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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争夺改革文学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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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广年从各个方面进行了解释,刘一民听完后,抿了一口茶说道:“您是想让我扛起'改革文学'的大旗来?”

    张广年用手指敲着桌子,笑着看向刘一民,没有说话,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过了一会儿张广年才说道:“这是文坛对你的期望,这也是我们对你的期望。”

    张广年先是文坛,接下来是“我们”,这个“我们”可是有意思了,“我们”到底是谁?

    刘一民没问,张广年自然也不会说,问明白了反而不好。

    “说几句关起门来的话,你觉得伤痕文学已经没有未来了?”张广年思索片刻,又问出自己心底深处的问题。

    他作为惜春派,伤痕文学的兴起与他密切相关,但跟刘一民交流,一直没有主动谈起过此类话题。当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对伤痕文学没什么好观感。

    “我是这么认为的!”

    “理由呢!”

    “往日种种譬如往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算下来已经过去两三年了,跟十年比起来,已经过了三分之一,我们文坛总不能现在,将来一直批判这十年。

    对于一些老同志和老张你来说,十年的经历对你来说刻骨铭心,但我们批判的目的是什么?是批判?还是前进?我觉得批判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放下包袱,轻装上阵。

    一直批判下去,我们就一直没办法放下包袱。包袱已经批判没了,为了批判,就主动去找包袱批判,那符合事物发展的趋势吗?

    以现在和将来的十年,批判上一个十年,又或者以二十年,批判上一个十年?改革是趋势,文学的发展,自然要跟着时代走。

    新中国前,左翼文学大肆批判旧时代,到了建国后,开始进入十七年文学时期,讴歌新时代。我觉得,改革开放也是一个时间点,文坛要注意脚下,注意前方了。”

    张广年仔细地听着刘一民的话,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回响。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欣赏的微笑:“你的话,比你在领奖的时候讲的更尖锐,也够刺耳,不过掏一掏耳朵,没什么不好的。”

    “颁奖的时候,我也想讲那么多,可惜就怕有些人听个声儿就跳脚了!”

    张广年既然愿意这样说,加上刘一民对他的了解,索性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同志们整体还是能听得进去不同意见的。你的文字很有灵性,要是进入作协工作对文坛好,但是对你个人未必是好的。”

    张广年这话,也是对自己的总结。他晚年常常懊悔,文字被体制和公文所拖累,经常给周杨改公文,后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时发现缺失了年轻时的灵性。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一民接连在《文艺报》上发表了多篇关于“改革文学”的评论。

    既能挣钱,又能争夺关于“改革文学”的话语权。话语权是一个相当抽象的概念,却又确确实实的存在。

    有时候你不争,也会有人想让你去争。

    接下来刘一民在《文艺报》等报纸杂志上接连发了好几篇的“改革文学”评论。

    《什么是改革文学?为什么改革文学将是下一个文学创作主阵地?》

    《我们为什么需要改革文学?》

    《‘乔厂长上任记’——改革文学的先锋之作》

    《改革文学中关于‘歌颂’和‘批判’的立场问题》

    《人民需要改革,读者需要改革文学》

    一篇篇文学评论的发表,每一次都能引起热议。不少报纸看得干着急,约稿函发了一封又一封,最后都石沉大海。

    约稿信没用,那当面堵门有用吧!燕大的宿舍,不少编辑都上门求稿,可惜刘一民同志脚底抹油,溜了,除了上课外,就住在了自己的四合院里。

    倒是陈大志和李学勤搭了一辆快车,他们两个被退回的稿子,竟然神奇地在推销了数次之后推销了出去。

    陈大志的稿子被《燕京晚报》给拿走了,李学勤的稿子则是被《广播电视报》拿走刊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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