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离石的路上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时。
吕布率领一千精锐骑军,在更广阔的草原上掀起了波澜。
他目标很明确,是离石城西面,南面那些相对开阔的草场部落。
这些部落实力更强,骑兵更多,也更习惯于在广袤的草原上与敌人周旋。
“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部落踪迹!斥候探明,其可战之骑不下八百,正驱赶着大批牛羊向西北迁移!”
一名浑身尘土的游弈军斥候飞马回报。
吕布端坐在火红的战马上,身披那身标志性的乌沉步人甲。
双牙戟横在马鞍前,闻言冷笑一声:“传令!全军换马!轻甲疾行!魏续,宋宪为左右锋矢,高顺居中压阵!给我咬住他们!日落之前,我要在这伙胡人的营地里饮马!”
“诺!”
命令下达,一千精锐骑兵爆发出震天的呼喝。
沉重但绝对安全的甲胄被迅速卸下,只保留轻便的镶铁皮甲。
士兵们动作麻利地给战马套上轻便的嚼头,检查弓矢刀矛。
仅仅半刻钟,这支骑军便完成了从重装到轻骑的转换,在吕布一马当先的带领下,卷起漫天烟尘,向着西北方狂飙突进!
灰狼部的头人乌维此刻心中充满了不安和侥幸。
他收到了汉军大举西进的消息,也听闻了细封部的下场。
他不想硬碰汉军的锋锐,更舍不得放弃这片丰美的草场和辛苦积攒的牛羊,于是决定带着部落向更西北,靠近北山马匪活动区域的草场迁徙,试图暂避锋芒,观望风色。
迁徙的队伍庞大而臃肿。
近千顶毡包拆卸装载在牛车上,数万头牛羊被驱赶着。
负责护卫的八百骑兵分散在队伍外围。
当大地开始传来隐隐如同闷雷滚过般的震动时,乌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经验告诉他,这不是小股马队!他惊恐地爬上最高的勒勒车向东南方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道由烟尘和跃动黑点组成的浪潮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而来!那速度,远超他部落里最快的马!
“敌袭!是汉军骑兵!快!青壮上马!护住牛羊车帐!向西北撤!快撤!”
乌维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整个灰狼部瞬间乱成一锅粥。
女人孩子的哭喊,牛羊惊恐的嘶鸣,男人慌乱的叫骂和催促声混杂在一起。
护卫骑兵们集结,掩护着笨重的车队转向。
但是,太迟了!
吕布的一千铁骑如风过境,狠狠地楔入了灰狼部庞大迁徙队伍最混乱的侧后腰。
那里是驱赶牛羊的奴隶和速度缓慢的老弱妇孺!
“杀!”
吕布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火红战马瞬间加速到极致!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零散射来的骨箭,双牙戟化作一道死亡旋风!
噗嗤!咔嚓!
戟刃过处,试图阻挡的奴隶和部落战士如同草芥般被割倒。
战马巨大的冲击力将挡路的勒勒车撞得粉碎!他身后的骑兵洪流紧随其后,锋利的环首刀借着马速,轻易地切开皮袍,斩断肢体。
鲜血和内脏的腥臭瞬间弥漫开来。
魏续,宋宪率领的左右锋矢,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刺入牛油,狠狠撕裂了灰狼部护卫骑兵仓促间组织的抵抗线。
汉军骑兵娴熟的配合,精良的武器和护甲,完全碾压了人数虽处于优势但阵型散乱的灰狼部。
“不要恋战!驱赶他们!冲散他们!目标是部落头人!”吕布的吼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可闻。
汉军骑兵忠实地执行着命令。
他们并不追求对单个敌人的斩杀,而是如同狼群驱赶羊群,用密集的箭雨和凶悍的冲锋,将惊恐的牧民乱窜的牛羊向着迁徙队伍的核心赶去。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被驱赶的牛羊冲撞了车阵,惊惶的妇孺阻挡了骑兵冲锋的路线。
整个灰狼部的迁徙队伍彻底崩溃,互相践踏,自相残杀。
乌维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部落像雪崩一样瓦解,护卫他的亲兵在汉骑精准的箭矢下不断落马。
“投降!我们投降!”乌维终于崩溃了,他丢掉了手中的弯刀,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
当太阳西沉,将草原染成一片血红时,战斗早已结束。
灰狼部八百骑兵战死近半,余者皆降。
数万头牛羊成了汉军的战利品,被有序地圈拢起来。
乌维和部落的贵族耆老们被反绑双手,跪在吕布的马前,面如死灰。
吕布双牙戟的锋刃上,鲜血正一滴滴滑落,滴在枯黄的草叶上。
他冷冷地扫视着跪伏一地的俘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传信离石须卜骨!灰狼部没了!下一个他想看谁消失?”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草原上飞速传播。
吕布率领的汉军铁骑,展现出与以往汉军截然不同的打法。
他们不筑营,不守城,比草原人更像草原人。
遇到小部落,直接碾压,遇到大部落,便如狼群一般一点点分儿食之。
所过之处,依附须卜骨的部落要么望风归降,要么被彻底碾碎,营帐焚毁,青壮屠戮。
短短七日,离石城西,南,北三个方向,数个实力不弱于灰狼部的大部落烟消云散。
草原人们都说,西河草原来了一个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