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要钻进山里来绞杀他们。
一时间,太行山、太岳山等地,烽烟四起,原本白雪皑皑的山区被官军的搜山部队搅得鸡飞狗跳。
就连藏在王屋山深处的张献忠、马守应等人,都被从老巢里硬生生给撵了出来,仓皇逃命。
各路义军叫苦不迭,在官军的围追堵截之下,活动空间被一再压缩,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眼见麾下弟兄们死伤日益惨重,身为盟主的王自用愁得饭都吃不下。
终于,他牙关一咬,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诈降!
帅帐之中,油灯如豆,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王自用刚刚提出诈降的想法,高迎祥便霍然起身,提出了反对意见:
“左相,此计恐怕不妥!”
“那洪承畴是个什么玩意儿,你我兄弟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那厮杀降的名声,早已传遍山陕两地,咱们就算是诈降,恐怕也难逃屠刀!”
他话音刚落,帐内的罗汝才也站了出来,沉声道:
“盟主三思啊!洪承畴诡计多端,心狠手辣。”
“诈降一事,风险太大,万一洪承畴趁咱们放下武器,直接把咱们屠了该如何是好?”
他捻着颔下稀疏的短须,眉头紧锁,显然对洪承畴忌惮到了极点。
另一侧,张献忠也是一脸愁容,瓮声瓮气地说道:
“当初韩城之战,王左挂就是轻易信了洪承畴,结果反而被其诛杀。”
“这个洪剃头,言而无信,绝不可投降于他!”
帐内诸将纷纷点头附和,一时间议论纷纷,显然对洪承畴的凶名和他的残酷手段十分忌惮。
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汉子,不怕死在战场上,就怕死得窝囊,死得不明不白。
王自用环视众人,摇了摇头: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我并没有说过要向洪承畴那厮投降。”
“我准备联络的,是黄河对岸的那支官军!”
此话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满是疑惑。
王自用见状,继续解释道:
“这两个月以来,咱们东躲西藏,与各路官军没少打交道。”
“我留心观察过,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这山陕两地的官军,无论是边军还是卫军,打起咱们来,那叫一个凶狠。”
“可唯独一支兵马,却有些格格不入,分明是出工不出力。”
“哪支兵马?”众人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
王自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声道:
“就是驻扎在黄河北岸,孟津渡一带的那支官军。”
“前些日子,我派出去的探子已经传来确切消息,这是京营副将王朴率领的京营兵,约有五千人左右。”
“咱们可以一路往孟津渡且战且退,到时候派人渡河,假意向王朴投降,送上金银珠宝,麻痹他们。”
“只要官军放松警惕,咱们就能想办法渡河。”
高迎祥听罢,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围剿的总指挥可是洪承畴,万一他绕过王朴,命我们直接投降于他呢?”
王自用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我打听清楚了,洪承畴头上挂的是提督山陕两地军务。”
“王朴麾下的是京营,那可是皇帝老儿的部队,他洪承畴应该不敢绕过王朴吧?”
他眼神一凝,继续补充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拖,只要能拖上个十来天,黄河应该就能彻底冻上。”
“到时候咱们就能踏冰而过,直奔中原腹地而去。”
王自用的眼光很毒辣,在一众精兵强将中成功找到了软柿子。
黄河对岸的京营,正是几路大军中最容易被突破的。
这支京营内部不仅成分复杂,而且兵员素质极其低劣。
京营五千兵马,其中大半是临时从京畿附近强征来的老弱病残,衣甲不全,兵刃锈蚀,因此也被边军戏称为“乞丐兵”。
剩下的一小半,则是来自京城
第180章 诈降-->>(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