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数人合力挥动大锤,锻打厚重的铁坯;“呼!啦!呼!啦!” 拉拽风箱的声音节奏鲜明,如同工匠们沉稳的心跳,每一次拉动,都让炉膛里的火焰更旺一分;偶尔传来 “滋啦” 一声锐响,那是炽热的铁坯被投入冷水淬火时,蒸汽瞬间腾起的嘶鸣,白色的雾气在阳光下散开,带着淡淡的铁腥味。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属于手工业时代的交响曲,没有战场上的惊心动魄,却带着一种脚踏实地的力量,粗粝,却充满生机。
林宇在陈墨及一队身着玄甲的磐石营精锐护卫的陪同下,悄无声息地深入这片喧嚣的 “铁火之地”。他没有惊动地方官府,甚至没有提前通报任何作坊 —— 他不想被繁琐的迎接仪式打扰,只想看看最真实的匠人生活。他像个普通的访客,脚步放得很轻,目光却锐利如鹰,扫过沿途的每一处工坊:
街角那家打制农具的小作坊,门框上挂着 “王记铁铺” 的木牌,已经有些褪色。老匠人坐在门槛旁的铁砧前,弯腰捶打着一把锄头,他的背有些驼,头发已经花白,却依旧动作稳健,铁锤落下的位置分毫不差。火星溅落在他布满补丁的蓝色围裙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注地盯着铁坯,偶尔用小锤敲两下,调整着锄头的弧度。
巷尾那家铸造佛像的工坊,院子里堆满了砂型模具,几尊尚未完工的铜佛半身埋在砂型中,露出庄严的面容。工匠们穿着粗布短褂,小心翼翼地抬着坩埚,将熔化的铜水缓缓倒入模具的浇口,铜水泛着橙红色的光泽,顺着模具缝隙慢慢流淌,工匠们屏住呼吸,生怕一丝差错毁了整尊佛像。
河畔那家打造兵刃的作坊规模最大,门前立着两尊铁铸的狮子,虽不算精致,却透着一股威严。几名年轻匠人围在巨大的铁砧旁,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他们喊着号子,合力挥动大锤,“嘿!哈!” 的号子声与锤击声交织在一起,将一块粗铁坯一点点锻打成剑的雏形,剑身逐渐变得平整,边缘也慢慢锋利起来。
林宇的脚步缓慢而坚定,眼神中带着审视 —— 他在观察匠人们的手艺、工坊的设备,也带着期待 —— 他在寻找一片能承载 “科技强军” 梦想的土壤。最终,他在一处规模较大、依河而建的铁器作坊前停了下来。
这家作坊背靠小山,山脚下能看到几个煤窑的入口,显然便于开采煤炭;前临小河,河水清澈,岸边搭建着简易的码头,便于取水淬火,也方便运输物资;作坊的外墙由厚重的青石砌成,虽然墙上布满了黑色的烟渍,有些地方甚至因为常年受炉火烘烤而呈现出暗红色,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厚重底蕴。门口没有招牌,只有一个巨大的铁砧立在门边,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锤痕,无声地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作坊主事老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匠头,听到学徒 “有人来访” 的通报时,正在后院的晾铁场检查刚出炉的铁犁。他身材不高,却异常健壮,手臂上的筋肉如同老树盘根般虬结,那是几十年打铁练出的力道;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不易察觉的铁屑,那是常年被炉火熏烤、被铁屑划伤留下的痕迹 —— 左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那是十年前铸造一尊青铜大鼎时,被飞溅的铁水烫伤的,虽然已经愈合,却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来访?是哪个商号的?” 老周一边擦着手上的铁灰,一边随口问道。当学徒小声说出 “好像是… 林帅” 时,老周手里的铁犁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犁尖砸在石板上,磕出一个小坑。他瞬间慌了神,慌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煤灰的手,连
成都工坊的星火-->>(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