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吊桥开始艰难地向上抬起!陈墨等人几乎是擦着抬起的桥板边缘,狼狈地冲进了棱堡内部,衣角甚至被上升的桥板挂了一下。
“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沉重的吊桥在他们身后堪堪合拢,如同一道坚实的屏障!隔绝了外面土司兵狂怒的咆哮和箭矢钉在桥板、墙体上的密集撞击声,“笃笃笃” 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叩门声!
“砰!砰!砰!” 土司兵的弯刀和长矛猛烈地劈砍、捅刺着紧闭的吊桥和厚重的闸门,发出徒劳的噪音。叫骂声、犬吠声在堡外喧嚣成一片,如同群狼围困着最后的孤岩,疯狂而绝望。
安全了!暂时!
王小石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溅起一片细小的灰尘。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和刺骨的寒意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冷的刺痛,仿佛肺腑都被冻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 “咯咯” 作响,停都停不下来。
“小石头!撑住!” 陈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迅速解下自己带着体温的披风,裹在王小石冰冷湿透的身上,然后对守卫吼道:“快去禀报林帅!陈墨携王小石归垒,带回重要物件!另外,沙定洲的追兵就在堡外!数量不少!”
“是!陈头儿!” 守卫应声,不敢耽搁,飞快地朝着堡垒深处跑去,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
陈墨蹲下身,检查着王小石的状况。少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发紫,胳膊上被弩箭擦伤的地方虽不深,但伤口周围的皮肉隐隐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灰色,显然是被土司毒箭的余毒侵蚀。他浑身冰冷,意识都有些模糊,眼神涣散。
“水… 热汤!” 陈墨对旁边另一个守卫喊道,语气急切。
很快,温热的清水灌入喉咙,驱散了一丝寒意。王小石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猛地抓住陈墨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声音嘶哑而急切:“刀… 刀鞘… 给… 给吴先生… 李将军…”
“放心!” 陈墨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眼神沉稳如磐石,传递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刀鞘我已收好,片刻就送去!你现在需要休息!”
“不… 不行…” 王小石挣扎着想坐起来,眼中满是执拗,身体却不听使唤,“我要… 我要看着… 我要知道…” 他无法安心,赵七叔生死未卜,沙定洲的追兵就在门外,李将军的生死悬于一线,这一切都像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倒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小石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昏黄摇曳的火把光芒下,一个身影大步走来。他身上的甲胄沾染着硝烟和尘土,甚至有几处破损,显然刚从紧张的防务中赶来。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寒夜中的星辰,锐利、沉静,蕴含着足以支撑起整个堡垒的意志!
是林宇!
他身后跟着叶梦珠和吴明远。叶梦珠依旧是那副清冷沉静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凝重和忧虑,手中还拿着一个炭笔和几页图纸,显然还在研究防务。吴明远则背着沉重的药箱,药箱的带子深深勒进肩膀,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显然一直在各个伤兵营之间奔波忙碌。
“林帅!” 陈墨立刻起身行礼,动作标准而有力,同时迅速从背后解下那个特制的皮囊,双手捧到林宇面前,“标下幸不辱命!王小石带回沙定洲随身刀鞘!据小石所言,此物或为解救李将军的关键!” 他言简意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同时侧身指向瘫坐在地、挣扎着想站起来的王小石。
林宇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王小石惨白的脸上和胳膊上那抹刺眼的青灰,眉头瞬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没有立刻去接皮囊,而是大步走到王小石面前,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 冰冷刺骨!又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腕 —— 脉搏微弱而急促,如同风中残烛!
“伤得不轻,还中了毒箭余毒!” 林宇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吴先生!立刻给他处理伤口,祛毒!要快!” 他的目光转向王小石,那锐利的眼神中此刻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关切和赞赏,“小石头,你做得很好!非常勇敢!现在,什么都别想,交给吴先生!这是命令!”
林宇那沉稳如山、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及那蕴含着巨大信任和肯定的眼神,如同一股暖流,瞬间击溃了王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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