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的口述记录。一位白发苍苍的牧民回忆道,当年大旱,是黄夫人带着人挖了深不见底的水渠,带来了能耐旱的种子,才让他们活了下来。一位独臂的老兵泪流满面地说,他的命是夫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夫人的野战医院,比军营里的伙房还重要。
魏徵和他的团队,如同在挖掘一座无尽的宝藏。他们越是深入,就越是感到自身的渺小。黄玉卿的智慧,仿佛跨越了时代的局限。她提出的“坚壁清野”、“立体防御”、“以工代赈”,甚至是对经济规律的预判,都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
“魏公,”一位年轻的史官捧着一叠残卷,面色困惑地走过来,“这些……该如何落笔?”
魏徵接过残卷,那是关于黄玉卿早期在朔北发展产业的记录。其中提到,她能准确预测天气变化,提前布局应对雪灾旱灾;她培育的作物,产量远超寻常;她酿造的烈酒,仿佛有取之不尽的原料。
“最离奇的是这份,”年轻史官指着另一份文件,“这是当年一位被派去监管朔北钱庄的监理留下的手记。他提到,朔北的许多‘奇迹’,都源于将军夫人一处不对外人开放的‘私人药房’和‘秘仓’。但无论他如何暗中观察,都找不到这些地方的入口,也搞不懂物资是如何补充的。手记的最后一句话是:‘夫人之能,非人力所能及,恐有天助。’”
魏徵沉默了。这正是他和整个团队遇到的最大难题——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空白”。
黄玉卿的医术从何而来?她那些超越时代的知识从何而来?那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资,又藏于何处?
他们查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黄玉卿身世的资料,只知她出身京城一个没落的黄姓家族,早年平平无奇。她就像一颗流星,毫无征兆地划破天际,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然后归于永恒。
“无法解释的,便不必强解。”魏徵缓缓开口,声音苍老而有力,“史官之责,在于记录‘然’,而非穷究‘所以然’。我们只需将事实,将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忠实地呈现出来。”
他拿起笔,蘸饱了墨,在《萧黄列传》的结尾处,写下了最后的评语。
“萧公劲衍,国之干城,勇冠三军,忠贞不二。北拒强虏,西定西域,功盖寰宇,谥曰‘武烈’,实至名归。”
“黄氏玉卿,奇女子也。以柔弱之肩,担起朔北兴亡之重任。其医可活人,其智可安邦,其仁可感天。初入朔北,满目疮痍;及至暮年,繁华鼎盛。建新城,兴百工,开商路,办学堂,使朔北成塞上江南,万民归心。其功,不在萧公之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史册留名-->>(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