一个醒目的红色“绝密”标记,和特殊的字母前缀。

    他迅速凝神,开始浏览内容。

    开篇还是一些常规的、冠冕堂皇的关于部队调动集结、后勤物资准备的说明,措辞谨慎。

    但越往后看,他的心神越是震动。

    “作战目标:红匪党中央所在地西柏坡,及其周边机关。”

    他反复记忆了两遍,如同最严谨的校对员,确认没有任何一字一句的遗漏,确保这份情报的完整性和准确性。

    情报到手!

    巨大的喜悦和强烈的成就感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如何安全传递并合理解释来源这个现实而严峻的问题。

    狂喜之后,是极致的冷静。

    他不可能告诉组织,自己是躲在五楼客房里,用意念穿透楼板“看”到的。

    他必须有一个合乎逻辑、经得起反复推敲和调查,又能最大限度保护自身核心秘密的说法。

    一个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型、完善——利用鄂友三在北平饭店吃饭,以及公共卫生间这个容易发生“意外”、人员来往复杂且相对私密的场所,编造一个看似惊险万分、却又在情理之中、符合他“外围观察员”身份的经历。

    他仔细推敲着这个说辞的每一个细节:

    时间必须是今天中午;地点是三楼靠近楼梯口的公共卫生间;他如何“蹲守”,鄂友三如何“酒后疏忽”,他如何“冒险查看并记忆”,副官如何“恰好返回”,他如何“惊险应对”……

    每一个环节的行为逻辑、可能存在的风险点、他自己的心理活动描述,都务求天衣无缝,能够自圆其说。

    这个精心编织的借口,将是他交付这份烫手山芋般的绝密情报时,必须附上的“合理”的包装盒。

    确认情报已如同本能般牢牢刻印在记忆深处,并且汇报的说辞也已反复推敲、完善到几乎无可挑剔后,阳光明不再停留。

    他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昂贵的西装。

    他开门,步履平稳地走出客房。

    他没有去前台退房,保持着还会回来的假象,然后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不疾不徐地下了楼,径直走出北平饭店那旋转的玻璃大门,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住客外出散步或办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站在饭店门口那高高的台阶上,午后的阳光挣扎着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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