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纳下我的污浊与不堪。
我要她宽宥我的僭越与狂悖。
她这般仁慈。
应当救救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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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了。
在我哄着她签下和离书后,在我与容氏分家之后,在我以为她当真也对我有半分爱慕之后。
她演得太好,以至于即便她逃走了,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恨她。
陆鹤声说,你逼得太紧了,应当给她些时间,让她考虑考虑。
我耐心的最大限度,是解决沈淮尘与沈千帆的那一个月。
待事情全部解决,我去了庐州,见到了她。
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会逃,她怎么敢逃?
因为她无牵无挂,因为她只在意她的弟弟,因为她从未想过与我长相厮守。
因为,她不爱我。
——这怎么行。
她应当爱我,她只能爱我。
哪怕是因为牵挂,哪怕是因为孩子。
我不介意父凭子贵,我会让她有牵挂的。
陆鹤声后来也曾问我,倘若她当真那般狠心,即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肯留在你身边,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答:“她还有裴怀风。”
如果孩子不够筹码,我会让裴怀风永远无法离开京城。
陆鹤声闻言,似乎先是愣了愣,随即笑骂一句:“容谏雪,你就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
我是她的信徒。
我背弃了神佛。
她也应当背弃容玄舟才对。
所幸,她其实不够狠心。
她留在了我身边。
沈千帆攻城那日,她站在城楼最高处,长风猎猎,她笑着问我,容谏雪,你有多爱我?
我不明白什么是爱。
我将她软禁在新宅那段时日,容玄舟曾来见我。
他素来骄纵,那一日,却跪在我面前:“大哥,你放过她吧。”
“她已经因为我受过一次伤害了,难道大哥还想再伤害她一次吗?”
“大哥,放她走吧。”
我平静看他:“我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追根结底,大哥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我道:“我不会让她跑掉。”
容玄舟愣在了原地。
“容玄舟,我与你不同。”
“我不会如你一般优柔寡断。”
“她是我的,我就该不择手段将她留在我身边。”
陆鹤声说得对,我大概,真的是个疯子。
这是爱吗?
“神佛为证,我心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