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给他留的蜜饯。他往镇西头走时,阿蛮刚把花摊摆好。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正踮脚把最后一盆月季摆到高处,竹篮里的花露溅在她手背上,像碎钻。听见脚步声,她猛地回头,看见是魏珩,脸“唰”地红了,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才迎上来。
“阿蛮。”魏珩把油纸包递过去,“芷若姐让我给你。”
“谢、谢谢芷若姐。”阿蛮的声音细若蚊吟,眼睛却盯着魏珩的手腕——那里有道练剑时被剑鞘磨出的红痕。她从花摊底下摸出个小布包,塞到他手里:“这是……阿婆晒干的金银花,说泡水喝能解乏。”
魏珩刚要道谢,就听见镇口传来马蹄声。三匹高头大马踏过青石板,为首的锦衣少年勒住缰绳,腰间的玉佩晃得人眼晕——是青州城主的儿子,赵阔。临河镇是青州城的附属镇,城主府的人常来“巡查”,镇民们见了都躲着走。
赵阔的护卫翻身下马,一眼就瞥见阿蛮的花摊,故意一脚踹在竹篮边:“城主府巡查,闲杂人等滚开!”
竹篮应声翻倒,月季摔在地上,花瓣被马蹄碾得稀烂。阿蛮“呀”了一声,扑过去想捡,却被护卫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魏珩的手瞬间按在剑柄上。三个月前那次,他帮阿蛮追地痞,无意间用剑鞘卸了对方的力,才摸着炼气三层的门槛。王磊说他现在的灵气,寻常护卫根本挡不住。
“住手。”他的声音有点发紧。
赵阔挑着眉笑,慢悠悠下马:“我当是谁,原来是魏镖师。怎么,想替这卖花丫头出头?”他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听说你练了个什么破诀,刚到三层就敢在临河镇称雄?”
护卫见主子发话,更嚣张了,伸手就去抓阿蛮的胳膊:“小姑娘,跟我们公子回府里‘坐坐’?”
魏珩拔剑的瞬间,灵气顺着经脉往指尖涌。剑鞘“噌”地出鞘半寸,寒光扫过护卫的手腕。护卫吓得缩回手,魏珩的剑鞘已经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再往前送半寸,这人就得断气。
“魏珩!”阿蛮拉着他的衣角,声音发颤,“别……”
魏珩的目光越过护卫,落在赵阔腰间的兵符上。那是青州城守军的令牌,杀了他的人,别说镖队,整个临河镇都得跟着遭殃。他想起王磊擦镖旗时说的话:“咱们混江湖的,守得住规矩,才护得住人。”
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好像在破庙里说过:“剑是用来立的,不是用来破的。”
是谁说的?
他想不起来了。
剑鞘缓缓收回,魏珩弯腰,一片一片捡着地上的花瓣。赵阔嗤笑:“果然是条听话的狗。”
护卫们跟着哄笑,马蹄声渐渐远去。阿蛮蹲下来,眼泪掉在花瓣上:“你为什么不打他们?”
第十二章 临河槐影,一字初荫-->>(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