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声叹息,在风中消散。
但随着这声叹息升起的,却是这个村里更多年轻人所露出的灼热崇敬,与跃跃欲试。
而返回虑虒的归途车队里,又多出了几人。
就这般一路走,一路停,车队中的牛羊一头没少,但人却是逐渐的多了许多。
当张显他们回到虑虒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后了。
他早派了快马返回,吩咐韩暨修缮一片新的住宅区来用来安置战死者的遗孤。
住宅区的住宅皆是带小院的一户五室,小院不大,但足够用来喂养一头犍牛以及一些牲畜了。
住宅区的位置就在县城与甲虒营的中间位置,不论是进城还是遇到困难,两边都能快速抵达帮助。
等他们回到虑虒之时,这片城外的住宅也将将完善。
他亲自安顿了这二百一十一户战死者的家属。
有些家庭孤儿寡母,有些家庭只剩老父老母。
跟他当初所承诺时的一样,战死者的子嗣免费入学,妻小他养。
无子嗣者从弟兄之中挑选一人子嗣抚养,若无子嗣,无弟兄者,老父老母便是甲虒军的老父老母,养老送终的事由甲虒军上下承担!
战死者遗骸入陵园,受甲虒军上下香火供奉。
只要甲虒军尚有一人健在,这香火便不会断绝!
安顿好遗孤们用了半日,等张显回到虑虒县衙已经是月上枝头。
县衙里,韩暨依旧勤勤恳恳的忙碌着公务,侧首谷雨也同样如是。
“主公!”
“主公!”
见到有人进来,两人抬头。
待发现来人是谁时全都起身一礼。
张显摆手,脸上不怒自威。
走至主座坐下,他便直接开门见山。
“这次骑营损失惨重,虽两月间斩首不下三千级,白河谷一战又斩首三千余,但我骑营也损失了两百多位弟兄!”
“而且还全是在白河谷一役中所折损的!”
张显的话语有些冷意。
韩暨不是蠢人,他立即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潜在意思。
“有人背后捅刀子?!”
张显看向他,面容冰冷。
“太原王泽!我已经放过他一次了!这次!我要他死!”
谷雨打了个冷颤,旧日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
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举族投靠,他又精神了一些,不过还是略微颤声道:“主公,若是对王泽下手便是惹了整个王氏。”
“并州王氏耕耘并州已久,现下其兄又在朝堂为官,背靠十常侍,我等.”
张显摆手制止了谷雨接下来的话,他看向韩暨问道:“公至,太原郡内,可有与王氏不对付,或可为我所用的势力?”
韩暨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闪试探性的问道:“或许可以有?”
张显笑了。
还是从桃源就跟着他的韩暨明白他的想法。
想要利用政治上的力量跟世家大族斗,他张显还没有那个本事,政治资本也不够。
但!
众所周知,特别是长沙人的朋友都清楚。
人被杀就会死!这是一条铁律!
如果说.
当然,我是说如果。
如果太原郡或是太原周边出现了一伙贼寇,然后他又好巧不巧的知道了太原王氏家主王泽的动向,进而因为见财起意突然就拦路抢劫了他,顺带不经意的失手杀了他,你们说这合不合理!
什么?
你问就这么杀了王泽,王氏会不会震怒从而迁怒张显?
那就要说另一个众所周知的事了。
众所周知,有些人会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愤怒一下。
这并不影响他人,所以没什么大事。
你要是硬要搞出一点大事来!
来!你来看着我这将近一万的大军说说,你想做些啥?
什么?你朝堂有人?还有当朝顶尖的宦官十常侍撑腰?
不是,我送那株二百年的老参是因为家里钱多没地方放吗?
你有十常侍?
我就没有了?
嗯!?
暴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但是用来解决有问题的人。
那可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